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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重生以后 第7章 沒濺到血吧?(6k)

作者:頌世歧 分類:游戲 更新時間:2025-12-09 01:30:44 來源:香書小說

眼鏡妹子如遭雷擊。

她不可置信的比劃著手勢,結巴的反復問詢幾遍,確認過地址和名字,得到的答案還是一樣。

您的收件人已在東坊掛牌出售。

來之前想過搬家、外出、地址錯誤,也想過可能會找不到路,收件人在家里去世。

唯獨沒想過收件人被賣出去了。

這是九州話嗎?

遲羽也覺得事情變得麻煩。

按照傳統,新人的第一封信需要送到收件人手里。

因此燼宗會特意挑選一些長居云樓四坊本地,生活穩定的人的信件提供給入門的新人,降低難度,同時也是避免出現意外。

可是云樓東西南北四坊區本身就很大,沒有確切地址,找一個人也不容易。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被催債人帶走,又在東坊被賣出去。

云樓的催債人和西坊有關,背景很深,而且里面的強人不少,攤販提到的赤蛇就是催債人的招牌式人物,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實在不好打交道。

如果繞過催債人赤蛇,直接去東坊找,更是癡心妄想。

以東坊的復雜情況,各種地下勢力盤根錯節,買主更是什么身份都有,從西式醫學院到陰暗的地下窯子,大量缺人的遠洋船……鬼知道人會被賣到哪里。

聽說早年間有人找到催債人幫忙還錢,去東坊找自家親戚,人是上午賣出去,下午就已經在海上的一條船里,被人當牲口抽了半天。

還有的干脆連個全尸都找不到。

如果以灰燼物流的名義去找催債人,他們也會給幾分薄面。

畢竟催債人的成員也是人,也需要正常的信件寄送服務,沒人會閑的沒事和信使交惡。

但問題在于,他們得能找到赤蛇本人。

催債人也有規矩。

像是赤蛇這種出名的催債人,為了防著仇家報復,根本就沒有固定的家庭住址,隔一段時間就會換個地方住。

他本人平時的行蹤更是飄忽不定,不在特定地方久呆。

從來都是他上門找別人清算債務,很少有人能在沒欠錢的情況下找到他。

“那咱們去找那個赤蛇問問?”呂景大大咧咧的說。

他是外地人,在九州本土呆習慣了,覺得這勞什子催債的應該也沒什么,頭上有律法壓著,不過是一群兀鷲罷了。

不過云樓確實稀奇。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人居然可以他媽的光天化日之下被捉走掛牌賣出去,而且本地人居然還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這種事不應該在暗地里弄嗎?

“不,不行吧?”眼鏡妹子害怕的說:“催,催債的,平常,找,找不到。”

安樂心里也有點打退堂鼓,催債人的名聲一向不好,他們干的可是拿著刀槍強迫別人還錢的狠活,號稱是哪怕只剩二兩爛肉,也得拿走去東坊賣了還債。

之前來她家里砸店的那伙人,如果真見到催債人赤蛇,恐怕也是要嚇得直哆嗦,不敢有半點僭越。

正常人沒事可不想招惹他們。

欠錢的見到催債人,會被嚇得要死要活,當場昏過去都是常事,哪怕知道是找別人,也還是怕的不行。

畢竟還不上錢可就要被拖到東坊,變成那故事里的二兩爛肉。

沒欠錢的,哪怕是在路上見到催債人,也會覺得晦氣。

她家里也欠著錢呢。

一聽到催債人的名頭,就覺得害怕。

沒想到作為信使送的頭一封信,就要和這伙人打交道。

“按照慣例,是必須送到嗎?”槐序問。

遲羽輕輕點頭。

這個‘入門儀式’是從一百多年前的道宗那會就開始延續的習慣,新入門的弟子要在師長的陪同下一起完成一件不算太難的小任務,摸清脾性,相互了解。

到灰燼物流的時期,雖然沒有成文的規矩,但大家一般都會選擇遵守習慣。

以前有人甚至追到海上,鉆進交戰區,在海獸的嘴里硬是把信交給收件人。

但他們遇到的情況是收件人已經在東坊被賣出去。

如果執意想把人找到,恐怕得費上好些天的功夫。

“那跟我來吧。”槐序沒有過多解釋。

他風輕云淡的轉身就走,也不管幾人是否跟上,單薄瘦削的黑色背影很快就要沒入遠處的人流,目標明確的向前。

前天在碼頭看石錘燒老婆那會,赤蛇和他交朋友,臨走前給他說過一個聯絡方式。

本以為可能不會有用。

沒想到現在就用上了。

“槐序,等我一下!”安樂連跑帶跳,笑嘻嘻的追趕,幾縷紅色碎發在風中飛舞。

“哈哈,我就說這兄弟是個心善的,辦法就是多,走啦!”呂景選擇相信外冷內熱的新朋友,覺得他應該是有辦法,提溜著旁邊的傻狗,大步擠開人流追過去。

當事人的眼鏡妹子反倒犯了難。

她看看身邊冷淡的信使遲羽,又看看已經走出一段路的四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理論上新人一般不會有太多經驗,全程都是前輩在旁邊指引。

可現在反而是前輩好像沒什么好辦法,同組的新人似乎知道該怎么解決問題,其他人也跟著新人跑了。

權威在被爭奪。

一個隊伍不可能有兩個領頭人。

“走吧。”遲羽皺起細眉,表情更冷幾分。

“前,前輩,我,他,我們……”眼鏡妹子結巴著嘗試解釋,擔憂第一次見面的前輩會因此討厭他們。

她不太理解槐序的做法。

她很感激他的幫助,但受到的家庭教育,還有一直以來的觀念,都讓她認為這時候應該聽從前輩或者其他有經驗的長者,即便自己有想法也應該先說出來,得到允許。

但槐序選擇越過遲羽,自己帶著隊伍獨走。

……好像有點沒規矩。

遲羽帶著她回歸隊伍。

槐序也并沒有走遠,就在一個說遠不遠,說近也不太近的距離等著她們,觀察遲羽的反應。

她過來以后也沒有責怪幾人,火紅色的眸子冷淡的凝視著槐序,像是在質問原因。

槐序沒有回答,走進茶館和坐堂的說書先生聊了兩句,出來就說:“在這里等著吧,赤蛇一會就過來。”

“還有江湖暗號?”

安樂很興奮:“那個說書先生是不是中間人,會使用獨特的法術聯絡赤蛇?”

“……沒那么高端。”槐序說。

“哦!”呂景一拍大腿,旁邊的傻狗疼的跳起來,“俺知道,說書先生肯定也是赤蛇的人,知道消息,要派人去聯絡赤蛇!”

“沒那么麻煩。”

槐序說:“催債人的總部在西坊,那邊有固定的電話線,報上名字,打個電話就好。”

“……電話?”安樂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呂景也很失望:“俺還以為有什么秘密暗號呢。”

“你們說的那種其實也有。”

槐序嘆氣:“但是要錢啊。”

幾個人一想,還真是那么回事。

法術精準的隔著幾百里傳音需要的水平很高,一般人根本做不到,燒錢買相關的法寶或者符箓倒是可以。

派人一層層的轉達消息,燒不燒錢兩說,費時間又費人力。

有西洋傳過來的電話,倒是方便了。

省錢,還不費人。

遲羽沒發火,還是盯著槐序。

她安靜的站在一邊,默默看著幾人交談和說笑。

明明她才是帶隊的中級信使,是幾人的前輩,幾人理應圍繞她來行動,可現在她卻像是團隊的邊緣人物。

而槐序卻順理成章的成為中心。

很討厭這種感覺。

她總覺得槐序和她很像,比如給人的第一感覺都是孤僻、冷淡、不合群,光看外表就讓人覺得很不好接觸,而且也不擅長表達——做好事卻說在丟毒藥,不向前輩解釋就直接帶著人離開。

可他有時明明是在惡語相向,卻能讓人圍著他轉。

這是為什么?

她也不擅長言辭和處理人際關系,經常不能準確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與人相處總是不適應,會被邊緣化。

但她的脾氣還算不錯,即便生氣和討厭也不會當面說出來,只會自己躲起來排解。

可是,她卻不能正常融入交流,一開口經常會導致冷場。

但與她相似的槐序,卻完全沒有這種苦惱。

是因為她太正經?

開玩笑也試過,以前的幾個朋友都說她開的玩笑不像玩笑,像是西洋人脫掉手套拍在別人臉上,發出決斗邀請。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她又不是什么潑婦,會莫名其妙的嫉妒比自己小很多歲的孩子。

作為前輩,還是得擔起前輩應有的模樣。

有一群催債人從遠處走過來,領頭的人沒有頭發,皮膚被赤紅色蛇鱗覆蓋,猩紅色蛇瞳直勾勾的盯著站在茶館門口的幾人,西洋的黑色禮服被撐得筆挺。

是赤蛇。

遲羽收回思緒,將幾人護到身后,拿出記憶里的‘前輩’的姿態,嘗試與對方溝通:“我是……”

赤蛇朝她作揖行禮,繞過她,徑直找到槐序。

“我果然沒走眼。”

赤蛇客氣的說:“前天我就有預感,槐兄弟未來一定能成為了不得的大人物,沒想到才一天不見,你就已經成為燼宗的信使。”

跟在赤蛇身后的小弟們更是震驚。

如果不是赤蛇說話,他們差點沒認出來這就是之前在下坊幾乎快要餓死的那個小子。

人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可這還沒三天呢。

他們就認不出來了!

前天告別那會,人還病的奄奄一息,眼窩深陷,瘦骨嶙峋,只穿一件不能算是衣服的漏風破布。

大白天走在街上都讓人覺得見鬼。

當時縱然是見識過他讓石錘欠下恩情,只用一天就還掉巨債,也只是覺得他手段了得。

未來恐怕是個坊間傳聞里也要驚嘆的傳說人物。

沒想到只隔一天,他們就再次相見。

這是服用什么靈丹妙藥,他的氣色竟然好了這么多?

雖說還是面黃肌瘦,看著像個病秧子,但好歹有個人形,且骨相不錯,等到痊愈之后,定然也是個風流美少年。

還有身上的衣服和周圍這幾人……

他昨天竟然參與燼宗的考試,而且順利入門了?

一群壯漢面面相覷。

他們昨天剛詳細打聽過龍庭槐家,知道那條爛賭狗都干過什么事。

越是了解內幕,越清楚槐序這三天所做之事有多可怕。

赤蛇老大說的沒錯。

這不是他們能招惹的狠人。

“麻煩你們過來,主要是有件事情和你們有關。”槐序說。

赤蛇躍躍欲試:“是抓住什么人的把柄,要去抄家滅門?”

“不是。”

“那就是有人欠了債,需要我們幫忙討取?”

“也不是。”

赤蛇稍顯失望,又問:“那是何事?”

“只是小事。”槐序說:“我們是信使,你們應該了解過灰燼物流入門的傳統,第一封信必須送到收件人手上。”

赤蛇是個聰明人,順著槐序的視線看見一戶前幾天剛來過的人家,又看見有個眼鏡妹子手里的地圖,大致就清楚是怎么回事。

“你們的收件人,被我賣到東坊去了?”

赤蛇大笑:“那倒是件趣事,也挺巧合,我昨天才把人拖走,沒想到今天就有人寄信給他。”

“這樣,我今天正好手頭沒事,就陪你們走一遭。”

“可以嗎?”槐序看向遲羽。

“……我沒意見。”遲羽說。

她本就暗淡的紅色頭羽更顯得萎靡,眼神無光,風一吹,那種幽怨,憂郁,疲憊又脆弱的味道,簡直要滿溢出來。

‘我才是前輩。’她心想。

可是作為前輩的她,這會卻什么也做不了。

空有一身實力,問題卻偏偏出在她最不擅長的人際關系方面。

明明第一感覺和她很像,簡直就是倒影的槐序,不但輕而易舉的搶走幾個后輩,還認識催債人赤蛇這種狠角色,關系看著還不錯。

他到底是什么人?

呂景若有所思的點頭:“俺媽果然沒騙俺,多個朋友多條路,有朋友,辦事就是方便!”

“是,是這樣,沒錯。”眼鏡姑娘贊同的點頭。

貝爾聽不懂,微笑著豎起大拇指:“ man!”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出發去東坊。

赤蛇的兇名在外,中間倒也沒出什么變故。

沒有不開眼的敢來招惹催債人和灰燼物流信使的組合。

順著赤蛇的關系網,在東坊問清交易情況,他們很順利的就在西坊的一個地下黑作坊里找到收件人。

幾個初級信使都有些失望。

沒出事確實是好事。

可他們又有種奇妙的感覺,盼著出現變故。

畢竟他們有燼宗的前輩遲羽帶隊,身邊還跟著赫赫有名的赤蛇,就像拿著錘子到處亂逛,總希望能有幾個不開眼的釘子跳出來,可以讓他們砸一砸。

然而沒有釘子跳出來。

這就很可惜。

至于這個被賣進黑作坊的收件人,他的故事也很簡單。

他早些年有個無話不談的好兄弟,從小同穿一條褲子長大,前幾年好兄弟發現一個機會,認為只要投進去一筆錢去做生意,就能暴富,從此擺脫原先的苦日子。

兄弟變賣家產,又到處借錢,試圖湊夠數額。

他自己為了支持兄弟,也跟著抵押自己的家產,外出借錢,把湊到的錢全都交給兄弟。

兩人約定一起發財。

結果兄弟去了九州本土,一直沒消息,眼看還債日期越來越近,壓力全都來到他身上。

畢竟兄弟跑了,可他還在云樓。

他只能一遍遍的哀求,靠著過往的信用勉強把日期一天天的往后推,自己努力工作賺錢。

可直到被赤蛇拖到東坊賣掉,兄弟也沒來信。

他還以為兄弟把他騙了,昨天還在咒罵。

誰知道今天就來信了。

原來他那兄弟實在倒霉,近海遇上天災翻船,獨自帶著財物拼命游上岸,還被當成外地人訛詐,差點死在外面。

千般打探,萬般苦求,好不容易找到門路,終于賺到錢,這才急忙寫信告知情況。

隨信寄來兩張票據,一張是證明債務關系,一張則是證明兄弟本人現在有還款能力。

“我沒信錯人!哈哈!我沒信錯人!我就知道兄弟不會騙我!”收件人高興的大笑大叫亂跳,三十的年紀,花白的頭發,滿臉都是油污,全身遍布傷疤。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段時間他頂著多大的壓力。

債主上門要錢,街坊鄰居到處議論,家里窮的連鍋都揭不開,女兒哭著要飯吃,名聲一度臭到只比槐家賭狗低兩個檔次。

連家人都和他成了仇人。

現在終于苦盡甘來。

兄弟來信了。

赤蛇嘖嘖稱奇:“背信棄義的見多了,守誠信的倒是少見。”

他就知道跟著槐序辦事,八成能看個熱鬧。

不過這熱鬧還是不如石錘那檔子事有趣。

碼頭的女人太能燒了。

呂景一拍胳膊,傻狗貝爾嗷的一聲跳起來,光頭壯漢感動的泣不成聲:“太,太感人了!”

“這就是俺媽說的義氣嗎!”

“來,跟我念——忠!義!”

“槐序呢?”安樂扭頭一看,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幾人扭頭一看,發現遲羽正在向他們招手,槐序已經不在屋內。

出來到街上一看,槐序正站在同街的另一家人門口。

他手里捏著信件,不緊不慢的敲著門,噠噠噠的聲響就像廟里的師傅在敲木魚。

眼鏡姑娘一看地圖:“這,這里是,他的信。”

安樂湊過去,發現他們正好順路,收件人的黑作坊就在槐序那封信的同一條街。

槐序正在敲門的那一家人,應該就是收件人的住址。

敲了半天,沒人回應。

遲羽走過去,抓住槐序的手腕,火紅的眼瞳看不出情緒,提醒道:“可能是在休息。”

她以前給這家人送過信。

住戶是一位和藹的老人,上了歲數耳朵不太好,又嗜睡,敲門經常聽不見,往院子里喊兩聲,很快就會有一條狗跑過來開門。

給他寄信的也是一位老人,住在云樓外的村子里,倆人是幾十年的朋友,但村外的老人腿腳不方便,身體也不好,不能經常往來,只能通過寫信來交流。

“好。”槐序點頭,冷淡的眸子向下一瞥,盯著遲羽正抓著他腕子的手,纖細白皙,觸感溫熱,和他截然相反。

他非常討厭有人不經同意,突然擅自觸碰他。

無論男女都不行。

“麻煩你松開。”

遲羽觸電似的收手,什么也沒說,往旁邊退了兩步。

門縫里隱約飄出一股肉香,老式鐵門絲毫沒有開啟的跡象。

她正準備學著以前的經驗朝院子里喊兩聲老人的名字,讓家養的狗過來開門,沒想到大門突然開了。

孔武有力的壯漢探出頭,黑色短衫挨著門,下半身藏在門后,語氣不善:“敲什么敲?!”

話剛出口,他看見是一群黑制服的灰燼物流信使,先是一驚,又放下心來。

這些人一般不會過多摻和世俗的事,只會完成本職工作。

而且他們大多都很有道德。

不會輕易去壞規矩。

“你家有一封信,你和收件人是什么關系?”

槐序掃了他一眼,食指和中指夾著信封展示地址和收件人。

那人伸手去拿,咒罵著老頭的麻煩事多,卻抓了個空。

槐序往后退了兩步。

“按照規矩,這封信必須交給本人。”

“他不在家,我是他兒子,我代收也一樣!”

男人不耐煩的咒罵:“這老東西,怎么凈是些麻煩事。”

“人不在家?”槐序表情平靜,透著一種古怪,連半點疑惑都沒有。

“他在哪里?”

遲羽也覺得奇怪,年逾古稀的老爺子平常就不怎么出門,而且應該知道大概什么時候會有信寄給他,怎么偏偏今天就不在家。

還有這兒子。

前幾次來她還聽老爺子抱怨過,說兒子不孝順,在外面一直不回來,沒有個正經營生不說,整天鬼混還要朝他要錢。

怎么今天恰好回來了?

“你管他去哪做什么?你就是個信使,難道還要管著別人吃喝拉撒?老頭出去逛街的行蹤也得跟你報備?”

男人陰陽怪氣:“送到家門口得了,還非得找到本人?那以后不得累死你?”

槐序冷眼盯著他,沒有回應,估算著距離,捏著信往后又退了幾步。

“請別生氣。”

安樂走過來,語氣溫柔:“我們也是為了職責,信件可能會寫一些對當事人很重要的內容,還是要交給本人比較放心。”

“那你們的服務還挺周全。”

他看著近處的女孩,舔舔嘴唇:“既然都服務到家了,要不再給我也服務服務?”

“您也要寄包裹?”安樂笑容不變,悄然握住‘喰主’。

他大笑著說了些污言穢語。

遲羽皺著眉就要站出來教訓他,信使只是比較和善,又不是只能任人欺負。

入門的新人太過稚嫩,她作為前輩可不能看著后輩被人這樣調戲和侮辱。

“他媽的!”呂景更加干脆,擼起袖子就準備過去干他。

幾個人全都被槐序攔住。

“退后。”

槐序把安樂拽到后面,胳膊截住信使遲羽,又扯住馬上要撲過去的呂景和貝爾。

“你能忍這氣?”呂景勃然大怒。

貝爾附和的張牙舞爪。

就連遲羽也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安樂卻像是想到什么,目光看見槐序把手伸進衣兜,張嘴想要勸阻,大腦卻因驚恐而一片空白,已經來不及了。

那人先是驚懼,看見槐序把幾人拉住,得意的笑:

“嘿,看什么看,我就在這里站著,你們還敢打我不成?”

“你們就是想打,他也不讓你們動……”

“砰!”

尸體仰面倒進院內,扯開大門,眉心的彈孔冒著血,半張臉都被轟爛,腦漿混著血水沒一會就把黑色短衫浸透。

槐序在幾人驚愕的注視里收槍,踩著尸體進門,表情淡漠,還不忘回頭問一句:

“沒濺到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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