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圖紙上交引風波，境外黑客現蹤跡

陳野站在實驗室門口，手里攥著加密U盤。蘇晚晴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他轉身走出大樓，夜風刮過臉頰，天空沒有星星。

趙鐵山在樓下等他。黑色越野車停在路邊，車燈沒亮。他遞來一件新衛衣，舊的那件袖口已經磨破。陳野換上，把U盤塞進內袋。

“直接去保密局？”他問。

“走地下通道。”趙鐵山發動車子，“全程斷網，物理隔離。”

車內沒人再開口。二十分鐘后，京西保密局收發室的鐵門緩緩打開。一名穿制服的軍官接過U盤，放入檢測儀掃描。綠燈亮起，表示數據未被篡改。

“交接完成。”軍官說，“明日科技認證將在六點前生效。”

陳野盯著墻上的時鐘。五點十七分。他摸了摸后頸，芯片微微發燙。

車子返回市區。趙鐵山把他送到出租屋樓下。臨走前扔給他一包檳榔。“你可能用得上。”

門鎖轉動。房間和離開時一樣。桌上有半杯涼水，窗縫透進路燈的光。陳野拔掉電腦電源，插上母親遺留的U盤，準備手繪下一項技術草圖。

他剛拿起圓珠筆，屏幕突然亮了。

不是開機畫面。是黑底白字的拍賣頁面。

【Solar Membrane Blueprint】

【起拍價：10億美元】

【競拍方：匿名】

陳野猛地站起。電腦早就斷網。硬盤也拆了無線模塊。這不可能運行。

鼠標自動移動，在頁面底部刷新。十多個賬號在線。出價記錄不斷跳動。最新一條來自ID“Nighthawk”。

他伸手去拔電源線。插頭剛松開，屏幕一閃。

電子面具浮現。銀灰色金屬質感，右臉裂痕延伸至脖頸。沒有聲音，但文字逐行出現。

“游戲才剛開始。”

陳野后退一步。虎口的電路圖開始發熱。他立刻反應過來——這不是普通黑客攻擊。對方通過量子信道直接注入信號，繞過了所有硬件防火墻。

系統提示彈出。藍底白字，浮現在視網膜中央。

【檢測到四維空間波動】

【建議啟動天眼程序】

他嘗試調取權限。界面顯示：“授權等級不足。需國家最高安全碼。”

面具還在屏幕上。靜止不動。可陳野感覺到它在“看”自己。

他抓起圓珠筆，在紙上畫反向防火墻結構。筆尖劃過紙面，發出沙沙聲。每畫完一段，虎口微震，像是在驗證邏輯通路。

三分鐘后，第一層防護成型。他將圖紙對準U盤接口，試圖激活自毀協議。

屏幕突然黑屏。

兩秒后，重啟。

桌面文件全部消失。只剩一個新文檔，名字是“X-9項目日志”。打開后，第一頁寫著：

【2004年7月3日，核電站事故當晚。

目標編號X-9確認死亡。

其子存活率低于0.3%。

但羅盤指針逆時針旋轉三次。

判定為火種繼承者。】

陳野手指收緊。這是父親的檔案。從未公開的數據。

文檔繼續滾動。

【責任人：夜梟。

原名未知。曾與X-9共同研發曲率引擎原型機。

事故后失蹤，面部損毀程度87%。

最后一次出現地點：南太平洋F-7鉆井平臺。】

面具再次浮現。這次帶著冷笑的表情動畫。

“你以為國家在保護你？”

“他們只是在利用你。”

陳野不答。他撕下畫好的防火墻圖紙，貼在墻上。用圓珠筆在中心畫圈，標注七個接入點。

他需要手動切斷量子糾纏鏈路。否則整個系統都會被污染。

U盤突然發燙。表面出現細小裂紋。內部傳出低頻震動，像是某種回應。

他把它放進不銹鋼飯盒，周圍裹上錫紙。這是最原始的電磁屏蔽法。

屏幕閃爍。競拍頁面更新。

【當前最高出價：82億美金】

【領先者：Nighthawk】

倒計時還剩十一小時。

陳野坐回椅子。打開備用筆記本，連上獨立電池供電。這臺機器從未接入任何網絡，是他留的最后一道防線。

他開始重繪太陽能膜核心結構圖。每一筆都慢而穩。圖紙完成后，他用圓珠筆在背面寫下七位數密碼——羅盤投射出的那個數字。

寫完，他把紙折成方塊，塞進床墊夾層。

手機震動。是系統通知。

【國家認證已完成】

【明日科技已解鎖】

【新項目：大氣離子過濾網】

但他沒點開。他知道現在不能分心。真正的攻擊還沒結束。

窗外傳來輕微嗡鳴。是樓頂的通風機。可今天不該啟動。

他抬頭看天花板。聲音來自正上方。

機械八哥不在身邊。林振國沒安排新護衛。趙鐵山說今晚輪休。

他站起來，走到門邊，檢查貓眼。走廊空無一人。

回到書桌，發現U盤從飯盒里移了出來。錫紙散落在地。

屏幕再次亮起。

不是拍賣頁。不是面具。

是一段視頻。

畫面中是核電站控制室。時間戳顯示是二十年前。兩個背影在爭執。一個穿著工程師制服，是父親。另一個戴著面具雛形，正在輸入代碼。

父親轉身，臉上有血。他說了一句什么。

視頻中斷。

文字浮現：“你還記得他說什么嗎？”

陳野盯著屏幕。他當然記得。

那是最后一句話。

“別讓他們拿到羅盤。”

他猛地拍下電源鍵。電腦關機。他把所有設備拖到房間角落，用鐵架壓住電線。

然后他坐在床沿，掏出那包檳榔。撕開，嚼了一顆。

苦味在嘴里擴散。他保持清醒。

三點十七分。手機自動亮起。

系統提示：【天眼程序臨時授權已下發】

【使用時限：47分鐘】

他立刻點開。界面是星圖模式。一顆紅點在南太平洋閃爍。

正是F-7平臺位置。

他放大坐標。發現那里有微弱能量反應。頻率和羅盤共振一致。

面具的聲音突然響起。不是從電腦。是從他的腦海。

“你逃不掉的。”

“我們流著同樣的血。”

陳野握緊拳頭。后頸芯片劇烈跳動。

他打開手環，調出生命體征監測。心跳穩定。腦波異常活躍。

他知道這是入侵前兆。對方試圖建立神經鏈接。

他用圓珠筆在手臂上畫符號線。不是為了防病毒。是為了打斷生物電信號。

筆尖劃破皮膚。血珠滲出。

疼痛讓他清醒。

四點零三分。系統提示：【四維波動減弱】

【威脅等級降至二級】

他靠在墻上。眼睛沒閉。檳榔嚼完了。他又撕開一顆。

天快亮了。

他想起趙鐵山說過的話。執行任務前，總要嚼三顆檳榔。

現在他已經嚼了五顆。

手伸進口袋，摸到那張折疊的圖紙。大氣離子過濾網的核心設計。

明天要去頒獎典禮。林振國說這是對“啟明”項目的首次公開表彰。

他會去。但不會放松。

他站起身，把所有紙稿燒掉。灰燼沖進馬桶。

然后他打開衣柜最底層，取出一個鐵盒。里面是母親的U盤，還有一枚舊工牌。

工牌編號：X-9-734。

他盯著那個數字。

突然，U盤又熱了。

不是外部加熱。是內部發熱。

他把它拿出來。表面浮現出一行刻痕。

不是人為。像是自動生成。

刻的是：**“鑰匙在孩子手里”**

和父親臨終前說的一樣。

他抬頭看向電腦。

屏幕漆黑。

可他知道，那雙眼睛還在看著他。

他把U盤按在胸口。低聲說：

“那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