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快看遠處那片剛露出來的黑礁石背陰處,吸著好多好多鮑魚呢。”
“最小的都有拇指粗,大的快趕上巴掌大,這么多硬貨,你今兒運氣也太絕了,這波直接發(fā)大財呀~爆桶的呀。”
謝麗君眼睛亮得像浸了海水的碎鉆,抬手捂住嘴,聲音發(fā)顫:“真、真的?這么多鮑魚?”
“那可不!”
寄居蟹模樣的系統(tǒng)晃了晃螺殼腦袋,聲音裹著海浪般的輕快調(diào)子,還透著股藏不住的小傲嬌:“那可不!”
“本波嘍大人可是趕海界最頂?shù)膬?yōu)秀系統(tǒng),就沒有我掃不到的海貨——跟著我,保準你天天撿硬貨、發(fā)大財!”
謝麗君掂了掂沉甸甸的剛剛撿到海貨,嘴角揚得老高,聲音里滿是雀躍。
“多謝謝波嘍大人帶飛!有您在,趕海就沒空手過~”
謝麗君攥緊工具,手里水桶搖晃撞出輕響,腳步輕快得像踩了風。
“走!咱們這就去瞧瞧你說的那些鮑魚,可得把它們都收進水桶里。”
謝麗君走到波嘍所說的地方,撥開一叢墨綠的海帶,眼角瞥見。
那片剛露出水面的黑礁石背陰處,竟密密麻麻粘著些青褐色的影子。
“我的娘哎!”
她壓著嗓子驚呼一聲,手里的工具差點掉在礁石上。
踩著濕滑的青苔連跑幾步,湊近了才看清,那些影子竟是一個個圓滾滾的鮑魚,最小的也有拇指粗,大的足有巴掌大,殼面帶著天然的褶皺,還沾著細碎的海藻和貝殼碎屑。
她記著爹教的規(guī)矩,先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鮑魚殼——硬邦邦的,吸附得緊實。
這是退潮后沒來得及躲進深石縫的貨,礁石背面擋著風,水流又緩,正好成了它們的安樂窩。
謝麗君趕緊蹲下身,拿著工具順著鮑魚殼與礁石的縫隙慢慢插進去,手腕微微用力一撬。
“啵”的一聲輕響,那只肥碩的鮑魚就松了勁,被她飛快地抓進背后的竹編簍里。
水桶剛剛撿到海貨,此刻添上這五十幾只大鮑魚,沉甸甸的分量讓她嘴角揚得老高。
日頭曬得后背暖烘烘的,海風帶著咸腥味,她盯著礁石上剩下的鮑魚,心里盤算著:“再撬三只就回家,也給家里人燉個鮑魚湯,嘗嘗鮮。”
謝麗君提著沉甸甸的水桶,沿著潮水退去后濕漉漉的沙灘往家走,心里盤算著明天去公社能賣多少錢,又能給蛤蟆洼添置些什么。
海風吹在臉上,帶著咸腥味,卻也讓她因收獲而興奮的心情漸漸平復。
剛走了幾步,她眼角的余光瞥見不遠處一片微微濕潤的沙地上,有一個小小的凸起,沙面還在極其緩慢地蠕動。
她停下腳步,仔細看去——是一個正在“臥沙”的貓眼螺。
螺殼大半埋在沙里,只露出頂端一點和那標志性的。
仿佛貓眼寶石般的口蓋,一根細長的螺肉,正伸出來,似乎在探測環(huán)境。
謝麗君輕輕放下水桶,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看準位置,手指迅速而精準地捏住了那露出來的螺肉根部,輕輕一提,一個巴掌大小的貓眼螺就被她從沙子里“拔”了出來。
螺殼呈黃褐色,帶著螺旋紋路,入手沉甸甸的。
她捏著那軟滑的螺肉,將它體內(nèi)飽含的海水“滋”地一聲擠出去,原本鼓脹的螺肉頓時縮水了不少。
變得緊實,掂量著約莫有成年男人手掌三分之一大,算是很肥美了。
“運氣不錯。”
謝麗君嘴角微彎,將貓眼螺扔進水桶里。
很多貓眼螺。
她繼承了原主關于這種螺的記憶——肉質(zhì)脆嫩,味道鮮美,尤其是辣炒,是下飯的極品。
一想到處理步驟:回去先養(yǎng)在淡鹽水里滴幾滴香油,讓它吐盡泥沙,然后焯水,剪去尾部便于入味。
熱油爆香蒜末、姜絲、干辣椒段和花椒,刺啦一聲把處理好的螺肉倒進去,大火猛炒,鍋鏟翻飛間,加入生抽、少許珍貴的蠔油、一點點白糖提鮮。
濃郁的香辣氣息仿佛已經(jīng)鉆進鼻腔,螺肉必定是脆爽彈牙,裹滿醬汁,吃一個就能讓人扒下半碗飯。
謝麗君使勁晃了晃頭,把腦子里的饞蟲甩走。
不想了不想了,再想肚子該餓了。
光是想那辣炒貓眼螺聞著就鮮辣,光想就流口水,等會兒肯定得多吃兩碗飯。
邊說邊摸了摸肚子,眼里全是想吃的勁兒。
從末世熬過來的她,一穿到這個八十年代,簡直覺得像掉進了蜜罐——這地方也太好了吧。
果然,老天奶對她不薄啊,80年代海邊的美食可不少呢。
那會兒海邊的漁民靠海吃海,剛打撈上來的梭子蟹、皮皮蝦,簡單蒸一蒸,鮮得能鮮掉眉毛。
帶魚、鯧魚隨處可見,紅燒、香煎都好吃,家家戶戶的飯桌上常能見到。
還有海蠣子,不管是煎蛋還是做湯,都帶著濃濃的海味。
小海螺、花蛤這些小海鮮,焯水后蘸點醋,嘬著吃別提多過癮了。
那會兒海鮮新鮮又實在,做法也樸素,卻滿是大海的本味,想想都讓人饞呢!
光是那些能吃到嘴里的美食,就多到讓她眼都花了,光是想想都忍不住咽口水。
有機會也得把買船這樁大事提上日程了。
“波嘍,這貓眼螺能量怎么樣?”她順口在心里問了一句。
“馬馬虎虎……比普通蛤蜊強點,能量集中在收縮肌部分……口感應該不錯。”
波嘍懶洋洋地評價,重點居然放在了口感上。
謝麗君失笑,這系統(tǒng)精靈,越來越像只饞嘴的寄居蟹了。
今晚,她肯定會拿美食偷偷去誘惑波嘍大人。
她重新提著水桶,繼續(xù)往回走。
這片海灘離家還有一段距離,位置相對偏僻,只有零星的趕海人散落在遠處。
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海鷗在天際盤旋鳴叫。
就在她經(jīng)過一片亂石堆時,一個流里流氣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喲!這不是謝家屯的麗君妹子嗎?這是趕海回來了?嚯!這水桶看著可真夠沉的啊!”
謝麗君腳步一頓,側(cè)頭看去。
只見一個穿著皺巴巴海魂衫、頭發(fā)油膩、嘴里叼著根草莖的年輕男人從一塊大石頭后面晃了出來,攔在了她的前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