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生什么了?”
不等車子停穩(wěn),隨車駕駛位的車窗降下來,負責開車的妮可便開口問道,“你們怎么在這里?柳芭和卡佳在哪?”
“她們還在地下,沒有危險。另外,柳芭已經去休息了,現在是柳波芙在線。”白芑言簡意賅的說道。
聞言,妮可明顯松了口氣,“奧列格先生,請來副駕駛坐吧,鎖匠先生,請等一下。”
“好的”
白芑和鎖匠異口同聲的應了下來,前者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后者則重新坐在了路邊的長椅上。
“先說柳波芙的決定吧”坐在后排的塔拉斯開口說道,他似乎對這種情況非常熟悉。
“好”
白芑點點頭,將柳波芙的安排一字不差的復述了一遍,然后才簡略的描述了一番他們在地下的情況。
“奧列格先生把她們兩個接回來吧”
妮可開口說道,“等下會有人和你一起下去,需要帶走的東西交給跟著你的人負責就好。”
“還有嗎?”白芑開口問道。
“就這些”
妮可微笑著說道,“現在就出發(fā)吧,等你們回來之后,我會送你們去酒店好好休息一下,天黑之后我們離開雞腐。”
“好”
白芑點點頭,干脆的推開車門原路走向了體育館。
與此同時,他身后仍舊坐在駕駛位的妮可也朝著鎖匠招了招手,后者立刻站起來,拉開車門鉆進了副駕駛。
操縱著體育館儲物間門口的垃圾桶里藏著的花枝鼠在前面帶路,白芑額外看了一眼跟著自己的一個看起來同齡的白皮兒男生。隨后邁開步子,輕而易舉的讓開了巡邏的守衛(wèi),帶著對方原路回到了地下的人防工程內部。
這一次雖說是去帶柳芭和虞娓娓出來,但他卻并不著急,反而“順路”去通訊室看了一眼。
可惜,這里和航空大學地下的人防工程沒有太大的區(qū)別,明面上大多數值錢的東西都已經被偷走了。
“你是迷路了嗎?”自始至終都跟在白芑身后的男人慢吞吞的問道。
“是啊是啊”
白芑敷衍般的回應了一聲,邁開步子帶著對方找到了那扇虛掩的防爆門,見到了坐在小車上的虞娓娓和柳芭奇卡。
此時,這倆姑娘正背靠著背,守著她們的物資裝備,也守著屬于白芑的那些輝光管,而那只名叫花花的護衛(wèi)犬,則趴在她們二人的前面護衛(wèi)著她們。
“尼涅爾哥哥!你怎么在這里?”柳芭站起身活力滿滿的打了聲招呼。
只從她這語調和精神狀態(tài)白芑就敢肯定,這是那個可可愛愛沒腦子的柳芭,不是狗脾氣柳芭奇卡,更不是那個有潔癖的御姐范柳波芙。
“順路”
跟著白芑進來的男人慢吞吞的答道,“你們可以離開了,剩下的交給我就好。”
“那我們走吧!這里就交給你了!”
柳芭對跟著白芑進來的這個男人似乎格外的信任,將手里的強光手電筒塞給對方,用空出來的手拉起虞娓娓便往外走。
“先把身上的工作服脫掉”白芑趕在虞娓娓之前及時提醒道,“還有你們的武器和頭盔,當然,還有花花身上的那些東西。”
“哦哦哦對!”
柳芭像是才想起來似的連忙停下來,和虞娓娓一起,各自將自己身上以及狗子花花身上多余的物件摘下來,連同那套連體工作服一并丟到了小車一邊的箱子上。
趁著柳芭略顯笨拙的清空手槍彈膛并且擰下消音器塞進腋下槍套的功夫,被稱為尼涅爾的男人卻將手電筒光束對準了白芑的那輛小車,用慢吞吞的語氣問道,“這是你制作的?”
“沒錯”白芑說著,將他的背包背在了身上。
“可以送給我嗎?”尼涅爾慢吞吞的問道。
“當然”
白芑無所謂的答道,那小車在排除電源之外,成本都不到五千盧布,這次收獲不菲,他本就沒打算帶走那些廢銅爛鐵。
“謝謝”
尼涅爾說話間已經坐在了電筒小車上,慢吞吞的說道,“請帶柳芭盡快離開吧,這里交給我處理就好。”
“麻煩你了”
白芑話音未落已經邁開步子,帶著做好準備的虞娓娓以及柳芭和柳芭腳步亦步亦趨的狗子花花,走向了通往體育館的方向,“我們往這邊走。”
虞娓娓二人一狗對他倒是足夠的信任,根本沒有任何的好奇,甚至都沒有拔出手槍。
她們當然沒有機會用槍解決任何的問題,此時白芑已經分心操縱著花枝鼠又一次走向了通往體育場的人防工程出入口。
帶著這倆姑娘一路“暢通無阻”的走進體育場,白芑也終于算是引起了一些同齡學生的注意力——畢竟他身后跟著兩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和一只漂亮少見的狗子,畢竟這里是體育館。
這多少算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好在,沒等那些荷爾蒙多的已經溢出來的學生們圍過來,身材高大的塔拉斯已經背著他的桿包先一步走過來,壓迫感十足的跟在了三人一狗的身后。
柳芭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情況,她甚至動作自然的接過了塔拉斯遞來的兩頂棒球帽,并且將其中一頂分給了虞娓娓。
一行四人一狗以足夠安靜但是略顯吸引人的方式離開體育館,塔拉斯立刻帶著他們鉆進了停在路邊的面包車。
“我們找到要找的東西了!”
柳芭不等塔拉斯幫他們關上車門便已經繃不住臉上的小表情,格外激動的說道,“這次我們的科研項目可以繼續(xù)推進了!”
“恭喜你柳芭”
車廂里的妮可一邊說道一邊問道,“牛奶、咖啡還是華夏綠茶?”
“牛奶!”柳芭第一個說道,“花花也要牛奶!”
“我也要牛奶吧”虞娓娓客氣的說道,“麻煩妮可姐姐了。”
“沒什么”
妮可擰開保溫壺,一邊往杯子里倒牛奶一邊自然的問道,“奧列格先生需要喝點什么?”
“也是牛奶吧,謝謝。”白芑連忙說道。
等到這三人都接過了妮可遞來的吸管杯,也等花花喝上了盆盆奶,塔拉斯這才啟動車子,格外平穩(wěn)的離開了這里。
“所以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可以去明斯克借閱那里保存的檔案了?”柳芭激動的問道。
“不急,我先送你們回酒店休息一下。”
妮可及時說道,“你們可以先睡一覺,等天黑之后我們再出發(fā)。”
“我們確實需要休息一下,尤其需要好好洗個澡。”虞娓娓也跟著作了補充。
坐在后排的白芑能聽出來,她們似乎并不想在車里聊這種事情。
“搞的好像你們聊我能聽懂一樣”
白芑不屑的徹底斷開了和那只花枝鼠的聯系,同時卻忍不住摸了摸背包里的那瓶果汁。
不管那些輝光管最后能不能到手,僅僅這瓶果汁里藏著的海綿金就已經足夠值得了。
更何況,他還帶回來一塊金表,一枚大約15克的金戒指和兩支奇怪的小手槍,以及那兩張照片和藏在手機殼里的鑰匙拓片。
也不知道那兩張照片里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白芑暗自思索的同時,卻也在發(fā)愁該怎么處理懷里那兩支小手槍。
只不過,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坐在前排的那倆漂亮姑娘卻已經靠在一起閉上了眼睛,這倒讓他不好開口打擾了。
在琢磨該在什么時候提一提手槍這件事之余,白芑卻第一次萌生了些許的不甘。
不說坐在前面的這倆漂亮而且來歷神秘的學霸,更不提自己的表姐和便宜姐夫。
即便只是那個身材矮小的鎖匠,他在剛剛的邀請里都有比自己愛的不行的黃金更高的追求。
那么自己呢?只盯著這些黃金是不是過于短視了?
又或者說,自己只盯著黃金,是不是太糟踐那個鳥嘴面具帶來的能力了?
在雨幕中趕往酒店的路上,白芑又一次開始了思考——就像當初他不甘心只是做個機修工程師,選擇煉金來給人生增值一樣。
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塔拉斯已經將面包車開到了一家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根本沒有登記入住的環(huán)節(jié),妮可直接帶著他們三人一狗搭乘電梯來到了次頂層。
“稍等下會有午餐送過來,你們先去休息吧。”
妮可說著,看似無意的將白芑安置在了柳芭和虞娓娓合住的房間斜對面。
這個位置看似離對方很近,但卻因為隔著樓道,徹底隔絕了白芑想來個隔墻有耳的心思。
謝過身材高挑的妮可,白芑推門走進了屬于他的房間。
等到房門關死,他根本來不及洗漱,便心急火燎的掏出了那瓶飲料,隨后又從包里取出個過濾瓶,鋪上濾紙之后,將那瓶藏著海綿金的果汁經過稀釋小心的倒上去。
在一番耐心的過濾之后,白芑將濾紙上積攢的海綿金和果汁殘留吸干水分丟在了克稱上。
264.8克!
當克稱的屏幕上跳出這個數字的時候,白芑的臉上已經露出了興奮之色。
雖然這個重量里仍舊含有水分和果汁雜質,但估算下來,最后倒手的少說也得有200克!
更何況...
白芑伸手從兜里掏出了兩支小手槍和金戒指以及金表。
再加上這些東西,他這一趟的收益已經趕上之前一整年都要多了!
還沒計算那些不知道能不能帶回去的輝光管兒呢!
激動之余,白芑卻不由的又開始思考路上沒有想明白的問題。
這些東西固然值錢,但相比這次的發(fā)現卻根本就是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奈何自己眼界不夠學力不足,他能看到的就這么多。
以后不能只琢磨著煉金了...
白芑暗暗下定決心的同時,也翻出個并不算大的塑料小藥瓶,將海綿金和金戒指全都塞了進去。
將這些收獲連同金表塞進背包的夾層里,白芑將那兩只小手槍清空彈匣仔細的擦了擦,然后才帶著徹夜的疲憊鉆進了浴室好好的洗了個澡。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窗外的雨已經小了很多,而且窗臺上還站了一只正在梳理羽毛的喜鵲。
嘖嘖嘖...
白芑近乎下意識的便做出了“違背良心的決定”——他看了那只喜鵲一眼。
雖然雙方隔著窗子,但他還是獲得了對方的視野。
看似無意的拉上窗簾,白芑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實則卻在控制著那只喜鵲拍打著翅膀飛到了隔壁的窗子外沿,側著頭看向了里面。
雖然這個房間是空的,但白芑卻格外滿意的繼續(xù)操縱著這只喜鵲繞著這棟建筑繼續(xù)盤旋,最終落在了柳芭和虞娓娓合住的房間窗子外面。
隔著紗窗他可以隱約看到,這倆穿著厚實睡袍的姑娘,此時正坐在梳妝臺的邊上,一邊聊著什么,一邊用吹風機吹著似乎洗過的頭發(fā)。
在她們旁邊的桌子上,兩臺筆記本電腦似乎正在拷貝著內存卡里的照片,電腦邊上,還分別擺著一支擰著消音器的手槍。
這怕不是倆女特務吧...
白芑暗暗思索的同時,已經操縱著喜鵲飛往了隔壁的落地窗。
他本來的打算也并不是偷看漂亮姑娘洗澡的,他其實是在找鎖匠和攝影師列夫。
甚至,他想尋找的目標還包括那個名叫尼涅爾的怪人,以及塔拉斯和他的妻子妮可。
操縱著喜鵲飛到這倆姑娘的左右隔壁看了看,白芑還真就找到了塔拉斯和他的妻子妮可。
此時,妮可就坐在落地窗邊的沙發(fā)上,端著一杯酒似乎在聊著什么。
離著不遠的桌邊,便是宛若野獸一般的塔拉斯。
但相比這“美女和野獸”的搭配,真正讓白芑在意的卻是沙發(fā)邊已經打開的桿包和桌子上擺著的一應物件。
這里面最顯眼的,便是桌邊一把木頭柄的不銹鋼錘子。
而在這把錘子的邊上,這張桌子的大部分空間,卻擺著一挺機槍和一個彈藥盒。
那是...SP型的PKP機槍?
白芑目瞪口呆的看著正在擦拭槍械的塔拉斯,然后又看向了打開的桿包內側固定著的一排各種型號的手榴彈。
回過神來,他在好奇塔拉斯每天背著這么多玩意兒會不會累以及會不會高低肩之余,也越發(fā)的好奇那個三位一體的柳芭到底是什么背景。
恰在此時,塔拉斯和妮可齊刷刷的看向了房門的方向,后者更是放下杯子起身,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緊接著,那個名叫尼涅爾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雖然聽不到他說了什么,但在這個年輕人進來的同時,塔拉斯卻已經拉上了窗簾。
見狀,白芑也不再好奇,起身打開窗子丟了些堅果在窗外的平臺上,同時卻并沒有急著操縱喜鵲離開。
只不過,他都沒來得及熬到塔拉斯二人房間的窗簾重新拉開,便被困意拉入了一個遍地都是海綿金的美妙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