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文冷哼一聲,拿起弓箭連射三下,‘邦邦邦’,全部正中靶心,隨后看著離去的羅杰朝眾人道:“沒本事,還觍著臉占著百戶的位置!”
這里頭,那些真有本事的鼓掌稱贊,那些沒本事混日子的心中愁緒萬千。
轉眼輪到各府郎君參加定靶比賽,基本上都去了,只是水平參差不齊。
當封硯初到達靶場,陳澤文還沒走,甚至說道:“封二郎,快射幾下我瞧瞧。”
他挑眉看去,“你不會專門為看我笑話吧?”說話間拿起弓箭試了試。
陳澤文擺手道:“那不能夠,我記得武安侯府平日里也教你們騎射之術的。”
“那就好,否則你只會失望。”他說話間搭箭拉弓,只聽‘咻’的一聲,箭矢飛出,正中靶心,接下來兩次自然一樣。整個過程無比輕松,因為他在射箭時還同人說話。
旁邊立即有人贊道:“好!封二郎可真給咱們勛貴子弟爭光啊!”
話音剛落,大郎封硯開也舉弓射出,紛紛正中靶心。
又有人道:“沒想到封大郎君的射術不弱于其弟啊!”
封硯開謙虛道:“我的射術不如二弟多矣,他遠在我之上,更何況在家里我還排在末位。”
一時間,眾人驚嘆不已,“武安侯府好教養,兩位不僅讀書出眾,就連射術也不輸那些武官,佩服,佩服。”
緊接著便是信國公府的徐大郎君開始射箭,他的三箭都上了靶,可距離靶心甚遠。
封硯初對信國公沒有任何好印象,而此刻也是光明正大的向眾人表明他態度的好時機,于是‘嘁’了一聲,“就這?”
徐大郎君知道自己水平不行,聽見此言心中不暢,“每人都有自己不善之事,我便不善射術,比不上你武安侯府,連一個娘子都兇悍無比!”
封硯初見對方竟然攻擊到女眷,出言諷刺道:“你是不善騎射,可也不見你善于讀書啊,真是文武不成!”
依舊在此的陳澤文亦開口道:“人家武安侯府不僅郎君要讀書并學習騎射,就連娘子們也一樣,不像你沒一樣拿出手的,還不讓人說了?竟攀扯人家府里的娘子,真是好教養!”
徐大郎君臉色漲的通紅,迅速離開,只是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而在場之人沒一個上來勸說的,蓋因人家封二郎是狀元,陳澤文武功也不弱,更是進了京西武備營,那里沒幾分本事可不好進。
封硯初這才發現陳澤文還在這里沒離開,詫異道:“你怎么還在這?我記得你身上可是有武職的,不與那些人一起?”說話時示意著不遠處的武官隊伍。
陳澤文搖頭道:“不著急過去,再說我若離開哪能看得見徐大郎君的笑話。”
封硯初笑了一聲,才說:“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別是你嘴巴太毒惹惱那些人?”
陳澤文冷哼一聲,道:“難道我不該嘲諷嗎?還說什么武官呢?結果靶都脫了,有的甚至連弓都拉不開,真是丟人!與他們站在一處,如果讓別人以為我也一樣那豈不糟了?”
封硯初點頭道:“你居然說的很有道理。”
遠處,景和帝看此一幕,對平昭公主詫異道:“我記得你家那小子不是與封硯初不睦嗎?如今這是和好啦?”
平昭公主笑道:“陛下,您還知道?我家那小子從小嘴上就不饒人,他其實挺佩服封二郎的,只是小時候將人得罪了,如今解開不快,自然好了。”
景和帝點頭道:“我知道你家那小子,人品倒不差,只是這性子別扭了一些。”
“可不是,之前我還奇怪他怎么突然提出去從軍,最后才曉得是這封二郎給出的主意。”
“竟是他,那怪不得。我就說么,那臭小子嘴上還能說出那些話來,感情是有人教。”景和帝哈哈笑著,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一旁的邢勉見狀道:“公主,您說的可是武安侯府?”
平昭公主點頭道:“是啊,就是武安侯府排行老二的。”
陳駙馬也跟聲道:“我倒是見過封二郎幾次,那孩子自小便說話有理有據,記得當時明明是他揍了澤文一頓,可說出來的話竟讓我覺得很有道理,做的對!如今更是中了狀元郎。”
邢勉的眼神很毒辣,他方才一瞧封硯初的身法,便知道他學習射箭最起碼有十年,“竟是如此,我見他這射術練了起碼有十年。只可惜武安侯府已經從文,若是他自幼習武,熟讀兵書,再歷練一番,將來沒準會成為一名良將。”
其余人都未在意,反而景和帝說道:“愛卿此言似乎十分欣賞這人?”
邢勉雖不明白陛下為何如此問,但還是解釋道:“只能說這封二郎君是個好苗子,能堅持練習射術十年,說明他是個持之以恒的性子;而能得中狀元,證明他頭腦靈敏,這樣的人學習兵書必不會差;只是可惜他從未接觸過兵事。”
場下比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各府娘子比試,如今雖說不禁止女子習武,可風氣還是多以琴棋書畫等為主,所以下場的并不多,而武安侯府的三位娘子都出動了。
別人見了,也只能嘆一句,“武安侯府祖上不愧是武將,這侯府娘子都善騎射功夫。”
最先射箭的是平安公主,她不僅善騎射,更有些功夫在身上,所以箭射的特別好,絲毫不弱于男子,就連景和帝也得意不已,在高臺之上哈哈笑著,且言語中盡是夸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