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蒼把最好的衣服換上,去了舞會。
雖然比一般的同學胖了一些,但衣服修身,倒顯得他的身材沒那么臃腫。
剛進來的時候,馮蒼沒有找到舞伴,只是和幾個男同學坐在場邊的凳子上聊天吹牛。
“那個姑娘漂亮!身材好,舞跳得也好。”
“不如那個,你看看那個!”
“那個啊,也好!”
“馮總,感覺你今天的形象要白費了,你瞧,沒有人搭理你呀。”
“走吧,咱們男男組合,先練一練,將來遇到女同學的時候不至于露怯。”
兩個男同學起身先去了舞池,來都來了,找不到女同學做舞伴也不能浪費了今晚的美好時光。
等他們練出來了……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你若盛開,清風自來!
馮蒼把領子理了理,故作鎮定深沉:“那是她們不懂,好吧?”
還有幾個男同學不好意思男男搭配,坐在座位上相互嘲笑,幾個人開始替馮蒼嘆氣。
但過了幾分鐘,就有一個女同學過來搭話。
“馮蒼?你也來跳舞啊?”
“嗯……”馮蒼心里忽然燃起了一點小火苗,其他幾個男同學相互看了一眼,分別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信息,馮蒼這小子要被帶進舞池了。
果然,女同學主動邀請道:“去跳么?一起?”
“走走走!”馮蒼興沖沖地起身,跟著女同學進了舞池。
“哎哎哎哎?真走了啊?”
幾個男同學目瞪口呆,又抓緊四處張望,想趕緊找個女伴。
馮蒼在舞池里跳了好幾支舞,他跳得不好,需要人帶;女同學有很好的耐心,沒有不耐煩。
從舞池里回來,坐在場邊的凳子上,馮蒼略帶幾分得意。
“怎么樣?你們就說怎么樣?”
“我說啊,真不怎么樣!你踩了人家腳幾次?心里能不能有點數?還是皮鞋,人家不疼啊?姑娘的脾氣真不錯!”
馮蒼心里有數,什么脾氣不錯呀,這不是要從他手里接翻譯的活嘛。
什么時候有其他院系的女生愿意同他跳舞了,那才是魅力發散的時刻。
不一會兒,又有女同學來找他跳舞了,其余幾個不明內情的男同學羨慕到口水直往肚子里吞。
第二天晚飯后,馮蒼興沖沖地去了沈川那邊。
最里面幾乎默認是英語角了,馮蒼的英語不錯,能和人家英語專業的同學講得有來有回,讓有些英語專業的同學很受傷。
沈墨和盧清每周會至少參與三次,以保持英語的口語狀態。
遇到這倆人,馮蒼就開始講他跳舞的事情,眉飛色舞又洋洋得意。
“哎,我先學,學會了教你們!別說不學,你們倆是還沒到時候,等到真的拿到的留學名額,你們總要放松一下的吧?”
“到時候再說呀。”盧清不肯松口。
沈墨若有所思:“哎,你要當心了。”
“我當心什么啦?不就跳個舞嘛,最多圖我一點鈔票。”
“我是說,等你畢業之后呢?將來讀研的時候跟著導師參與某個項目之后……”
“我?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不過是一個學生,還值當用美人計?要真有那么一天……”
“你肯定將計就計!”沈墨替他說了。
馮蒼嘿嘿笑道:“也不是不行,對吧?”
雖然是當笑話講,但馮蒼是上了心的,他越想越有門。
現在有英語專業的女同學先打掩護,如果后來有非英語專業的女同學出現,他要打起精神。
盧清問道:“哎,和顧師姐跳舞了沒?”
“沒……別提這個了,舞會那邊想同她跳舞的人太多,輪不到我。”馮蒼幾乎不去惦記了,有些事情難度大,比如學習,這個可以想;有些事情難度大,比如和某些女同學跳舞,這個事情就不用去想了——有這個功夫不如多學一點,期待一下將來可能出現的美人計。
“哎,你們專業的于虹怎么樣?”
“怎么樣?一開學她就把強度拉滿了,這會兒還在認真上自習。”
于虹不得不認真,她的英語水平不差,但比沈墨和盧清要差一些,想要通過托福和GRE,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在教室里的時候,她有時候也會想,要不要去英語角鍛煉一下。
南門的咖啡店聽說是沈墨的二叔開的,到了晚上里面會有很多英語專業的同學過去聊天。
后面一段時間,沈墨他們在咖啡店里見到了于虹。
小姑娘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沈墨和盧清沒有藏私,大大方方地邀請她加入——贏要贏在陽光下,輸也要輸得心服口服。
學期中間,馮蒼過來攛掇沈墨和盧清去定做了兩套夏季穿的西裝,讓沈墨和盧清能夠休息個半天。
車上面,沈墨打趣他:“看來在舞會那邊嘗到甜頭了。”
“你別說,有身像樣的行頭是可以加分的。”馮蒼振振有詞地說道:“其實,不為了舞會,我也要去定做,我們夏天不還是要出去么?”
“好像有哪里不對……”盧清眉毛微微蹙在一起:“我聽說了,你這個學期學習認真了許多。”
馮蒼嘿嘿笑著:“我這不是在等沈墨說的美人計嘛……不把自己打扮成花花公子怎么能行?”
盧清想起來了:“不對,十分有九分不對……”
“他不是等美人計,他是等著將計就計……”
盧清說道:“原來在這等著呢……哎,你這樣會斷桃花的。”
“大學期間,我要做個好學生,不談戀愛,專心積攢個人魅力。”馮蒼沒有半點糾結:“我同你們講,我現在只想經歷一次美人計,然后再談戀愛。”
馮蒼現在滿腦子都是沈墨給他畫的“餅”,為了這個虛無縹緲的美人計,他竟然有了努力學習的動力。
“魔怔了……”盧清吐槽道。
“不魔怔!要是我拿了獎學金,請你們吃飯!”一旦認真起來,馮蒼覺得自己也是很優秀的,他不指望拿鋼鐵廠的兩千塊,拿學校的獎學金還不行么?
距離上次過來,時間過去了將近半年,但三個人的尺碼并沒有什么大的改變。
“爺叔!”
“來了啊!”
老裁縫很喜歡年輕人過來裁衣服,這證明他的手藝沒有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