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沙立即道:“那當然不行,誰有新衣服,我給她撕爛!”
余渺靜靜地望著他。
讓他自己感受一下,這種說辭,到底有多離譜。
鳴沙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
“我是說,我也給你做新衣服,你別難過,別的雌性有的,你也會有。”
余渺這才道:“我現(xiàn)在就要,還要好看的,一天沒有新衣服,我就時刻難受……”
鳴沙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好,我現(xiàn)在就給你縫衣服。”
說著,他就坐起來,拿出獸皮和骨針,開始縫衣服。
余渺好奇地看了看,他拿出來的獸皮。
薄薄的一層,柔軟又光滑,還是淺紫色的,在光的照射下,有些地方還有反光。
這個怎么那么像蛇獸的蛻皮。
之前,血牙就給她做過一條蛇皮裙子,還是淺粉色的。
不過,鳴沙手里的顏色,也很好看。
“這是蛇皮嗎?”
“對,就是蛇皮。”
余渺忽然想起,之前聽說過的:“蛇獸的蛻皮,不是要送給自己喜歡的雌性嗎?”
鳴沙一邊用細筋穿骨針,一邊隨意道:“他們是流浪獸,哪來的雌性,而且經(jīng)常蛻皮,哪有那么多講究。”
余渺才不信:“所以,這蛇皮是哪里來的。”
即使沒有雌性,這些冷血獸人也會給雌性留著的。
不可能給別的獸人。
鳴沙理直氣壯道:“搶的,你喜歡什么顏色,我下次再搶一些。”
余渺就猜到會是這樣。
“那這個是什么,我看血牙都是用狼毛縫的,你怎么不用。”
鳴沙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以后不許穿血牙的衣服,這個是細魚筋,又長又牢,用來縫衣服比狼毛好多了!”
余渺心底撇了撇嘴。
她就拭目以待,鳴沙的手藝究竟能爛成什么樣。
畢竟,是連那么簡單的吸水花都縫不好的獸。看了一會兒,她很快就睡著了。
鳴沙卻專注和衣服作斗爭,一晚上過去了,他看著自己縫出來的四不像。
覺得,應(yīng)該是這蛇皮故意為難他。
鳴沙很想把那條蛇撕了!
可惜,蛇還在棄獸城。
鳴沙又把細筋拆了,打算重新縫。
這時候,余渺卻醒了。
為了不讓余渺看到他縫的東西,鳴沙連忙加快了拆除。
可惜,還是被余渺看到了。
“你縫得好難看,我不要這樣的,別的雌性的獸人,都能縫很好看的獸皮裙。”
鳴沙堅定道:“你別急,我一定能縫出最好看的獸皮裙。”
余渺揉了揉臉,清醒了一些。
“好呀,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
然后沖著鳴沙,甜甜地笑。
鳴沙哪里還知道知難而退,立即又保證了一通。
“我去外面縫,你在巢穴里等著我。”
余渺一聽,他要把自己丟在巢穴里,頓時不干了。
“我想時時刻刻都跟你待在一起,一個人我害怕。”
她可憐巴巴地沖他眨眼睛。
“而且我還沒吃早飯,我們?nèi)ネ饷婵救獬园桑槺氵€能曬太陽。”
最終,在余渺的撒嬌攻勢下,鳴沙終于被說通了。
不過,在出去之前,他還是不放心地囑咐道:“那你不許和那些獸人說話。”
余渺:“當然,我只想和你說話。”
鳴沙變成蝎子,余渺快速地爬上了他的背,牢牢地抱住他的尾巴根。
指了指頭頂。
“出發(fā)!”
余渺終于又見到外面漂亮的顏色。
比起底下只能用火光照明,否則就是一片漆黑。
她覺得,只有在陽光下才叫活著。
頂著鳴沙危險的神情,她在巢穴外面走了一圈。
看鳴沙隨時要把她提回巢穴的樣子,她柔聲解釋道:“我在鍛煉身體,要是很久不動,我會生病的,就像你們獸人一樣。”
鳴沙勉強接受了她的話,不過,還是緊緊地盯著她。
一旦她走得超過了一定的范圍,他就快速走過來,把她牽回來。
這個一定的范圍,余渺估算,就是鳴沙的周圍十米。
哼。
十米,血牙隨便一跳都不止十米。
她走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看見別的獸人,也就放棄了,回到了鳴沙身邊。
支著腦袋,她重重地嘆了口氣 。
“唉。”
鳴沙心一跳。
總覺得,渺渺下一句話,他就開始倒霉了。
渺渺自從回到他身邊后,雖然變得更可愛了,但他的日子好像,越來越難了。
縫了一晚上衣服的鳴沙,點起篝火,開始小心翼翼地烤肉。
余渺嘆氣,發(fā)現(xiàn)鳴沙竟然不理她,頓時不得勁了。
她湊到鳴沙耳邊,再次重重嘆氣。
鳴沙知道,這次躲不過去了。
“渺渺,你怎么了,我先烤完肉,你吃了之后,再說別的好不好。”
“我一定把你的衣服縫好看。”
他覺得,渺渺一定是想說衣服的事情。
不過,吃飯比穿衣服更重要一點。
余渺咬了咬下唇,委屈道:“我知道,你是嫌我煩了,我不說了,本來,我也沒有打算說這件事情的。”
鳴沙聽到余渺這么說,立即道:
“我不嫌你煩,你快說,老子很喜歡給你做事情。”
余渺假哭了一下。
“看吧,現(xiàn)在都不耐煩了,開始自稱老子了。”
鳴沙頭都大了。
“我說錯了,我是對那邊的蝎子說老子,你聽錯了!”
說著,他就叫不遠處的幾個獸人。
“你們都給老子滾過來!”
在余渺出來之前,他就把其他的獸人都轟走了。
這會兒,不得不把他們叫回來背鍋。
幾個獸人狗狗祟祟,抬著云豹就回到了篝火旁。
余渺眼觀鼻,鼻觀心,一句話都沒有和他們說,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停留。
現(xiàn)在不能說,否則鳴沙肯定要收拾他們。
這里面還有她的友軍,豹獸人呢。
她和云豹的眼神,只接觸了一秒鐘就分開了。
云豹看了看蝎獸王,又看了看旁邊的四個獸,腦子里慢慢地盤算。
“一只鉗,你怎么還不去捕獵,萬一餓到了王和小雌性怎么辦。”
一只鉗無辜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云豹。
“你,你一個部落獸人,憑什么叫我們王。”
云豹語調(diào)平常,卻有一種莫名的信服力。
“實力強大的獸人,不論到了哪里,都值得其他獸人尊敬,昨天晚上,我看見王那么厲害,已經(jīng)完全被他折服了。”
鳴沙不耐煩道:“閉嘴,我稀罕你的折服?”
然后他就對一只鉗道:“還不快去捕獵?所有人的獵物都捕回來。”
一只鉗頓時壓力山大。
數(shù)了數(shù)在場的獸人。
1、2、3,呃,一共是幾個來著。
他好像數(shù)不清。
算了,還是先走吧,不然王要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