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州五年元月十七日,也就是回家后第四天,我撥通了鄧總。他一會兒才接電話。
我說:“老總,我回來啦,今天來拜訪您。”
“快來,我發(fā)位置圖給你。六樓6016。”
上午九點,我到達花溪路“花溪大廈”。上了六樓,一直往前走。到了6016,敲門。
鄧總打開門,興奮地說:“終于回來啦。”他和我抱了抱,又說:“坐坐。”說罷,給我泡茶。
我說:“原來就在這個地方,離我新家不遠。”
他把茶端給我,在我對面坐下,說道:“原來想到賓館去租,最后選在這兒。下面都是賣醫(yī)療器械的店鋪。你在那邊收獲怎么樣?”
我笑道:“收獲有三點,一是向董先生學了點東西,自已覺得道行進了一大步。
二是順便給我們找了兩個人,一個是針灸師,姓扶。年輕人。
另一個是名老中醫(yī),姓王,但我和王醫(yī)生沒有正式說這事。等菲律賓的醫(yī)院開張之后,看收入情況再聯(lián)系他。
三是有個想法,很迫切的想法,要和你作深入的交流。”
鄧總笑道:“能夠深入交流,證明你思考了很久。快說。”
我把日本發(fā)展?jié)h方藥,美、德、法、韓搶注中藥商標,研制中成藥的事,全說了一遍。
然后,鏗鏘有力地說:“走開發(fā)中成藥之路。”
鄧總掏出一包煙來,發(fā)一支給我,自己吸上一支,吸了好幾口后,問道:“可行嗎?”
“可行。國外是采用中醫(yī)的藥方,通過西醫(yī)的精細化分析方法,再采用現代工藝生產出來的。我們必須走這條路。”
“你的想法非常好。”
“鄧總,我們不能停留在想法上,目前財力不足的情況下,要提前布局。”
他將煙放在嘴上,沒吸,問道:“怎么提前?”
我已經把他當成了劉備,把自己當成了那個諸葛書生,來了一場《隆中對》。滔滔不絕地講了一個小時。
這場“隆中對”的主題只有一個:先把上州中醫(yī)學院著名兒科教授張有成的秘方——專治小兒咳嗽處方變成中成藥。
張有成在上州乃至全省,以治小兒咳嗽聞名,可謂手到病除。鄧總自然知道。這時,他突然提出一個問題:
“為什么沒有得到開發(fā)?其他比我有財力的人多得很。”
“中成藥沒有得到開發(fā)的原因,源于中國人那種‘稱霸’的小農意識。”
“稱霸?”
“是的,歷代有名的中醫(yī),植根于這個農耕社會,形成一種共識,秘不外傳。甚至傳男不傳女。傳男就是可以惠及自己這一支人,傳女就是傳給外姓。
這種小農思想,就形成一種鐵律,如果沒有后人,寧可帶進墳墓,讓好多秘方失傳。”
鄧總點點頭,深有體會地說:“我老家也有這么一個醫(yī)生,善治腎病。自己無后,一連生了五個都是女兒,雖說帶了幾個徒弟,但真手的秘訣沒傳給他們。”
“對,就是只想自己一支世代用這個方子稱霸醫(yī)界,過富足日子。跟朱元璋一樣,凡他以后的子孫,都由國庫供給。到了明朝末年,國家供養(yǎng)的朱氏皇族達二百多萬人。
他想子孫永遠過好日子。最后還不是滅亡?中醫(yī)也是一樣,很多人就是想用一個秘方,讓子孫后代吃幾代幾十代,小農意識太強了。”
鄧總說:“中醫(yī)望聞問切,要辨別寒熱虛實,制成中成藥就變成一個方子治病,不行吧?”
我說:“中醫(yī)好,但我們要反思,宋朝以后就把中醫(yī)神化了,其實我們可以把它簡單化。寒熱虛實,我們可以制成四種藥。甚至只制成寒熱兩種藥,不是由寒引起的,就是由熱引起的,在醫(yī)生那兒診斷之后,再自己去買藥。”
“這個行嗎?”
“行,如果不行,你怎么解釋日本的《救心丹》、《龍角散》,它沒有管你是由寒引起的,還是由熱引起的,統(tǒng)一就是一種藥,很有用。
這就說明,只要提取了中藥材的有效成份,它就跨越了所謂寒熱。世界上不只有一條道路到達羅馬。條條道路都可到達。中藥也要改進,要進入現代藥理分析,現代工藝生產,才可能推廣。”
鄧總撲哧一笑:“你說服我鄧富根容易。能不能說服張醫(yī)生,是個問號。我表態(tài),我愿意合作。”
我說:“我聽說他平時上衛(wèi)生間都要擠空檔,我們訪一訪,誰跟他關系好。利用晚上的時間去拜訪他。”
鄧總說:“一言為定。”
中午,在鄧總那兒吃飯。他辦了一個食堂,我們就在食堂里的一間小包廂吃。
鄧總說牙科醫(yī)院投資并不要很多,所以,他的方向是在全省開連鎖店。先在上州布點。辦好這一個,再全面開花。
我說:“你的目的是上市。”
他笑道:“你什么都懂。”
“肯定懂啦,上市要看你的市值,還要看你旗下有多少企業(yè)。”
鄧總說:“五年計劃吧。”
在鄧總那兒吃過中飯,我就回家。也不午休,先查張有成的資料。凡是有關他的報道,個人資料,我都查了一個遍。
下午三點,我打田書記電話。
他說:“老弟啊,萬大師,消失起來就完全消失,現身的時候就說要馬上見面。你到底在哪?”
我把這幾個月的情況說了一遍。
他說:“晚上見面吧。我回市里。”
我又打了鄧總的電話:“找到了一個可以聯(lián)系張有成的人了。”
“誰?”
“網上的資料介紹,張有成是東黎鎮(zhèn)人,鎮(zhèn)上的田書記陪他回母校東黎中學作了一次演講。田書記正好和我是朋友。晚上先定個地方,我們三個人先聊聊。”
鄧總說:“我們倆一個性格,做什么事就是心急。到我這邊來,這里有間茶室。”
吃過晚飯,我準備出去。我娘說:“又要出去?”
我說:“賺錢嘛,那么大的別墅總不能空空蕩蕩。”
她揮揮手:“你去,你去。”
才出電梯,又接到譚少杰的電話:“萬老師,你到了上州沒有?”
我說:“真的有點抱歉,年前怕來不成了。年后吧。”
他說:“我還和老龍約好了呢。老龍說很感激你,現在酒店恢復運行了。情況還好。”
“哦,祝福老龍啦。如果能來一定來,要看這邊的事辦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