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總問:“山紅,中醫在國內都競爭不過西醫,在國外有市場嗎?”
我說:“讓我站起來回答吧。這樣,我才好施展辯才。”
“好。”鄧總和肖立明同時叫道。
我站起,揮動著手臂說:“中醫為什么逐漸衰落,有兩個原因。一是十九世紀,西醫登陸中國,它有它的長處。西方利用西醫的長處,逐漸占領中國的醫藥市場。
二是自己亂了陣腳。晚清時期,著名文學家俞樾,利用自己的影響提出禁中醫”
肖立明問:“俞樾自己懂中醫嗎?”
我說:“他自己懂個屁,他反對中醫的全部理由就是,家人接二連三地病死,怪中醫沒用。
這種以偏概全的態度,激發了他寫出《廢醫論》,造成了很壞的影響。
此后,北洋軍閥時期,明確提出禁止中醫,民國時期的1929年,政府干脆提出禁止中醫行醫。廣大中醫不得不組成保醫團,不少中醫名家流亡海外。“
鄧總說:“按你的說法,自晚清以來,這種禁醫舉措,嚴重地打擊了中醫的信譽?”
“不僅僅如此,它不僅損害了中醫的信譽,而且阻礙了中醫的發展和傳承。直到1954年,偉人肯定了中醫,我國中醫事業才繼續得到發展。
我從另一個方面,可以印證中醫的偉大。除了中華民族幾千年的歷史發展繁榮,中醫護駕了人們與疾病作斗爭外,就是我們小時候聽說過的赤腳醫生,廣大農村的一般疾病,不也是靠中醫療法得到了及時的預防與治療嗎?
而且,據統計這一舉措,竟然讓中國人的平均壽命提高了5歲。”
鄧總問:“我是相信中醫,畢竟中醫有幾千年的歷史。但是,我們這次是去國外辦醫院。外國人會相信嗎?”
“一開始他們不相信。盡管在國外的華人集中區,人們相信中醫,但純粹的外人并不相信。”
肖立明問:“外國人并不相信,我們去了也只能給華人治病,賺華人圈子的錢?”
“尊敬的肖主任,請注意我的定語,我說的是‘一開始他們并不相信’。
1972年2月21日,美國總統尼克松訪華。在訪華期間,他親眼目睹了中華醫術之神奇。
一位針灸師直接扎針,不用麻醉劑,可以給病人動手術。這推動了西方社會對針灸治病的極大興趣。
此后,一位叫田小明的西醫師,因為醫術高明,與美國國會議員等上層人物有交往,直接用針灸給他們治病。
通過一些國會議員的游說,國會批準針灸師可以在美國行醫。”
“哦,還有這么一段歷史啊。”鄧總點點頭。
我接著說下去:“更輝煌的在后面。美國醫學神經專家麥肯,用科學的實驗方法,從理論與實踐上證明:
針灸可以刺激神經,改變人體機能調節功能,火罐可以讓肌肉周圍的毛細血管新生。這從源頭上論證了針灸和火罐治命的科學原理。
因此,針灸和火罐在國外是被承認的。”
鄧總說:“你的意思,中醫在外國可行?”
我慷慨激昂地說:“君不見今日,美國在研究針灸,日本在搶注中成藥商標,韓國在研究草藥。
這一切說明,不相信中醫的是我們自己。自己都不去傳播中醫,靠外國人在研究,我們不感到臉紅嗎?”
鄧總說:“你說的有理有據。但是,除了針灸與火罐外,中藥在國外的推廣有難度。”
我說:“您說的不錯。我從來也沒否認過西藥的偉大,所以,我們如果與克魯茲談判,就是建立一個中西醫結合的醫院。
我們以針灸,火罐為主,設立兩個門診,其次,設立一個專門的中醫中藥門診。”
肖立明反駁:“外國人不信這個。”
“對,他不信,我偏偏要設立,只治疑難雜癥,你西醫治不好的一些病,可以來試中醫。開始沒有人來試,華人會來試啊。慢慢地,你外國人也會來試啊。
反正西醫治不好,死馬當作活馬醫,治好一個兩個三個,名氣就出去了。”
鄧總說:“山紅這個說法有道理,我們不否認西醫的偉大,同時,我們覺得中醫也很偉大。世界上沒有任何醫術是一枝獨秀的。
你有你的長處,我也有我的長處。二者結合,一起為人類的健康作貢獻,何樂而不為呢。”
我的手往下一劈:“對,鄧總這幾句話概括得相當好。”
鄧總對我說:“停一下,吸支煙。在沒有二辯的幫助下,你成功地通過了我的考試。”
我先喝了那大杯的茶,才接過鄧總的煙。兩人對抽起來。肖立明給我們續水。
休息了一會兒,大家走動走動,放松放松,開始第二輪辯論。
鄧總站到房間中央,我開始發問:“你對投資一點五億人民幣入股,在資金上有沒有困難?”
他說:“不能說我沒有一點困難,但是如果失敗了,也還不至于成為窮光蛋。”
我再問:“我們都不熟悉菲國的法律法規,在醫院運行上產生糾紛,到時怎么辦?”
鄧總說:“在國外搭建一個班子,聘請當地華人律師,財務專家,在談判時就介入。建立一套完整的收入分配制度,靠制度管理醫院,依制度進行分紅。”
肖立明問:“醫生都從本國招聘嗎?”
鄧總回答:“針灸火罐類,本國只派師傅,以當地招聘為主。以華人為主。專門的中醫科,完全以國內為主。招聘有特長的醫院中醫退休專家。”
……
我和肖立明一連問了十多個問題,鄧總不愧是個有頭腦的企業家,回答得條理清晰,切合實際。
最后,我提出了一個讓鄧總意想不到的點子。
“說服鄭會長投資五千萬。那么,我們在菲國遇到的困難,就會有一個堅強的后盾。”
鄧總說:“這是非常不錯的點子。山紅,你有錢的話,就投到我這里。你沒錢的話,我出發之前也想好了,在我這一份里占百分之十的股份。”
我說:“談成了,我投一千萬吧。”
“也行。我們風險共擔,成果共享!走,我們吃夜宵去,在服務區沒吃飽。”
一行三人,從賓館出來,走入了上州熱鬧的人間煙火中。
此時,華燈齊放。仰望星空,群星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