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游瀘溪河。
一路上,大家饒有興趣,我卻沒有心思,加了程娜的微信。好久都沒通過。
大約半個小時后,她才加了我。
“娜老板,,我是昨晚拜訪董先生的那位,名叫萬山紅,如有機會,拜托你了解一下董先生的的情況。”
“好的。”
回了這兩個字之后,又沒有消息了。
坐在竹筏中間的張青箬回頭望了我一眼:“萬老師,在聊天呀。”
老蕭笑道:“兩岸風光不及一個漂亮姑娘。”
陳總玩笑道:“還有比青箬漂亮的?”
老蕭笑道:“漂亮不及青箬,但比較風()……省略一個字:馬叉蟲”
大家愣了一下,明白過來,狂笑。
我回擊道:”青箬說得好啊,蕭總()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也省掉一個字:犬旁句。”
小阮轉過身子,拍拍大腿,樂道:”有意思,下次要跟你們出來。”
這時,旁邊經過一條竹排,上面全是小伙子,他們看見張青箬,立即興奮起來。喊道:“美女,對歌。”
小阮喊道:“對啊。吐象牙啊。”
那邊笑嘻嘻的,有個人唱道:
”哎,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哥哥長得帥不帥?”
小阮指著對方,唱:
“你莫狂,小心掉進瀘溪河。”停了一下,補一句:“喂了魚。”
眾人大笑。張青箬說:“喲,小阮還有兩刷子。”
老蕭說:“當司機的人走南闖北,滿身才華,只是當著陳總的面。他比較收斂,不然會發揮得更好。”
陳總笑道:“出來了,我不管他,回擊回擊還是必要的。”
小阮說:“老總說得對,不僅這句話全對,連每個標點符號我都擁護。”
陳總嗔道:“你就是油嘴滑舌慣了。”
老蕭道:“今天,就是某個同志一直沉默。”
張箬青問老蕭:“你們昨天晚上到哪兒去了啊,看了個什么美女,讓他魂不守舍。”
老蕭說:“就是在街上看見一個跟你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孩,他就走過去向人要了微信,你看,他一直在聊天啊。”
小阮說:“你這個說法不對。跟張姐一模一樣,他不如直接找張姐聊天?”
張青箬回頭向小阮嘴一撇:“那肯定是比張姐姐漂亮十倍,這點都不懂。”
我收起手機,反正娜老板這么久也沒回復我,說道:“我來吼兩嗓子,給大家添點樂。”
大家鼓掌。
我清清嗓子,唱起山歌:
哎——
過了一灘又一灘,
唱個山歌給妹聽,
嘿嘿喲,
哥哥妹妹一般高,
嘴對嘴來腰對腰,
嘿嘿喲
只是夢里想一想哎,
見了妹妹心發慌。
嘿嘿喲
妹妹又白又打粉哎,
哥哥又麻又生瘡喲
嘿嘿喲。
陳總扭頭看我一眼,笑道:“喲。山紅,看不出,你還是個全才啦。”
老蕭說:“后面兩句我不贊成。妹妹又白又打粉呢,不對。妹妹確實皮膚好,根本不用打粉。她天生麗質。
至于你自己,又麻又生瘡也不對。麻呢,臉上沒有一粒麻子,生瘡呢,過去應該生過幾顆青春痘,現在也看不出了,你唱得太謙虛了。”
眾人大笑。
只有張青箬不笑。
老蕭就挑釁道:“張總,你看我分析得怎么樣?”
張青箬抿嘴半天,才說道:“終于吐出了一顆象牙。”
小阮樂了,說道:“老總,這次出來,希望多延長一兩天。”
陳總問:“怎么啦?”
小阮說:“我就慢慢地會變成一個文化人嘛,你看他們說話斗智斗勇。學多了,我也會了。您就不會批評我油嘴滑舌了。”
陳總笑笑。
只有馬秘書一直不插話。他就是一個大管家,行程,機票,酒店等事全由他打理。
中午在景區的一個吊腳樓吃飯,這是馬秘書給大家安排的一餐風俗餐。
這個吊腳樓,是建在地坪里的一個八角亭,離地面半個人高。我們踏梯而上。
老蕭說:“這個好,我們山莊向他學習。也搞這樣一些戶外餐飲。”
我想了想,說道:“山莊前面不是有一個大水塘嗎?改造一下,搞個水上吊腳樓。”
陳總一聽,來了興趣,說:“你具體談談。”我談了一下設想。
張箬青說:“那不如搞到百鳥湖。在水邊造幾艘船,固定在岸邊。”
我說:”造個二層的,二層甲板上用餐。文藝一點,烏鄉有個‘小宋城’,全用宋朝服飾、飲食。
我們搞個大漢風采。老蕭提三尺劍演劉邦,唱大風起兮云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青箬學蔡文姬,一邊撫琴,一邊唱。”
張青箬望著我:“唱什么呢?”
我壞壞地笑。小阮催促:“別總是吊胃口。快講嘛。”
我說:“我來寫首歌,唱情人之間,朋友之間的離別嘛。”
陳總盯著我:“全才,你現在寫。”
我想了想,說道:“現在不成熟。”
老蕭說:“你二十六七了,還不成熟?結婚以后,難道要別人幫忙?”
陳總微微笑,小阮大笑,馬秘書低頭笑,張青箬故意望著別處,抿嘴笑。
我說:“寫就寫。”
煙花三月來上州,
島上有不有這樣的好朋友,
邀請青箬來喝酒。
青箬撫琴與你共舟,
夢里江南有喝不完酒啊,
煙花三月有折不完柳。
……
連馬秘書感嘆:“改一改,真的是一首好歌詞。”
青箬說:“小張文才不咋的,長得也不咋的,但真有一艘船,我愿意穿上古裝,為君歌一曲,主客共歡樂。”
馬秘書說:“真的可以,張總裝上古裝,長發一盤,插流蘇簪子,長袖寬袍,風一吹,仙袂飄飄,不輸四大美女。”
陳總深有感觸地嘆道:“這一趟出來,值得啊,大家一路上看了人家的,學了經驗,受了啟發。
剛才這個點子,好啊。造戰船怕有安全問題,水上交通部門不同意,我們造幾艘停靠在岸邊的船,他們沒有話說了吧?”
張青箬說:“回去就落實。到時,萬老師也可以穿上古裝,也來彈幾曲,他的女粉絲從幼兒園到老年大學,不同層次的都有。”
小阮笑得最響。
笑完,說道:“給我個機會,我不會彈琴,穿著古裝吹口琴。”
我搖搖頭:“那不行,口琴是十九世紀才發明,時間不對,也不是中國樂器。
你還是找個時間,找你張姐姐,要她手把手教你。白天要開車,就晚上去。”
眾人竊竊發笑。
張青箬對小阮說:“你別和萬老師說話,他連每個標點符號都是一個陷阱。”
小阮壞壞地笑道:“我覺得他連標點符號都正確,我白天確實沒時間,只有晚上向你學習。”
大家又哈哈大笑,老蕭說:“青箬啊,世界上最痞的就是司機,萬老師和司機都是一個類型。”
張青箬說:“我不和你們幾位文痞說話了。
陳總不太插話,看上去很開心。這時,飯菜上來。
陳總說:“吃好喝好,來瓶白酒,除了小阮不準喝,其他人都喝一點。”
這頓飯吃得很開心。
回到賓館,收拾行李,大家上車,都有點微醉,只有小阮,精神抖擻。開著車,哼著小調,直奔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