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姜璽年的動靜小了,沈聿才起身走過去,單膝跪在姜璽年面前。
小alpha瞬間撐起身體撲進他懷里,把濕漉漉的臉埋進沈聿頸窩,貪婪地呼吸著,可沈聿沒回抱他并且把信息素壓制得很好,一絲都沒有放出來。
任由姜璽年抱了一會兒,沈聿才開口:“知道錯哪兒了嗎?”
姜璽年吸了吸鼻子,帶著濃重的鼻音,語句破碎:“我不該…違抗命令……不應該擅自行動…不應該掛你電話……”
沈聿沉默的聽著,等小alpha斷斷續(xù)續(xù)講完,才伸手把他抱起來往浴室走,放在洗手臺沿坐好。
姜璽年的抽噎就沒斷過,肩膀一聳一聳的,眼睛緊盯沈聿,生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不見。
沈聿擰了把熱毛巾,動作不算輕柔的給他擦去淚痕和狼狽。全程抿著唇,沒有和他對視,也沒有放出一點信息素。
沉默像堵高墻,隔在兩人之間。
這種無聲的折磨比任何斥責都讓姜璽年難受,眼眶一紅,又要哭。
沈聿擰好毛巾掛回去,看他這樣,沒什么表情地說:“再哭我就走了。”
這話嚇得姜璽年立馬仰起頭把眼淚憋回去,可憐兮兮地問道:“是我還有哪一點沒說到嗎?你告訴我好不好,別不理我。”
沈聿抱著他出去換衣服,丟下三個字:“自己想。”
把人放在沙發(fā)上,去拿從家里帶來的睡衣。
姜璽年瞇著眼,追隨著沈聿的身影。嘴唇抿得發(fā)白,直到看見沈聿拿了什么東西朝他過來,才放松一點
易感期的小alpha身體貌似很敏感。沈聿給他.脫.衣.服,手指難免會碰到他,每碰一下,指尖下的人就.顫.一下。
姜璽年不敢伸手抱他,只能紅著眼尾瞇著眼癡癡的看他。
沈聿全程不抬眼,專注手上動作。
突然把他按在沙發(fā)上,一手托起他的腰,一手利落地扯下他的褲子。
姜璽年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愣神,以為沈聿要和他做什么,想到男人正在氣頭上,下意識想求他輕一點:“沈聿……”
沈聿看他在抖,手背貼上他的臉:“冷?”
姜璽年趁機抓住他的手,乖巧又討好地蹭了蹭,“不冷。”他抿了抿唇,紅著眼尾,“可以……傾一點嗎?”
沈聿聞言,直接抽回了手:“不做。”
小alpha茫然的看著他,已經(jīng)討厭自己到這個地步了嗎?沒等他理清頭緒,沈聿已經(jīng)動手,將他整個人翻了過去。
接下來五分鐘,小alpha像條魚,被翻來覆去的煎。
沈聿的手指虛虛點過那些青紫的痕跡,一處一處數(shù)。大大小小,一共四十多處。
沈聿直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喉間溢出一聲短促的冷笑。
姜璽年聽見他笑,急急撲過去抱住他的腰:“我聽見你笑了。”
“冷笑也算笑?”
“算的。”姜璽年仰起臉,因為視線模糊,他瞇著眼努力聚焦在沈聿臉上,嘴唇討好地親了親沈聿的小腹,“你笑了,可以告訴我,我哪里還沒想到嗎?”
小alpha滾燙的唇透過薄薄的襯衫,烙在沈聿的皮膚上,腹部狠狠.抽.動.了一下。
姜璽年抬頭看他,水汽氤氳的琥珀色眼睛,配上紅腫的眼眶,看起來可憐得要命。
沈聿喉結滾動,迅速別開臉,不去看他。
俯下身,一手握住他的腳踝,另一只手利索地將睡褲套上。最后抬起他的腰,把褲子完全提上去。
兩人距離拉近,姜璽年立刻摟住沈聿的脖子,急切地把身體貼上去,聲音帶著哽咽:“抱抱,好不好?”
沈聿抬眸看向墻角的信息素監(jiān)測儀,小alpha的激素水平已經(jīng)進入了易感期。比預計提前了兩天,但在正常波動范圍內。
他壓下.體內被勾起的本能反應,推開姜璽年,三兩下給他穿好睡衣:“躺好。”
小alpha緩緩放下手。兩眼一閉,再睜眼又是一副要哭了的樣子。嘴角耷拉,眉頭皺在一起,整張臉寫滿了委屈。
沈聿硬著心腸開口:“哭也沒用。”
說完,他直起身,拿出兩人在家時常用的一條毯子,蓋在姜璽年身上。
毯子上裹滿了兩人信息素的味道,小alpha側過身,用.雙.腿夾住,緊緊抱在懷里,把頭埋進去,不停深吸。
沈聿沒管他,把醫(yī)院的床單被套換成自己的。
鋪好后把姜璽年放在床上,扯過被子蓋住,確認他不會滾下去,才去洗漱。
水聲淅瀝。
沒過多久,沈聿圍著一條浴巾出來了,長發(fā)高高挽起,水珠順著緊實的胸膛和腹肌滑落。
走到床邊,看見姜璽年還在聞那條毯子,不動聲色地放出一些信息素,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果然,放出的下一秒,小alpha就放開那條毯子,手腳并用地朝他爬過來:"沈聿。"
沈聿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干什么?"
姜璽年沒回答。環(huán)住他的腰,唇瓣帶著灼人的氣息,落在沈聿帶著水汽的小腹上,一路向上。
他的動作毫無章法,全是本能的驅使。
沈聿沒阻止他的動作,看著小alpha跪立起來,親吻落在自己胸膛。
就在姜璽年的唇快要碰到他鎖骨時,沈聿突然抬起他的下巴,收回了所有信息素。
“知道錯哪了嗎?”
信息素的驟然消失,放大了姜璽年的無助和恐慌。
他很想點頭說自己知道了,但對上沈聿那雙眼睛,他又只能老實地搖頭。
幾個眨眼間,淚水溢出。他怕沈聿接下來會說出更決絕的話,情急之下抬起手捂住沈聿的嘴:“別說……求你別說出那些讓人難過的話……”
顧及他手背上的留置針,沈聿握住他的手腕,力道不大,將他的手拉開一點縫隙,聲音沉悶地砸下來。
“我說話讓你難過,你有想過你做的那些事,讓我有多難過嗎?”
姜璽年的哭聲戛然而止。到這一刻他才明白過來。
沈聿最生氣、最在意的點,不是違抗命令,不是擅自行動,而是他把自己弄得一身傷,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小alpha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量,跌坐回床上。卻又在下一秒再次環(huán)住沈聿的腰,臉頰緊緊貼著他,生怕他離開。
“想過嗎?”沈聿垂眼看著那顆毛茸茸的腦袋,繼續(xù)問,“你不知死活往上沖的時候,想過出發(fā)前我是怎么叮囑你的嗎?想過我嗎?想過我在家等你嗎?”
這些話穿過姜璽年混沌的大腦,直直插進靈魂里。
他以前都是一個人,無論做什么都是一個人。去打黑拳,受傷是常事,除了骨折會去醫(yī)院外,其他的傷都等他自己好。
他早就忘了有人心疼,有人在意,有人等他回家是個什么感覺。
姜璽年的抽噎停了,“對不起,”他聲音啞得厲害,“我不知道。”
他松開手,無力地垂在身側,聲音很輕:“我不是故意的。之前沒人和我說過這些。抱歉,讓你難過了。”
空氣靜了一瞬,沈聿心里很不是滋味,氣消了大半,再開口時緩和了不少:“你以前怎樣我沒辦法去改變。
“但現(xiàn)在,姜璽年你有家,有愛你的人,你不是一個孤兒了。你出事受傷,有人會擔心,會心痛,會著急。你知不知道早上馮翊給我打電話說你……”
這還是姜璽年頭一次聽沈聿講這么多話,語氣如此激動。
“對不起。”小alpha聽不下去了,出聲打斷他。
隨后再次抱住沈聿,虔誠的在他溫熱的小腹上落下一個吻:“對不起,沈聿,真的很對不起。”
沈聿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伸手把人按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