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姜璽年來說,結婚后的生活和之前并沒有什么兩樣。白天上學校的課,準備即將到來的大考核。晚上回來上沈聿的“課”,準備早日出師。
沈聿發(fā)覺今晚的姜璽年看他的眼神格外閃躲,好幾次他看過去,姜璽年都立刻垂下眼或者假裝看別處。臉也一直帶著層薄紅,從耳根蔓延到脖頸。
“不舒服?”沈聿放下手里的平板,伸手去探姜璽年的額頭。
溫度正常。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做對比,還是沒問題。
“沒、沒有。”姜璽年搖頭,身體不著痕跡地往后仰,想避開沈聿的手。
沈聿收回手,看著他沒說話。這更奇怪了。
直到再晚點,姜璽年洗了澡,穿著那套新買的睡衣,磨磨蹭蹭地走進書房。
故意解開最上面的兩顆扣子,露出一截精致的鎖骨和線條優(yōu)美的脖頸,上面還留著些未完全消退的淡紅痕跡。
沈聿瞇了瞇眼,放下平板,果然有問題。
姜璽年的目標很明確,徑直走到他身邊,坐到他腿上。經過一周多的“特訓”,姜璽年雖然身體依舊硬邦邦的,但主動了不少。
“做什么?”沈聿手虛扶著他的腰。
姜璽年沒應,按著自己的節(jié)奏,先湊過去在沈聿唇上快速親了一口,然后才開口,聲音有點緊:“能……商量一件事嗎?”
沈聿樂了,在這兒等他呢。他往后靠了靠,看著姜璽年:“說說看。”
姜璽年組織了一下語言:“馬上要大考核了,我想晚上在訓練室多待一會兒。”
沈聿沒有馬上給出答案,而是問出另一個問題:“想進預備役?”
姜璽年點頭,眼神很認真。
沈聿看著他:“為什么想進?”
“這是我的夢想。”姜璽年停頓了一下,“離你也更近。”
沈聿手指輕輕摩挲著他睡衣的布料:“現在還不夠近?”兩人幾乎是同吃同住,除了工作時間都在一起。
“這不一樣,”姜璽年微微蹙眉,試圖解釋,“不是現在這種近。”他想要的,是能并肩站立,是能在對方領域內靠近的距離。
沈聿沒立刻接話。
在姜璽年還不是自己老婆的時候,他確實很期待對方的加入,這樣優(yōu)秀的人才就該屬于星聯。
但現在身份不同,他是自己老婆了,總會不受控制地生出一些私心來。東部地區(qū)最近又開始蠢蠢欲動,現在進預備役,大概率是要上前線的。
姜璽年觀察著他的神色,小心地問:“你不想我進嗎?”
“沒有。”沈聿否認。
他看著姜璽年,知道對方的天賦和才華不應該只局限在軍校里,眼前的小alpha以后一定會是一位非常優(yōu)秀的指揮官。
他只是……
“那我剛剛提的那個……”姜璽年把話題拉回來。
沈聿抬眼:“想我答應?”
“想。”
沈聿靠近了些,氣息拂在他耳邊:“我有什么好處?”
姜璽年遲疑片刻,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用沈聿平時教他的知識,生澀地吻上去。
沈聿回應了他一會兒,然后稍稍退開,聲音有點啞:“就這樣?”
姜璽年愣了一下,察覺到一些不容忽視的變化。他的臉更紅了,手猶豫著,慢慢往下。
這段時間兩人天天親,親到嘴唇發(fā)麻,親到不知天地為何物。
但沈聿都沒有進行過下一步。姜璽年偶爾在半夜醒來,看見浴室亮著燈,里面?zhèn)鱽硭暋?/p>
他知道沈聿是顧及自己的身體,又想起之前廝混的場景,沈聿一定忍得很辛苦。
“我……我?guī)蛶湍悖俊苯t年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沈聿喉結滾動了一下,抵著他的額頭,聲音低沉:“叫名字。”
姜璽年發(fā)出疑惑的輕哼。
沈聿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誘哄道:“叫名字,乖崽。”
姜璽年被這個稱呼酥得身體麻了半邊,感覺氣都喘不上來。順從地喚道:“沈聿。”
沈聿是在姜璽年第一次叫他名字的時候發(fā)現自己這個Xp的。
只要姜璽年放軟了聲音叫他,再用那雙濡濕了的琥珀色眼睛看他。
下一秒,他就會難以自控地產生反應,并且是怎么壓都壓不下去的那種。
此刻亦然。
沈聿深吸一口氣,看著懷里眼神濕漉漉、努力討好自己的小Alpha,最終還是心軟了。
掐著姜璽年的腰,把人往上托了托,讓兩人貼得更緊。
“可以去訓練室,”沈聿的聲音很啞,熱氣撒在姜璽年的耳根,“但最晚十點,必須回來。我會去接你。”
姜璽年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
“嗯。”沈聿應了一聲,手指蹭過他發(fā)燙的臉頰。
紫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唇角勾著笑,像是在看已經落入圈套還不自知的兔子。
姜璽年沒忘剛剛的承諾,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臉,輕聲問:“你想在這里還是回房間?”
“你想在哪里?”沈聿將問題反拋給他。
姜璽年被他看得不自在,頭埋進沈聿頸窩,聲音發(fā)悶:“回房間吧。”
沈聿低笑出聲,揉了一把他的頭,就著這個姿勢將他抱起。
從那天后,姜璽年每天在訓練室待到9:40,收拾收拾東西,在10點準時上車。
沈聿每晚都來,無一缺席,甚至有好幾次是從宴會上趕過來的,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酒氣。
姜璽年覺得他這樣太辛苦。有一次在車上,看著他眼下淡淡的青色,沒忍住提了一嘴讓司機來接就行。
沈聿當時沒說什么,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
第二天姜璽年手酸得握不住筆,從此再也不敢講了。
秋雨一場連著一場,天像破了個口子,一直往下注水。也不大,就是淅淅瀝瀝個沒完。
離大考核只剩三天,姜璽年恨不得住在訓練室,強度拉到了極限。所以沈聿沒帶他一起去接宋嵐。
宋嵐本來應該是上周就到首都的。臨時給沈聿打電話,說有點突發(fā)狀況走不了,改到了今天。
沈聿穿了件黑色的沖鋒衣,淺紫色長發(fā)隨意挽在腦后,靠在VIP出口對面的欄桿上和馮翊抽煙。
林輝家里有事,正巧馮翊來給沈聿送姜璽年的體檢報告,兩人就一起來了。
馮翊彈了彈煙灰:“小年弟弟沒什么大事,就是有些營養(yǎng)不良。”
“腺體暫時沒有發(fā)現異常,不過你之前說他賣過信息素,這肯定是有傷害的,只是說現目前還沒有表露出來,我建議是三個月查一次。”
沈聿微微頷首,吸了口煙:“過段時間帶他來做一次全身檢查。”
馮翊點頭:“是應該做一個的,順便把心理測試一起做了。”
沈聿沒反駁,轉身滅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