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念有些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我也就是隨口說說,沒想到真的能幫上忙?!?/p>
她頓了頓,猶豫著問道:“那些人……真的是劫匪嗎?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p>
陸瑾言心中一凜,沒想到她如此敏銳。
他看著她清澈的眼眸,斟酌著開口。
“眼下還不確定,但你放心,我會查清楚的。你只需安心待在府中,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江念念看著他認(rèn)真的眼神,心中莫名一暖。
【好吧,暫且相信他一次。希望他能快點(diǎn)查清楚真相,讓侯府遠(yuǎn)離這些是非。】
【不對不對,他查清楚了侯府的結(jié)局又會被改變了!】
她的心里兩個小人打架,希望侯府好,又不希望改變劇情。
本以為這活兒好干呢,誰能想到,如此難干。
“好了,別想那么多了,你不是說想去金魚街嗎?等過幾日安穩(wěn)了,我就帶你去?!?/p>
陸瑾言聽著江念念的話,眼中滿是笑意。
她總是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念頭,叫人怎能不心生憐愛。
就連他這身子,恐怕都是因為能聽到她的心聲而變好。
他現(xiàn)在可舍不得死,他還要長命百歲呢。
……
東宮偏殿的暖閣內(nèi),燭火搖曳,映得滿室鎏金熠熠。
熏爐里燃著上好的龍涎香,煙氣裊裊纏繞。
太子蕭景淵斜倚在軟榻上,手中把玩著一枚白玉扳指,目光卻似有若無地落在對面端坐的陸芷瑤身上。
她今日穿了一襲月白色繡折枝玉蘭花的襦裙,烏發(fā)松松挽了個垂掛髻,僅簪一支珍珠步搖,襯得肌膚勝雪。
眉眼溫婉,又藏著銳利。
“芷瑤今日送來的那盞雨前龍井,滋味甚佳?!?/p>
蕭景淵率先開口,聲音低沉悅耳,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
“想來是你費(fèi)心搜羅的?”
陸芷瑤抬眸,眼波流轉(zhuǎn)羞澀,唇角卻勾著抹笑。
“殿下日理萬機(jī),能得殿下一句夸贊,便是芷瑤的福氣?!?/p>
“不過這茶葉并非芷瑤刻意尋訪,倒是前幾日家兄從江南述職歸來,帶了些當(dāng)?shù)靥禺a(chǎn),芷瑤想著殿下或許喜愛,便冒昧送來嘗嘗鮮?!?/p>
陸家二房只有她這一個嫡女,庶子庶女卻不少。
所有人都要為她成為太子妃鋪路。
一份雨前龍井,又有何難?
她暗指了陸家在江南的人脈。
雨前龍井乃是貢茶級別,尋常官員怎可輕易得到?
蕭景淵眼中閃過贊許,面上卻依舊是那副慵懶模樣。
“你兄長倒是有心。說起來,定安侯府近日倒是不太平,聽聞二公子陸明遠(yuǎn)郊外遇險?”
他語氣平淡,仿佛只是隨口提及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瑣事。
陸芷瑤執(zhí)茶盞的手微微一頓,抬眼時已是滿臉關(guān)切。
“殿下也聽聞了?芷瑤也是方才從母親口中得知,心中正擔(dān)憂著呢。二哥哥性子跳脫,此次能逢兇化吉,想來是侯府積了福德?!?/p>
她話鋒一轉(zhuǎn),目光灼灼地看向蕭景淵。
“不知究竟是何方歹人,竟敢在京郊擄掠侯府公子,也不知京兆府那邊可有眉目?!?/p>
她明知此事大概率與東宮脫不了干系,卻偏偏不點(diǎn)破,反而將話題引向京兆府。
她在暗示,若太子能借此機(jī)會施壓京兆府,既賣了侯府人情,又能彰顯東宮的權(quán)威。
蕭景淵輕笑一聲,坐直了身子,目光直視著她。
“京兆府已在徹查,想來不日便有結(jié)果。不過……”
他拖長了語調(diào),眼神變得耐人尋味。
“明遠(yuǎn)賢弟年輕氣盛,怕是得罪了什么人也未可知。芷瑤,你與他兄妹情深,日后倒要多勸勸他,行事莫要太過張揚(yáng)。”
這話既是提醒,也是敲打。
他在暗示陸芷瑤,陸明遠(yuǎn)的遇險與他的魯莽有關(guān),更是在警告她,若是有小心思,東宮能護(hù)著她,也能讓陸家陷入麻煩。
陸芷瑤心中一凜,面上卻依舊從容,甚至微微垂下眼瞼,露出委屈又懂事的神色。
“殿下教誨的是,芷瑤記下了。只是二哥哥心性單純,怕是容易被人利用,往后還要勞煩殿下多加提點(diǎn)?!?/p>
她抬眼,眼底帶著依賴。
“我父親可是忠良,向來感念殿下的知遇之恩,若有任何能為殿下分憂之處,芷瑤與父兄定當(dāng)萬死不辭?!?/p>
蕭景淵看著她這般模樣,心中甚是滿意。
陸芷瑤果然聰慧,一點(diǎn)就透,比那些只會嬌柔做作的閨閣女子強(qiáng)上百倍。
雖然身份差強(qiáng)人意,但也不是沒有法子。
他伸出手,輕輕握住她放在桌案上的手:“芷瑤放心,有孤在,定不會讓你在陸家受委屈。”
他的指尖帶著薄繭,力道適中,既顯親昵,又不失分寸。
陸芷瑤心中微動,沒有抽回手,反而抬眸望進(jìn)他的眼底,眼中水光瀲滟:“殿下的恩情,芷瑤沒齒難忘?!?/p>
兩人四目相對,眼中滿是野心。
……
次日清晨,江念念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系統(tǒng)喋喋不休的將昨晚上太子和陸芷瑤的事情轉(zhuǎn)告過來。
江念念原本是不感興趣的,直到聽到系統(tǒng)說陸芷瑤跟太子**,險些擦出點(diǎn)什么時,眼睛頓時一亮。
【大膽!我都沒吃肉呢!她憑什么吃!】
【那不是你自己拒絕了陸瑾言嗎?】
系統(tǒng)悠悠說了句,昨晚上陸瑾言陪江念念吃完飯,可是提出要在這里休息的。
江念念雖然色膽包天,但也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天人交戰(zhàn)一番后,她拒絕了陸瑾言。
【人家走時,那眼神哀怨的,別提了,搞得你好像個渣女,脫了裙子不認(rèn)人的那種。】
江念念聽到這兒,就有點(diǎn)兒不滿意了。
【我是個有原則的反派好不好?陸瑾言那個樣,萬一,萬一,他一激動,嘎巴一下死我這兒,得對我造成多大的陰影?!?/p>
【我就算要找,我也得找個身體健康的吧?最好公狗腰,八塊腹肌,一夜七次!】
小說里不都這么寫的嗎?
她這要求也不過分啊。
只是江念念不知道,此時陸瑾言正站在門口,她剛剛跟系統(tǒng)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全都進(jìn)了他的耳朵里。
男人氣極反笑,臉色陰沉。
他還沒死呢,他的夫人已經(jīng)開始謀算著找下家了。
很好,看來不給她個教訓(xùn),她是不會知道,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
一夜七次?
到時候哭著喊停,他都不會放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