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歲歲總是會顧慮許多東西，總是對這個世界充滿幻想，她希望所有人都能好好的，希望所有人的人生都能如童話故事般有個美好的結局。

可惜現實永遠成不了童話，現實世界永遠充滿紛爭和無奈。

確認哥哥真的被抓后，她就不想再顧慮那么多了，所以對于巫辭的計劃，她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三天后，一行人返回6號安全區。

安歲歲已經提前和窮奇溝通好，讓對方待在安全區外兩公里的地方等她，遇到來打它的人就打回去，打不過就跑。

溝通意外地不怎么費勁，窮奇似乎感知到了她的決心，沒再如之前一樣堅持不肯放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窮奇的靠近很快引起了安全區的注意，整個安全區響起警報聲。

很多正準備出去的覺醒者，還有正準備進區的覺醒者，都不約而同地選擇趕緊進入安全區。

巫辭幾人帶著安歲歲假裝剛外出回來，毫不起眼地混在人群中，跟著大部隊進入安全區。

進入后，一行人沒有直奔研究所的位置，而是在視野開闊的地方等待。

約莫十分鐘后，有個身影出現在高空中，隨后迅速飛向了外面。

是鐘興。

對方的天賦是操控氣流，等級還是SSS級，因此能夠進行飛行。

同樣能夠操控氣流的溫柔做不到這種程度，單純是因為精神力和能量都不夠用。

事實上，S級以下的覺醒者，各個級別的能力差別沒有想象中大，但S級是分水嶺，S級往上，每一級都天差地別。

不僅如此，同為SSS級的覺醒者能力強弱也是有區別的，畢竟等級劃分有上限，但真正的能力是沒有上限的。

這就好比，有的人考一百分是因為滿分只有一百分。

“那家伙走了，我們過去吧。”巫辭當即示意少女跟自己走，同時給溫柔和葉子實安排了任務，“你們去和阿清匯合。”

“好的。”葉子實聞言點頭應下。

“好的。”溫柔猶豫地看了兩人一眼，到底也點頭應下。

安歲歲跟著巫辭來到地下研究所處。

研究所建在地下，但地上也建了掩人耳目的建筑——一座紀念館，紀念為保衛安全區死去的英雄。

巫辭每次看見這座紀念館就覺得諷刺。

他是知道的，有些人名字已經出現在紀念館里了，人卻是沒死的。而是在這這座紀念館下面，下面的某個實驗室里，被迫接受人體實驗。

紀念館常年閉館，門口有兩名S級的覺醒者負責守衛。

“站住，這里不許進入，趕緊離開。”其中一名覺醒者攔住了兩人的去路，語氣不好地驅趕兩人。

“歲歲。”巫辭突然開口，“接下來的事都是我讓你做的，你不需要有心理負擔。”

“什么？”安歲歲沒有第一時間理解這句話，本能地扭頭看向對方，然后對上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

下一秒，她所有紛雜的思緒都消失了，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幫助對方覆滅整個研究所。

巫辭確認自己已經控制少女后，輕聲下達了第一個命令：“歲歲，讓血藤殺光研究所里的所有人。”

“除了那些實驗體，實驗體都戴著抑制手環。”

安歲歲聽話地點點頭，將命令原原本本地轉達給血藤。

血藤并沒有發現這種無形的精神控制，幼崽要求它殺人，它不會猶豫哪怕一秒。

兩名守衛的覺醒者聽見這話意識到來者不善，剛要動手攻擊，血藤已經彈跳到其中一人身上。

根系瞬間鉆入那人的胸膛，隨后以對方的身體為土壤，迅速生長，破土而出。

密密麻麻的藤蔓開始向外生長，有其他警衛員察覺到不對，上到地面來查看情況，才出來就被藤蔓穿透身體，吸干血肉，讓血藤得以進一步生長。

安歲歲看著眼前血腥殘忍的屠殺，并沒有任何反應。她的大腦仿佛被清空了其他程序，此刻只想完成巫辭的目標。

巫辭對于眼前的屠殺也沒什么反應，非要說有什么感想就是慶幸血藤在老城區那天對自己手下留情了。

第一批沖上來的警衛員全部死亡，血藤已經將紀念館這片區域都覆蓋起來，藤蔓還擊碎了入口處的防彈玻璃。

“我們下去吧。”巫辭見狀率先向下面走去。

安歲歲乖乖跟上。

血藤見狀也跟著涌入地下一層，為了確保幼崽的安全，它的藤蔓甚至動作更快，走在兩人的前面。

只要遇到人類就毫不猶豫地直接吸收，借助那些血肉迅速生長并覆蓋研究所的每一處，地上、墻上、天花板全都爬滿藤蔓。

地下一層內，慘叫聲此起彼伏，伴隨著滴滴滴的紅色警報聲。

巫辭只覺得這聲音悅耳，這里的所有人要么參與了人體實驗，要么知道人體實驗但選擇了支持。

不過想到少女脫離控制后會有這段時間的記憶，他緊急下達了第二個命令。

“歲歲，閉上眼睛，我牽著你走。”

安歲歲乖乖照做。

巫辭于是牽著少女往研究所深處走去，在路過第一間實驗室時，他走了進去，站定在實驗體面前。

“你還想活嗎？想活我就放你離開，想死我就立刻殺了你。”他將選擇權交給了本人。

“我想死。”對方選擇了死亡，一場場毫無人道的實驗已經徹底摧毀他的精神。

死亡對他而言是解脫。

“好。”巫辭沒有絲毫猶豫，手中的軍刺刺穿對方的大腦。

他的動作干凈利落，對方并不會太痛苦。

等將人殺死，他牽著少女繼續向下一間實驗室走去，就那么一個一個的詢問實驗體的意愿。

所有人無一例外都選擇了死亡。

清理完地下一層，兩人來到一扇厚重的銀色金屬門前。

這扇門的金屬里摻雜了抑制手環的原材料，能夠吸收外界的能量，血藤的藤蔓無法擊穿。

巫辭從口袋里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身份卡，刷卡后，大門緩緩打開，露出了向下的階梯。

“小心臺階。”他輕聲叮囑道。

身邊的血藤跟趕時間似的往下涌去，勢要在幼崽下去前先一步將所有危險扼殺在搖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