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盡歡一愣,不知為何她腦袋跟宕機了一樣,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她忙笑著開口,“都過去了,警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罪犯,我不怕。”
隨澤民笑應(yīng)道,“不怕就好,但咱們還是去看一下心理醫(yī)生吧?我已經(jīng)幫你約好了,等你能出院了我?guī)闳ァ!?/p>
隨盡歡想拒絕,因為她覺得沒必要。
她現(xiàn)在都有點脫敏了。
一想到這個任務(wù)完成,她還要面對別的變態(tài),心里沒有對死亡的恐懼,只有想看著他們統(tǒng)統(tǒng)戴上銀手銬的決心,甚至還有點……興奮。
隨雙雙沒死,擺脫了她終結(jié)在十八歲的命運。
這對隨盡歡來說是一個好的開頭,振奮她的開頭。
以后她也會保護那些無辜的受害者。
隨奶奶一聽忙開口,“歡歡你也知道奶奶懂得不多,心理醫(yī)生是啥我也不清楚,但醫(yī)生我知道是治病的,你小叔既然說了肯定對你有好處,你就去吧!別怕花錢!奶奶有錢!”
隨奶奶對隨盡歡好,哪怕自己對很多東西都是陌生的,但為了她依舊愿意去接受新的事物。
話到這份上,她更不好拒絕了。
隨盡歡頷首,“好,那就聽小叔的。”
隨澤民笑著上前揉了一把她的頭,“我們歡歡真乖。”
隨盡歡勾唇笑笑,沒說話。
又三天過去,終于隨奶奶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一個好消息。
隨奶奶面帶歡喜,道,“雙雙醒了!醫(yī)生說待會給做個檢查,沒問題就可以進去探望了。”
隨盡歡雙眸瞬間亮起,“真的嗎?我也想去看看她。”
隨奶奶頷首,“行,我推你去。”
病床邊正在削蘋果的隨澤民放下了手中的水果刀,道,“媽,你晚上陪床怪累,我陪歡歡去。”
隨澤民雖然今年四十八了,但他在面對隨盡歡的時候,好似真的將她當(dāng)成平輩的朋友一般,沒有說教,沒有訓(xùn)斥,而且他懂很多她們年輕人的東西,聊天什么完全沒有代溝。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隨盡歡也真的將他看作家里的長輩,她跟著道,“是啊奶奶,你休息會,讓小叔跟我去就行。”
隨奶奶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應(yīng)下了。
自從隨盡歡出了那事以后她就不放心讓她自己待著,時不時隨奶奶還是會想,要是她那天沒有貪心去村長家賺那一百多塊錢,她會不會不會遇到這事?
不過隨澤民跟著她倒也放心。
“行。”
隨雙雙雖然醒了,但因為她昏迷了很久,還需要在ICU里觀察一下,隔著玻璃隨盡歡坐在輪椅上,瞧見警察正在她跟前問話。
不知說到了什么,隨雙雙變得激動,好似在罵什么。
命是保住了,但那幾個死變態(tài)帶給隨雙雙的陰影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消散。
隨春花和隨杰倒是好,死了一了百了,活著的人不知道要在他們所創(chuàng)造的噩夢中待多久。
四目相對的瞬間,隨雙雙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沖著隨盡歡笑笑,臉上全是信任之態(tài)。
隨盡歡抬手沖她揮了揮。
不知里面隨雙雙和警察說了些什么,不多會一個警察出來問道,“要不要進去?”
隨盡歡有些猶豫,她看他們好像在問話,“我可以進去嗎?會不會有點不太方便?”
“可以。”警察笑著開口。
隨澤民推著隨盡歡欲往里走,還不到門邊,警察開口,“我來吧,家屬在外面等一會。”
隨澤民并未直接松開推輪椅的手,反而彎腰先詢問隨盡歡,“你自己可以嗎?”
她微微頷首,只覺得自家小叔真貼心,“我可以!”
“好。”聽了這話隨澤民才放心的將輪椅交給了警察,并叮囑道,“同志麻煩你了。”
“不麻煩,家屬放心,跟我們在一塊我們會保證她的安全的。”警察并未多想,隨盡歡畢竟是剛從那種情況下逃出來的幸存者,她的家人小心一點也正常。
隨盡歡被推進去的瞬間,身后的門便被關(guān)上了,隨澤民的視線也隨之被隔絕在外。
隨盡歡上下打量了一眼上下包裹嚴(yán)實的隨雙雙,擔(dān)憂問道,“你沒事吧?還疼不疼?”
“沒事姐姐別擔(dān)心。”或許是因為昏迷很久的緣故,隨雙雙說話聲音有些啞。
隨雙雙的臉雖然依舊是腫的,但明顯她現(xiàn)在精神頭很好,和那天根本不是一個狀態(tài),隨盡歡瞧著也不由勾起了唇角。
真好。
她日后還會有很美好的人生。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一旁警察開口,“現(xiàn)在的情況是,現(xiàn)場沒有留下第三人的任何線索,指紋,痕跡一概沒有,你們對他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隨盡歡頓住表情嚴(yán)肅回憶了起來。
良久她搖了搖頭,“抱歉,我知道的就那么多,他個子比我高,那個人很小心,沒在我面前現(xiàn)身。”
她說完后,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隨雙雙身上。
隨雙雙也想了好一會,“當(dāng)時姐姐把我藏在衣柜里,我身上太疼了,沒多久我就昏過去了,直至衣柜門被打開,當(dāng)時開門的人是隨春花,她看著……”
隨雙雙瞇了瞇眼,但因為她整張臉泛著青紫看起來格外不自然。
“她看起來有點緊張,我當(dāng)時想用電鋸嚇?biāo)齺碇竺婺昧藗€錘子把電鋸砸掉了,然后她就把我?guī)С鋈チ恕!?/p>
警察柔聲問道,“當(dāng)時房間有幾個人?”
“就我跟隨春花倆人,她用一塊黑布把我眼睛蒙起來了,我當(dāng)時什么都看不見,后面又進來一個男的。”
隨雙雙閉上了眼,回憶當(dāng)時的情況。
那黑布很厚實,戴在她眼上的瞬間一切都被遮擋,隨雙雙什么都瞧不見了。
眼睛看不見的時候,對別的感知要更強。
隨雙雙聽見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她此時已經(jīng)顧不上后背的疼痛了,整個人抖的厲害,恐懼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正想要后退,可她身后的隨春花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一腳踢到了她的小腿上。
隨雙雙踉蹌了兩下,不等她站穩(wěn),她的手腕忽然被一只手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