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嘴硬。
“是嗎?”
李劍星嘴角,勾起一個沒有溫度的弧度。
“那你運功試試,看看你的丹田,還能不能提起一絲內力。”
阿山聞言,臉色再變。
他急忙嘗試運功,卻發現丹田里空空如也,仿佛被什么東西給堵住了,根本提不起半點力氣。
冷汗瞬間浸濕了他的后背。
他知道,這個男人,沒有說謊。
“現在,可以談談帶路的事了嗎?”
李-劍星蹲下身,平視著他。
阿山嘴唇哆嗦著,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就在這時。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喲,我當是誰呢?”
“原來是霍家的大小姐,跑到我們這窮地方,來欺負人了?”
眾人回頭。
只見一個臉上帶著刀疤,身材魁梧的男人,帶著十幾個手下,獰笑著走了過來。
斷魂臺的管事,刀疤。
也是鬼市里,一股不小的勢力。
老九看到刀疤,臉色都白了。
刀疤走到阿山面前,一腳將他踢開。
“滾一邊去,廢物。”
然后,他看向霍晴,眼神里充滿了不加掩飾的淫/邪。
“霍小姐,來我這鬼市,怎么不提前打聲招呼?”
“這個男人,是你新養的小白臉嗎?看起來,不太懂規矩啊。”
霍晴臉色一冷。
“刀疤,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別以為我們霍家,在云城就沒人!”
“哈哈哈哈!”
刀疤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霍家?是很厲害。”
“但在鬼市,我刀疤,就是規矩!”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李劍星。
“今天,要么,這個小白臉,跪下來,給老子磕三個響頭,自斷一條手臂。”
“要么,霍小姐你,陪我手下的兄弟們,好好玩一個晚上。”
“你自己選。”
他身后的手下,都發出了猥瑣的哄笑。
阿武和阿文,瞬間暴怒。
“你找死!”
兩人同時出手,一左一右,撲向刀疤。
“不自量力。”
刀疤冷笑一聲,不退反進。
砰!砰!
兩聲悶響。
阿武和阿文,竟以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回來,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一招!
霍家精心培養的兩個內家高手,竟連刀疤一招都接不住!
霍晴的臉色,徹底變了。
刀疤捏了捏拳頭,骨節發出噼里啪啦的爆響。
“還有誰?”
他囂張地環視四周。
周圍的看客,都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在鬼市,刀疤的兇名,是靠一拳一腳,一條條人命,打出來的。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李劍星身上。
“小子,到你了。”
“是跪下,還是讓我把你打跪下?”
李劍星從始至終,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他只是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
然后,他動了。
沒有預兆。
他的身影,在原地,拉出了一道殘影。
刀疤的瞳孔,驟然收縮。
好快!
他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
一只手,已經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只手,看起來并不粗壯,卻像一把燒紅的鐵鉗,讓他感覺到了窒息。
刀疤臉上的囂張,瞬間變成了驚恐。
他拼命掙扎,一身橫練的筋骨,在這一刻,卻像紙糊的一樣。
“你……”
他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
咔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
李劍星,當著所有人的面,就那么輕描淡寫地,擰斷了他的脖子。
刀疤那魁梧的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
眼睛,還睜得大大的,里面,全是難以置信。
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看著這一幕。
刀疤……
鬼市一霸,就這么……死了?
被一個看起來文弱的年輕人,像擰斷一根雞脖子一樣,給擰斷了脖子?
刀疤那十幾個手下,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一地。
李劍星甩了甩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走到那個已經嚇傻了的黑巫教信使阿山面前。
“路。”
他只說了一個字。
阿山一個激靈,魂都快嚇飛了。
他再也不敢有半點猶豫,連滾帶爬地從懷里,掏出了一張用獸皮繪制的地圖。
“大……大哥,饒命!這就是去黑巫教外圍的地圖!”
“我只能帶你們到斷龍崖,再往里,就是禁地了,進去的人,從來沒有能活著出來的!”
李劍星接過地圖,看了一眼。
然后他屈指一彈。
一粒黑色的藥丸,彈進了阿山的嘴里。
“解藥。”
“滾吧。”
阿山如蒙大赦,磕了幾個響頭,屁滾尿流地消失在了人群中。
李劍星轉過身,走向霍晴。
霍晴看著他,眼神復雜到了極點。
有震驚,有敬畏,還有一絲,她自己都說不清的迷戀。
這個男人,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
他時而是救死扶傷的神醫。
時而,又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神。
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
“走吧。”
李劍星的聲音,將她從失神中,拉了回來。
“嗯。”
霍晴點了點頭,帶著依舊處于震撼中的手下,跟上了他的腳步。
兩人一路走出了鬼市。
再也沒有一個人,敢上來阻攔。
所有人看他們的眼神,都像是在看瘟神。
這一夜。
鬼市,注定無眠。
一個叫李劍星的名字,將成為這里,最新的傳說。
越野車駛離“夜鶯”酒吧,將那片混亂與血腥,遠遠拋在了身后。
車內的氣氛,壓抑得可怕。
坤叔從后視鏡里,偷偷瞥了一眼后座的李劍星,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了一下。
這個男人,平靜得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
可就在剛才,他像擰斷一根枯枝一樣,擰斷了刀疤的脖子。
霍晴坐在李劍星的身邊,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還未散盡的血腥氣。
她側過頭,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心臟依舊在劇烈地跳動。
她見過殺人。
在霍家這種地位,見過的黑暗,遠比普通人想象的要多。
但她從未見過像李劍星這樣的。
殺人,對他而言,似乎和吃飯喝水一樣,是件再也平常不過的事情。
沒有憤怒,沒有猶豫,甚至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只有一種純粹的,為了達成目的的冷酷。
“你……一直都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