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劍星看著她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弧度。
這軟飯,好像也不是不能吃。
“謝了。”
“光嘴上說謝有什么用?”
霍晴把煙頭按滅在床頭的易拉罐里,身子又滑進(jìn)了被窩,像條美女蛇一樣纏了上來。
“剛才那是利息。”
她在被子里抓住了李劍星的手,引導(dǎo)著向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探去。
“現(xiàn)在,該付本金了。”
李劍星感受到指尖傳來的濕潤和熱度,剛平息下去的火氣瞬間又竄了上來。
“你還要?”
“廢話,你是怎么練武的?耐力這么差?”
霍晴挑釁地?fù)P起下巴,“別慫,是個男人就再戰(zhàn)三百回合。”
李劍星冷笑一聲,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這可是你自找的。”
“唔……”
破舊的單人床,再一次開始了它痛苦并快樂著的搖晃。
夜,還很長。
天剛蒙蒙亮。
城中村的空氣里,混雜著早點攤的豆?jié){味和隔壁大爺刷牙的干嘔聲。
那張一米二的小床,終究是有些擠了。
李劍星睜開眼,手臂有些發(fā)麻。
霍晴像只慵懶的波斯貓,整個人幾乎是掛在他身上的,一條大白腿還要命地壓在他小腹上。
感受到身邊的動靜,霍晴睫毛顫了顫,也醒了。
并沒有什么尖叫,也沒有什么偶像劇里裹著被子害羞的情節(jié)。
都是成年人。
昨晚那場瘋,是你情我愿。
霍晴坐起身,毫不避諱地當(dāng)著李劍星的面,撿起地上那件這成了破布條的高定禮服,嫌棄地撇撇嘴。
“這衣服八萬多,就聽了個響。”
她隨手把破衣服扔進(jìn)垃圾桶,轉(zhuǎn)頭看向李劍星。
“借件襯衫。”
李劍星從衣柜里那件洗得發(fā)白的白襯衫扔給她。
霍晴套上襯衫,扣子只扣了兩顆,下擺空蕩蕩的,更顯出一股子別樣的誘惑。
她走到窗邊,點了一根煙,背影透著一股子大家族的冷艷。
“昨晚的事,出了這個門,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
霍晴吐出一口煙圈,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怒。
“我們是盟友,也是……”
她頓了頓,回頭沖李劍星眨了眨眼,那股子媚意又出來了。
“也是最好的床伴。”
李劍星靠在床頭,摸過床頭柜上的半包紅塔山,點了一根。
“隨你。”
兩個人都很默契。
霍晴需要一個身手了得的強(qiáng)者幫她在家族斗爭中站穩(wěn)腳跟。
李劍星需要霍家的情報網(wǎng)救妹妹的命。
至于感情?
那是奢侈品。
霍晴走了。
一輛嶄新的黑色邁巴赫停在樓下接走了她。
臨走前,她給李劍星留下了一張新卡,還有一句話:
“真種子有眉目了,等我消息。”
李劍星看著車尾燈消失在巷口,把煙頭掐滅。
日子還得過。
妹妹在醫(yī)院躺著,每天的住院費就是個無底洞。
雖然有了霍晴的錢,但他還是習(xí)慣回濱海大學(xué)當(dāng)他的小保安。
那里,有人氣兒。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平淡得像杯白開水。
霍晴那邊像是石沉大海,一點消息也沒有。
李劍星照常巡邏,抓抓逃課的學(xué)生,趕趕校門口的小販。
直到周五傍晚。
李劍星換下保安服,剛走出校門。
一道倩影,像根木樁子一樣杵在路燈下。
是蘇晚晴。
她今天沒穿那種顯身材的短裙,而是穿了一套素白色的連衣裙,頭發(fā)也沒扎,隨意地披散在肩頭。
看著有點憔悴。
路過的男生頻頻回頭,都在猜這朵高嶺之花在等哪個富二代。
看到李劍星出來,蘇晚晴眼睛亮了一下,快步迎了上來。
“李劍星。”
李劍星腳步頓了一下。
自從那天晚上他還了冰火草,兩人算是徹底劃清了界限。
他不想耽誤這個好姑娘。
他是泥潭里的人,蘇晚晴是天上的云,不該攪和在一起。
“蘇校花,有事?”
李劍星語氣平淡,保持著那個該死的安全距離。
蘇晚晴咬了咬嘴唇,那張清純的臉上閃過一絲倔強(qiáng)。
“我想請你吃飯。”
“沒空,我要去醫(yī)院看妹妹。”李劍星拒絕得很干脆。
“就吃頓飯,耽誤不了你多久。”
蘇晚晴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那只白嫩的小手,微微有些顫抖。
“你要是不去,我就一直在保安室門口等著,等到明天早上,等到全校都知道我在追你。”
李劍星皺眉。
這丫頭,以前看著挺柔弱,怎么突然這么軸了。
看著她眼底那抹紅血絲,李劍星終究是心軟了。
“走吧,路邊攤,吃完各回各家。”
蘇晚晴笑了。
雖然笑得有些勉強(qiáng),但好歹是松了口氣。
兩人沒去什么高檔餐廳。
就在學(xué)校后街的一家大排檔。
周圍全是劃拳喝酒的光膀子大漢,油煙味嗆鼻。
蘇晚晴這身打扮,坐在這兒顯得格格不入。
她拿紙巾仔細(xì)擦了擦油膩的塑料凳子,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老板,來兩瓶啤酒。”
李劍星剛要點菜,蘇晚晴突然喊了一嗓子。
聲音不大,但透著股子決絕。
李劍星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你會喝酒?”
印象里,這就是個乖乖女,喝可樂都嫌氣兒足的主。
“不會可以學(xué)。”
蘇晚晴沒看他,低頭擺弄著一次性筷子。
酒上來了。
那種最便宜的“大綠棒子”。
蘇晚晴倒了一杯,滿滿當(dāng)當(dāng),泡沫都溢出來了。
“這杯,謝你之前的救命之恩。”
她端起杯子,也不碰杯,一仰頭,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
酒剛下肚,她就被嗆得滿臉通紅,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啤酒那股子苦澀的味道,在她嘴里炸開,順著喉嚨一路燒到胃里。
真難喝。
但真解氣。
李劍星伸手想幫她拍拍背,手伸到半空,又縮了回去。
“不能喝別逞強(qiáng)。”
“誰說我不能喝?”
蘇晚晴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李劍星,你知道嗎?”
她盯著酒杯里不斷冒起的泡泡,眼神有些迷離。
“那天你把冰火草還給我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
李劍星沉默著點了根煙。
煙霧繚繞中,他的臉有些模糊。
“那東西太貴重,我受不起。”
“屁的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