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
李劍星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麥克風。
他站在大廳中央,抬頭看著二樓的秦天。
燈光打在他身上。
挺拔,囂張。
所有人的目光都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那個站在高處卻狼狽不堪的秦家二少爺。
秦天死死盯著李劍星,眼神怨毒得能滴出水來。
“李、劍、星!”
這三個字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是你搞的鬼!”
秦天指著李劍星,手指都在發抖,“給我殺了他!把他剁碎了喂狗!”
幾十個黑衣保鏢從四面八方涌了出來。
這一次,他們手里拿的不是警棍。
是寒光閃閃的***。
還有幾個手里摸向了懷里,顯然是有槍。
秦天這是狗急跳墻了。
賓客們尖叫著往角落里躲,生怕血濺到自己身上。
霍晴往前跨了一步,擋在李劍星身側。
“我看誰敢!”
她把手里的酒杯狠狠往地上一砸。
啪!
“我是霍晴!海外霍家的繼承人!誰敢動我的人,我讓他全家陪葬!”
這一嗓子,氣場全開。
那些沖上來的保鏢腳步一頓。
誰都知道霍家是干什么的。
那是真的有私人軍隊的主兒。
惹不起。
秦天雙眼通紅,理智早就被怒火燒沒了。
“霍家又怎么樣!這里是濱海!是秦家!動手!出了事我擔著!”
保鏢們互相對視一眼,咬牙沖了上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既然主子發話了,那就干。
“不知死活。”
李劍星冷哼一聲。
他把麥克風隨手扔給霍晴。
“幫我拿一下。”
下一秒。
他動了。
不退反進。
直接沖進了保鏢堆里。
就像是一頭狼沖進了羊群。
砰!
沖在最前面的保鏢,連刀都沒舉起來,就被李劍星一腳踹在胸口。
整個人倒飛出去五六米,砸翻了一桌子的冷餐。
奶油蛋糕糊了一臉。
李劍星的身法太快了。
快到在普通人眼里只剩下一道殘影。
側身,出拳。
咔嚓。
一名試圖拔槍的保鏢手腕直接脫臼,槍掉在地上滑出去老遠。
李劍星順勢抓住他的胳膊,把他當成了人肉盾牌。
擋住了后面砍過來的兩把刀。
“滾。”
他低喝一聲。
抓著那個保鏢的衣領,把他像扔垃圾一樣扔了出去。
砸倒了一大片。
不到半分鐘。
沖上來的十幾個保鏢,全都躺在地上哼哼。
斷手斷腳,慘不忍睹。
李劍星站在躺滿人的人堆中間。
連發型都沒亂。
他拍了拍手,抬頭看向秦天。
眼神里帶著戲謔。
“秦少爺,你養的狗,不太行啊。”
秦天抓著欄桿的手指節發白。
他怕了。
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
這個被他視為螻蟻的保安,怎么可能這么強?
連改造人都攔不住他嗎?
“別看了。”李劍星指了指大屏幕,“你那個地下室,已經被我鎖死了。里面的毒氣,夠把你剩下的那些怪物都熏熟了。”
秦天身子晃了晃,差點一頭栽下來。
完了。
全完了。
那是秦家耗費了百億資金的心血。
就在這一晚上,毀得干干凈凈。
“李劍星……”秦天咬著牙,聲音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隨時奉陪。”
李劍星整理了一下袖口,轉身走到霍晴身邊。
從她手里拿回那只高腳杯。
仰頭一飲而盡。
“酒不錯。”
他放下杯子,自然地攬住霍晴纖細的腰肢。
“走吧,霍小姐。這里太吵了,不適合約會。”
霍晴愣了一下,隨即展顏一笑,笑得顛倒眾生。
“好啊,聽你的。”
兩人就在幾百雙驚恐、敬畏、呆滯的目光注視下。
踩著滿地的狼藉。
大搖大擺地向大門走去。
沒人敢攔。
也沒人敢說話。
只有大屏幕上還在循環播放著秦家的罪證,伴隨著怪物的嘶吼聲,成了這場成人禮最諷刺的背景音樂。
出了大門,夜風微涼。
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已經停在門口。
那是霍晴的車。
李劍星拉開車門,先把霍晴塞進副駕駛。
然后自己坐進駕駛位。
轟——
引擎咆哮。
如同紅色的閃電,瞬間撕裂夜幕。
車上。
霍晴側著身子,看著專心開車的李劍星。
眼神有些迷離。
剛才那個背影,太帥了。
真的把她的心給撞了一下。
“喂,李劍星。”霍晴伸出手指,戳了戳李劍星的手臂,“剛才摟我腰的時候,是不是趁機占便宜?”
李劍星目不斜視,“那是為了配合演出。”
“切,虛偽。”
霍晴撇撇嘴,卻笑得很開心。
“接下來去哪?”
李劍星踩下油門,車速飆升。
“送你回家。”
“然后呢?”
“然后找下一個藥草的下落。”
李劍星摸了摸/胸口那株冰火草。
妹妹還在等著這救命的藥。
“我也要去。”霍晴不依不饒。
“不行,太危險。”
“我不管,剛才我都幫你背了那么大的鍋,現在我是秦家的頭號眼中釘,你得對我負責。”
霍晴耍起了無賴。
李劍星無奈地看了她一眼。
這大小姐,還真是個麻煩精。
但不得不說,剛才那一瞬間,這女人確實挺仗義。
“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李劍星妥協了,“我得先把藥處理一下。”
冰火草離開土壤太久,藥效流失得很快。
必須馬上入藥。
“去我的私人別墅。”霍晴眼睛一亮,“那里沒人知道,也沒人敢查。”
“遠嗎?”
“二十分鐘。”
“坐穩了。”
李劍星猛打方向盤。
法拉利在濱海大道上甩出一個漂亮的漂移。
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尖叫。
十分鐘,我就能到。
而在他們身后的秦家大宅。
警笛聲已經響徹了夜空。
秦天的成人禮,徹底變成了秦家的噩夢。
霍晴的私人別墅位于半山腰。
周圍幾公里都沒有人煙。
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紅色的法拉利像一頭發瘋的野獸,帶著滾燙的引擎聲沖進了車庫。
車剛停穩,卷簾門緩緩落下。
世界瞬間安靜了。
只剩下排氣管冷卻時發出的噼啪聲。
霍晴解開安全帶,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骨頭,癱軟在真皮座椅上。
剛才那一晚,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