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李劍星大喝一聲。
身形不退反進,迎著那三個怪物沖了上去。
一個怪物的拳頭帶著風聲砸向他的腦袋。
李劍星頭一偏。
那一拳砸在旁邊的實驗臺上,把不銹鋼臺面砸了個稀爛。
就在這一瞬間的錯身。
李劍星手里的金針刺入了怪物的后腦。
那是死穴。
就算是被改造過的怪物,大腦中樞斷了,也得趴下。
噗!
那怪物瞬間像斷了線的木偶,癱倒在地。
還剩兩個。
大門只剩下一條縫了。
毒氣已經彌漫到了腰部。
李劍星深吸一口氣,那是體內僅存的一口純陽真氣。
他雙腿發力,整個人凌空躍起。
踩著另一個怪物的肩膀,像一只大鳥一樣,朝著門縫滑翔過去。
剩下的那個怪物伸手想抓他的腳踝。
李劍星在空中一個鷂子翻身。
金針脫手而出,正中那怪物的眉心。
怪物仰面倒下,李劍星借著這一腳的反作用力,整個人像是一支利箭。
貼著地面,在合金門關閉的最后零點一秒。
滑了出去。
轟!
大門緊閉。
將地獄關在了身后。
李劍星半跪在走廊的地毯上,大口喘息。
懷里的冰火草,依然散發著那股奇異的冷熱交替的氣息。
還好。
沒弄壞。
他站起身,拍了拍西裝上的灰塵。
整理了一下領帶。
仿佛剛才的一切殺戮都沒發生過。
除了那雙有些發紅的眼睛。
現在,該去找霍晴了。
還得順便給秦天那個王八蛋,送一份“大禮”。
走廊里的燈光很暖,地毯很軟。
李劍星每走一步,都在調整呼吸。
他要把身上那股子血腥味和實驗室里的福爾馬林味散掉。
懷里的冰火草隔著襯衫,傳來一陣陣奇異的涼意,讓他狂躁的心跳慢慢平復。
這東西比命還貴。
他走到宴會廳的側門邊,對著裝飾鏡整理了一下領帶。
鏡子里的人,西裝筆挺,除了頭發稍微亂了一點,看不出剛才才殺過人。
只有袖口沾了一點不易察覺的灰漬,那是剛才踩爆改造人腦袋時濺上的。
李劍星彈了彈袖口。
推門。
宴會廳里的氣氛正熱烈。
剛才霍晴潑酒的小插曲似乎已經被秦家強行壓了下去。
音樂換成了舒緩的華爾茲。
男男女女在舞池里扭動,像是要把剛才的不快扭進地板縫里,虛偽得讓人想吐。
霍晴就站在離側門不遠的一根羅馬柱旁。
她手里又換了一杯紅酒,眼神卻像雷達一樣掃視著四周。
看到李劍星出來,她緊繃的肩膀微微松了一下。
那雙好看的狐貍眼里閃過一絲詢問。
李劍星不動聲色地走過去,順手從路過的侍者盤子里拿了一杯香檳。
兩人并肩站著,像是一對璧人。
“得手了?”霍晴的聲音壓得很低,紅唇貼著酒杯邊緣。
“嗯,東西在懷里?!崩顒π敲蛄艘豢诰?,壓下喉嚨里的干澀。
“那走?”
“不急?!?/p>
李劍星晃了晃酒杯,目光穿過人群,看向二樓。
秦天還在那里。
這家伙大概是覺得自己掌控了全場,正在跟幾個大腹便便的銀行家談笑風生。
那一臉勝券在握的德行,看著真讓人手癢。
“來都來了,總得隨個禮。”李劍星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霍晴眼睛一亮,“我就喜歡你這股子壞勁兒?!?/p>
李劍星沒說話,只是抬起手,按了一下耳蝸里的微型耳麥。
那是陳默給他的通訊器。
一直保持著靜默狀態。
“干活了?!?/p>
耳麥里瞬間傳來鍵盤敲擊的聲音,噼里啪啦像暴雨。
“早就等著了,星哥?!标惸穆曇襞d奮得發抖,“秦家的防火墻在我眼里就是紙糊的。”
“把剛才那段視頻,投屏?!?/p>
“得嘞!全場廣播,立體環繞,保證震撼!”
李劍星放下手,對著霍晴舉了舉杯。
“這杯酒,敬秦少爺的成人禮?!?/p>
話音剛落。
滋——!
一聲刺耳的電流麥克風嘯叫聲,瞬間刺穿了整個宴會廳。
正在拉小提琴的樂隊嚇得手一抖,弓弦拉出了鴨子叫。
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痛苦地皺起眉。
原本播放著秦家發家史和慈善宣傳片的巨大LED主屏幕,突然黑了。
秦天在二樓猛地轉過身,臉色一沉。
“怎么回事?管家!去看看音響!”
還沒等管家挪步。
黑掉的大屏幕突然亮了。
不是溫馨的暖色調。
是慘白。
而且畫面抖動,像是某種偷拍視角。
畫面里,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
裝著藍色液體的培養槽。
還有那一排排觸目驚心的鐵籠子。
全場死寂。
緊接著,畫面拉近。
特寫給到了籠子里的“東西”。
那不是動物。
那是人。
皮膚灰敗,青筋暴起,插滿管子,像野獸一樣咆哮撕咬的人。
“吼——!”
怪物的嘶吼聲通過頂級的音響設備,在宴會廳里炸開。
震得水晶吊燈都在晃。
那些名媛貴婦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嚇得當場尖叫。
手里的酒杯摔了一地。
“這……這是什么?”
“那不是失蹤的劉家老三嗎?怎么變成這樣了!”
有人認出了籠子里的怪物。
人群瞬間炸鍋了。
恐慌像瘟疫一樣蔓延。
畫面一轉。
那個禿頂的中年男人出現在屏幕上,正是剛才被李劍星用托盤開瓢的那位。
他正對著鏡頭獰笑,手里拿著一管綠色的藥劑。
“暴君計劃第三階段非常完美!只有秦少爺這樣的天才,才敢用活人做實驗!”
“只要這一批死士做出來,濱海市就是秦家的天下!”
轟!
這句話像是一顆深水炸彈。
把秦家那層體面的遮羞布炸得粉碎。
活人實驗。
制造死士。
還要稱霸濱海。
每一條都夠秦家死上一百次。
二樓的欄桿旁,秦天的臉瞬間變得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手里的紅酒杯咔嚓一聲被捏碎。
紅色的酒液順著指縫流下來,像血。
“關掉!給我關掉!”
秦天歇斯底里地咆哮,脖子上的青筋跟屏幕里的怪物有一拼。
他像個瘋子一樣踹著身邊的保鏢。
但沒用。
陳默在網絡世界里就是神。
只要有屏幕的地方,都在循環播放這段“地獄實錄”。
甚至連每個人手里的手機,都強制彈出了這段視頻。
“秦少爺,這份大禮,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