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彥章敢這么做,說明他們已經不打算再等了,這是直接掀桌子,要硬來了。”
武小松聽著張凡的分析,心里更是火燒火燎:“那我們更要抓緊時間,找辦法!再晚一點,大人恐怕就……”
“救?五阿哥,你告訴我,怎么救?”張凡反問了一句,打斷了他的話,“就憑我們兩個人,沖回縣衙去大開殺戒嗎?”
武小松被他問得一噎,滿腔的焦急和怒火像是被堵住了出口,憋得他臉膛發紅。
是啊,怎么救?
對方人多勢眾出師有名,又有縣尉曹彥章帶頭,名義上還是“護駕”,他們兩個就算武功再高,沖回去又能做什么?
除了把自己的命搭進去,或者只能制造殺戮,根本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現在我們太被動了。”張凡繼續說道,“唯一的好消息,恐怕就是他們還不知道我們是誰,也不知道我們知道了多少。”
“這有什么用!”武小松一拳砸在旁邊的土墻上,悶響聲中,土塊簌簌落下,“他們都要軟禁大人了!大人要是出了事,我們知道再多又有什么用!”
張凡看著他這副暴躁的模樣,故意嘆了口氣,攤了攤手:“五阿哥,那你說我們還能怎么辦?你我不過是兩個小角色,跑跑腿、抓抓賊還行,這種縣衙大老爺們掰手腕的事情,我們能做得了主嗎?”
他這話說得,像極了認命,不過還是隱隱的提示著什么。
武小松猛地轉過頭,一雙眼睛在黑夜里死死地盯著縣衙那邊。
武小松胸口劇烈起伏,眼中的怒火漸漸被一種無力感取代。
“難道……難道就真的沒人能救大人,沒人能擺平這件事了嗎?”他的聲音里,透著一股深深的絕望。
張凡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有啊。”張凡慢悠悠地開口,沒有想到對方的腦子這么笨,干脆直接說。
武小松精神一振,急忙追問:“誰?!”
“你想啊,這事牽扯到了白蓮教,還是他們白蓮教軍師。”張凡掰著手指頭,一本正經地分析起來,“這種謀逆造反的邪教,尋常官府怕是管不了吧?我聽說,朝廷好像有個專門的衙門,叫……叫什么來著?”
他做出一副努力思索的樣子。
“九扇門?”武小松幾乎是脫口而出。
“對對對,就是九扇門!”張凡一拍大腿,“這種白蓮教的事情,只有九扇門能管!不過……”
他話鋒一轉,又開始犯難了,“這九扇門,就算真有九個門,我也不知道門朝哪邊開啊。咱們上哪兒找去?”
他這番話說得,就差直接把“快去找你的組織”幾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武小松不是傻子,他只是關心則亂。
被張凡這么一提醒,他像是被一道閃電劈中了天靈蓋,整個人都愣住了。
對啊!
九扇門!
保護王知歡太久,快忘記自己是九扇門的人了。
他一把抓住張凡的肩膀,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抖:“你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他臉上滿是喜色:“對了!包大人!包大人就在隔壁的永安縣!”
“包大人?”張凡立刻順著他的話往下問。
“嗯!”武小松重重地點頭急忙解釋起來。
“包虎臣,包大人!是我們九扇門在三河府一帶的幾個小旗之一,官職雖然不大,但權力極大!”
“包大人本身就是四品煉筋境的頂尖高手,手下掌管著五個像我這樣的力士,還有五十名精銳捕快。最關鍵的是,包大人有‘先斬后奏’之權!只要是涉及到白蓮教的案子,他甚至可以調動地方駐軍!”
武小松越說越興奮,仿佛已經看到了王知歡被救出來,陳家和曹彥章被一網打盡的場面。
“他這次來,就是為了秘密調查永安縣和清河縣的白蓮教滲透情況!我們只要找到他,把清河縣的事報告上去,什么陳家,什么曹彥章,在包大人面前,全都是土雞瓦狗!”
張凡聽完,一顆懸著的心,也總算是落了地。
四品高手,先斬后奏,還能調兵!
這簡直是王炸!
“好!”張凡的很滿意對方的表現,“那還等什么?我們現在就去永安縣!”
他看著武小松,眼神灼灼:“五阿哥,事不宜遲,我們必須馬上動身!趁著曹彥章他們還沒徹底控制住縣城,我們還有機會!”
武小松的臉上寫滿了焦急,他看著永安縣的方向,恨不得現在就插上翅膀飛過去。
“那我們更要抓緊時間,馬上就去!再晚一點,大人恐怕就……”
張凡打斷了他的話"冷靜點,先冷靜下來呀!"
他也算是發現了,這武小松一著急智商直接變成零。
武小松被一喝,滿腔的焦急和怒火像是被堵住了出口,憋得他臉膛發紅。
"怎么能不急?他們都已經快造反了!"
張凡看著武小松著急,一時間也冷靜不下來,只能細心地指出了一個最現實的問題。
“五阿哥,你先冷靜點。去永安縣找包大人,這主意沒錯。但你想過沒有,我們怎么去?”
他攤了攤手:“現在城門早就關了,我們倆是能翻墻出去,可然后呢?兩條腿跑到永安縣?我聽你說過,快馬加鞭都要兩個時辰,咱們這一路跑過去,天亮了都不一定能來回!”
張凡他不想跑步過去,而是謀劃騎馬來回。
武小松整個人都僵住了,他光想著搬救兵,卻忘了最基本的交通問題。
沒有馬,他們就算出了城,也只用兩條腿,他又不是神風腿,也沒輕功。
“那……那怎么辦?”武小松眼中的火焰,漸漸被一種無力感取代。
“先回去。”張凡也沒辦法“百草樓暫時不能待了,但我們有更安全的地方。天塌下來,也得先找個地方站穩腳跟。走,跟我來。”
兩人不再多言,再次融入夜色,小心翼翼地避開巡夜的更夫和衙役,朝著百草樓的方向潛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