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欧美一区二区三区白人,一本色道久久综合亚洲二区三区,男男gaygays亚洲,www国产精品视频

首頁 排行 分類 完本 書單 專題 用戶中心 原創專區
小威小說網 > 其他 > 焚香告罪:偏執兄長死遁后我瘋了 > 暗巷詭燈

焚香告罪:偏執兄長死遁后我瘋了 暗巷詭燈

作者:姿懿 分類:其他 更新時間:2025-12-16 01:30:48 來源:香書小說

雨,不知何時變小了,從瓢潑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冷雨絲,卻更添幾分侵肌透骨的寒意。竹葉上的積水偶爾滴落,砸在泥濘的地面,也砸在陸明舒冰冷僵硬的脊背上。

她死死盯著幾步外,那個蜷縮在泥水污穢中、早已失去生命的寶藍色身影——永定侯府二小姐,周瑩。那張曾被譽為京城明珠之一的秀麗臉龐,此刻了無生氣,蒼白中泛著死灰,嘴唇微張,仿佛凝固了最后一聲無聲的驚駭或呼喚。昂貴的寶藍色織金襕衫浸透了泥水,緊貼在失去溫度的身體上,金線在微弱的天光下反射出冰冷詭異的光澤。

是她。陸明舒絕不會認錯。前世宮宴上,她曾遠遠見過這位眼高于頂的侯府貴女,也聽過她與趙衡似乎有過些捕風捉影的傳聞。今生白馬寺碑林前,她與周顯擦肩而過,周顯那怪異的神色……是否那時,周瑩已經在這附近?或者,已經遭遇不測?

她為什么會死在這里?穿著可能與荷花池碎尸案有關的衣料,死在針對她和“青隼”暗衛的伏擊現場附近?是巧合被卷入?還是……她本身就是這局中的一環?甚至,可能是伏擊者之一?但看她的樣子,不像有武功,更像是被人挾持或誘騙至此,然后滅口。

誰殺了她?是那些放弩箭的伏兵?還是……另有其人?

巨大的疑問和更深的恐懼,如同這冰冷的雨絲,密密麻麻地纏繞住陸明舒。她感覺自己像一只落入巨大蛛網的飛蟲,每一根顫動的絲線,都連接著更黑暗的陷阱。

不能留在這里!周瑩的尸體一旦被發現,永定侯府絕不會善罷甘休。而她,一個本該被禁足在侯府、卻深夜出現在兇案現場、渾身狼狽的“嫌犯”,將會是第一個被推出去的犧牲品!

必須立刻離開!

她強迫自己移開目光,不再去看那具刺目的尸體,轉身,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竹林外跑去。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去“劉記”鋪子后巷!那是那個“青隼”暗衛在生死關頭,給她的唯一生路。盡管那也可能是一個陷阱,但她已別無選擇。

雨絲迷蒙,夜色濃重。她憑著模糊的記憶和白日來時的方向感,在泥濘濕滑的山道上艱難跋涉。身上的灰藍色丫鬟裙早已濕透污濁,緊緊貼在身上,冰冷沉重。鞋子早就不知道丟在哪里,赤足踩在冰冷的泥水碎石上,每走一步都傳來鉆心的刺痛。掌心被自己掐出的傷口和膝蓋的擦傷,被雨水和泥污浸泡,火辣辣地疼。

她不敢走大路,專挑樹林和小徑。不知摔了多少跤,身上添了多少新傷,終于,她看到了遠處白馬寺山腳下,那片在雨夜中亮著零星燈火的街市輪廓。

劉記糕點鋪……她記得白日陳氏馬車停靠的大致方位。繞到那條街的后巷,那里更加黑暗僻靜,彌漫著垃圾和污水的餿臭味。雨水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匯成渾濁的小溪。

她數著巷子里的槐樹。一、二、三……

第三棵槐樹,樹冠如蓋,在雨夜中黑沉沉地矗立在巷子深處一戶人家的后墻邊。樹下堆著些破筐爛瓦,看起來與尋常骯臟的后巷并無不同。

陸明舒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警惕地觀察四周,確認沒有可疑人影,才踉蹌著走到那棵槐樹下。

敲磚七下……敲哪里的磚?

她蹲下身,借著遠處漏過來的一點點微光,仔細查看槐樹根部附近的墻面。青磚老舊,布滿苔蘚。她的手在冰冷濕滑的磚面上摸索著,忽然,指尖觸碰到一塊微微松動的磚頭。

就是這里!

她屈起手指,用指節,對著那塊磚,輕輕敲擊。

篤、篤、篤、篤、篤、篤、篤。

七下,間隔均勻,力道適中。

敲完之后,她屏住呼吸,緊緊貼著濕冷的墻壁,等待著。

一秒,兩秒,三秒……

什么也沒有發生。只有雨絲落在樹葉和地面的沙沙聲,以及遠處隱約的、不知哪家傳來的犬吠。

難道……暗衛騙了她?還是接應的人已經出事?

就在她心不斷下沉,幾乎絕望時——

“吱呀……”

一聲極其輕微、仿佛老舊門軸轉動的聲音,從她身側響起!

不是面前的墻,而是旁邊那戶人家后墻上,一個極其隱蔽的、幾乎與墻面融為一體的、只有半人高的窄小木門,悄無聲息地向內打開了一條縫!

里面沒有光,只有更加深沉的黑暗。

一個蒼老嘶啞、辨不出男女的聲音,從門縫里飄了出來,低得如同耳語:

“信物。”

陸明舒心頭一緊,連忙從懷中掏出那枚沾著暗衛血跡的小鐵牌,從門縫塞了進去。

里面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檢查。然后,木門開大了一些,剛好容她側身通過。

“進來。快。”

陸明舒不再猶豫,側身擠進了門內。身后的木門立刻無聲地合攏,嚴絲合縫,仿佛從未存在過。

門內是一條極其狹窄、僅容一人通過的甬道,黑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陳年的灰塵和一股淡淡的、奇異的藥草味。前方隱約有極微弱的光亮。

那個蒼老的聲音在前方指引:“跟著光走,別碰任何東西。”

陸明舒依言,摸索著墻壁,朝著那點微光走去。甬道曲折,似乎向下傾斜。走了大約二三十步,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不大的地窖。

地窖中央,點著一盞造型古拙的銅燈,燈焰如豆,散發出昏黃的光暈,勉強照亮周圍。燈光下,坐著一個穿著深灰色粗布衣袍、頭發花白稀疏、面容被深深皺紋和陰影覆蓋的老者。他背脊佝僂,正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用一塊軟布擦拭著手里的一件東西——正是陸明舒剛剛遞進去的那枚小鐵牌。

老者聽到腳步聲,緩緩抬起頭。燈光映亮了他半張臉,皮膚如同風干的橘皮,眼睛卻異常明亮銳利,如同潛伏在暗處的老梟,上下打量著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陸明舒。

“你是陸家那丫頭?”老者開口,聲音依舊嘶啞,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

陸明舒心中警惕,點了點頭:“是。前輩是……”

“我是誰不重要。”老者打斷她,將擦拭干凈的鐵牌放在一旁的小幾上,“重要的是,‘玄七’那小子,把他那條快交代了的命,還有這枚‘青隼令’,托付給了你。”他的目光落在陸明舒緊捂著胸前的動作上,“他讓你帶的東西,帶來了?”

玄七?是那個暗衛的代號?

陸明舒點了點頭,從懷里取出那個依舊用油紙包著的碎片包,卻沒有立刻遞過去。“玄七前輩他……怎么樣了?”她問,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老者渾濁的眼珠動了動,語氣平淡無波:“中了三箭,兩處要害,又強行動用了禁術突圍,把追兵引向了相反的方向。現在……怕是已經流干了血,涼透了。”他說得輕描淡寫,仿佛在談論天氣。

陸明舒的身體晃了晃,一股寒意從心底直沖頭頂,比外面的冷雨更甚。那個冰冷沉默、卻在最后關頭將她推開、獨自迎向死亡的暗衛……死了?

“他……是為了救我……”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干澀無比。

“是為了侯爺的命令。”老者糾正她,語氣依舊沒有波瀾,“‘青隼’的存在,就是為了完成侯爺的命令,不惜代價,包括性命。他做得很好,完成了他的任務——把你和東西,送到了這里。”

不惜代價……包括性命。陸明舒咀嚼著這幾個字,心頭沉甸甸的。這就是陸沉舟手中“青隼”的宿命嗎?那陸沉舟自己呢?他把自己當作誘餌,是不是也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東西。”老者再次提醒,枯瘦的手伸了過來。

陸明舒將油紙包遞給他。

老者接過,卻沒有立刻打開,而是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又用手指摩挲了一下油紙的表面和邊緣,那雙銳利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了然和更深的凝重。

“水腥氣,淤泥味,還有……極淡的‘隱泉石’粉末和‘龍涎香’灰燼。”他低聲自語,隨即看向陸明舒,“你進了‘隱泉洞’,碰了‘寂照燈’?”

他果然知道!而且僅憑油紙包上的氣味和沾染的微量痕跡,就判斷出了她的經歷!

陸明舒沒有隱瞞,點了點頭:“是。我看到了燈,還有陸韞侯爺的銘文。還有……一個被扭斷脖子、穿著夜行衣的尸體,以及墻上的刻字。”

老者沉默了片刻,將油紙包小心打開。昏黃的燈光下,那些瓷片和金屬碎片泛著冷硬的光澤。他拿起那塊內壁刻著“火雷…三九…鷹”字樣的瓷片,又仔細看了看其他碎片,特別是那幾塊帶著白底青花紋路的。

“丙九哨卡的出入令牌碎片,夜鷹小隊的緊急聯絡瓷瓶碎片……還有兀良哈狼騎的調兵符殘片。”他一一辨認,聲音低沉,“都是從‘隱泉洞’帶出來的?”

“有些是,有些……是從祠堂香灰甕里找到的。”陸明舒如實道。

老者眼中精光一閃:“祠堂?你竟能潛入侯爺書房重地?”他的語氣第一次帶上了一絲明顯的驚訝。

陸明舒沒有解釋,只是道:“侯爺燒了一封假信,卻把這些碎片藏在了祠堂香灰甕里。我不明白。”

“燒假信,是為了穩住某些人,或者……迷惑某些人。”老者將碎片重新包好,動作異常小心,“藏起這些關鍵碎片,是為了留下線索,或者……作為某種憑證。侯爺行事,向來走一步,看十步。他讓你看到這些,或許……本就是計劃的一部分。”

計劃的一部分?陸明舒心頭一震。難道她從重生醒來后的每一步,甚至她的“悔悟”和“掙扎”,都在陸沉舟的預料和算計之中?這個念頭讓她感到一陣莫名的窒息和……冰冷。

“那‘寂照燈’呢?那到底是什么?為什么陸韞侯爺說‘燈在,則北境安;燈熄,則劫起’?”她追問。

老者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復雜難明,有審視,有衡量,最終化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那盞燈……與其說是實物,不如說是一個象征,一個信物,一個……凝聚了陸家三代鎮守北境之血誓與氣運的樞紐。具體為何,老朽亦不盡知。只知此燈關乎甚大,不僅北境蠻族覬覦,朝中……亦有豺狼虎視眈眈。侯爺以身為餌,以燈為引,所為者,絕非僅僅揪出幾個內鬼或打退一次犯邊那么簡單。”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仿佛怕驚擾了什么:“‘宮燈將熄’……嘿,刻那字的人,倒是看得明白。只是這‘熄燈’之手,來自宮內,還是宮外,抑或是……內外勾結,就難說得很了。”

果然!那“宮”字指向的,就是宮廷內部!陸沉舟面對的敵人,不僅在邊境,更在廟堂之上,甚至可能直達天聽!

“永定侯府……與這件事有關嗎?”陸明舒想起周瑩的尸體和周顯那身寶藍色衣服,“荷花池尸體手里的碎布,還有周瑩……”

老者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銳芒:“你見到了周家那丫頭?”

“她死了。在竹林里,離我和玄七前輩接頭的地方不遠。”陸明舒低聲道,“穿著寶藍色的衣服。”

老者沉默良久,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膝蓋,發出輕微的篤篤聲。“永定侯府……水也不淺。周顯那小子,是個墻頭草。他妹妹周瑩,據說與宮中某位貴人走得近。她死在那里,衣服又與碎布吻合……這潭水,被徹底攪渾了。有人想把永定侯府也拖下水,或者……永定侯府本身就不干凈。”他看向陸明舒,目光如炬,“丫頭,你惹上大麻煩了。周瑩之死,很快就會被發現。而你,是最后一個可能見過她,或者與她之死有關的人。永定侯府,還有那些幕后黑手,都不會放過你。”

陸明舒臉色蒼白,她早已料到這一點。“那我該怎么辦?回侯府?還是……”

“侯府你現在不能回。”老者斷然道,“那里恐怕也已經不安全了。荷花池浮尸,周瑩橫死,再加上侯爺離京……暗地里的眼睛,只怕早已將侯府盯得死死的。你回去,是自投羅網。”

“那我該去哪里?”

老者沉吟片刻,緩緩道:“侯爺離京前,曾留有一處隱秘的暗樁,連‘青隼’中也只有極少數人知曉。本是備作萬一之需。玄七將‘青隼令’給你,或許……也是想讓你去那里暫避風頭,同時,將你帶來的東西和看到的事情,交給那里的主事之人。”

“在哪里?”陸明舒急切地問。

“城南,清水巷,最里頭那家棺材鋪。”老者緩緩道出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地名,“鋪主姓方,是個瘸子。你去那里,出示‘青隼令’,對他說:‘掌柜的,可有上好的柳州陰沉木?我要訂一副,尺寸是七尺三寸。’他會明白。”

棺材鋪?陸明舒心頭一凜。但此刻,她已別無選擇。

“我該如何過去?現在外面……”

“從這里的地道可以出去,通往兩條街外的一處廢棄染坊。從那里出去,小心些,應該能避開大部分耳目。”老者站起身,佝僂的身形在燈光下拉出長長的、扭曲的影子。他走到地窖一側,推開一個看似墻壁的暗格,露出后面黑黢黢的洞口。“順著這條道一直走,盡頭有梯子,上去就是染坊的后院枯井。記住,出去之后,立刻離開,不要停留,不要回頭,直接去清水巷。”

陸明舒點點頭,將老者的話牢牢記在心里。她走到地道口,又回頭看了一眼那盞昏黃的銅燈和老者模糊的面容。

“前輩……還未請教……”

“名字不重要。”老者揮揮手,背對著她,重新坐回燈下,拿起那枚“青隼令”細細端詳,聲音飄忽,“若你能活著見到侯爺,或許……還有知道的一天。快走吧,丫頭。時間,不多了。”

陸明舒不再多言,對著老者的背影深深一福,然后轉身,義無反顧地鉆入了那條黑暗的地道之中。

地道比想象中更長,更曲折。她摸黑前行,只能扶著冰冷潮濕的土壁,深一腳淺一腳。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終于出現了一點微光,和一把靠在墻邊的簡陋木梯。

她攀著木梯爬上去,頂開一塊沉重的木板,帶著霉味的空氣涌了進來。她爬出枯井,發現自己果然在一處破敗庭院的角落里。四周堆滿廢棄的染缸和朽木,雜草叢生,寂靜無人。遠處,隱約傳來五更天的梆子聲。

天,快亮了。

雨已經完全停了,但天空依舊陰沉,東方只有一線微弱的魚肚白。

她不敢耽擱,辨明方向,朝著記憶中的城南清水巷摸去。一路上,她盡可能避開主街和巡邏的兵丁,專挑最骯臟僻靜的小巷。身上的衣服半干,沾滿泥污,赤足上更是血跡斑斑,每走一步都疼痛鉆心。但她咬牙忍著,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去棺材鋪,找到那個姓方的瘸子,把東西交出去,然后……等待陸沉舟的安排,或者,尋找新的生機。

清水巷位于城南貧民區的最深處,狹窄,骯臟,兩旁是低矮破舊的棚戶,空氣中彌漫著貧困和絕望的氣息。巷子盡頭,果然孤零零地立著一間門面歪斜、招牌模糊的鋪子,門楣上掛著一個褪了色的白紙燈籠,上面寫著一個漆黑的“奠”字。

棺材鋪。

鋪門虛掩著,里面沒有燈光,一片死寂。

陸明舒站在門口,深吸一口冰冷污濁的空氣,推門走了進去。

鋪內光線昏暗,充斥著木材、油漆和香燭混合的怪異氣味。四處堆放著一些半成品的棺材板、紙人紙馬,角落里甚至還靠著一副刷了黑漆的薄皮棺材,在昏暗中顯得格外陰森。

一個穿著灰色短打、身形干瘦、左腿有些跛的中年男人,正背對著門口,拿著刨子,慢吞吞地刨著一塊木板。聽到推門聲,他頭也沒回,沙啞地問道:“買棺材?還是訂做?”

陸明舒走到他身后幾步遠的地方,取出那枚“青隼令”,低聲道:“掌柜的,可有上好的柳州陰沉木?”

刨木聲停下了。

瘸子緩緩轉過身。他約莫四十上下,面容普通,甚至有些木訥,唯有一雙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平靜,平靜得近乎空洞。他的目光落在陸明舒手中的鐵牌上,停頓了一下。

“要訂一副,尺寸是七尺三寸。”陸明舒繼續說道,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發顫。

瘸子沉默地看著她,又看了看她狼狽不堪的樣子,良久,才慢慢放下手中的刨子,用一塊破布擦了擦手。

“有。”他終于開口,聲音平板無波,“不過,陰沉木料子金貴,要看貨,得去后頭庫房。姑娘,跟我來。”

他跛著腳,走向店鋪后門。陸明舒握緊鐵牌,跟了上去。

穿過一條堆滿木屑和雜物的狹窄過道,后面是一個小小的天井,天井對面,是一間更加低矮昏暗的屋子,門緊鎖著。

瘸子從腰間摸出一把陳舊的銅鑰匙,打開門鎖,推門進去。

陸明舒緊隨而入。

屋內沒有窗戶,只有墻上掛著一盞油燈,光線比外面更暗。空氣中有股淡淡的、類似石灰的味道。屋子中央擺著一張破舊的方桌,桌上放著些凌亂的工具和賬本。

瘸子關上門,轉過身,臉上的木訥和平靜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銳利如刀的審視。他的目光如同實質,刮過陸明舒全身,最后定格在她臉上。

“令是誰給你的?玄七?還是莫七?”他開門見山,聲音依舊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玄七。”陸明舒答道,“在白馬寺竹林,他為了救我,引開追兵,生死不明。這是他臨別前給我的,讓我來這里,找方掌柜。”

“東西呢?”瘸子——方掌柜追問。

陸明舒再次取出那個油紙包。

方掌柜接過,就著油燈的光,快速檢查了一下里面的碎片,臉色變得異常凝重。他拿起那塊刻字的瓷片,看了又看,又嗅了嗅油紙,眉頭緊緊鎖起。

“你進了‘隱泉洞’?”他問,語氣與那地窖老者如出一轍。

“是。”陸明舒將之前的經歷,包括發現周瑩尸體,簡略地說了一遍。

方掌柜聽完,久久不語,只是用手指反復摩挲著那塊瓷片,眼神變幻不定。

“方掌柜,”陸明舒忍不住問道,“侯爺他……到底在謀劃什么?北境現在如何?這‘寂照燈’和這些碎片,究竟意味著什么?還有周瑩的死……”

“閉嘴。”方掌柜冷冷打斷她,眼神嚴厲,“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玄七讓你來這里,是讓你避禍,不是讓你刨根問底。”

他將碎片重新包好,貼身收起,然后走到墻邊,在某塊磚上按了幾下。

“咔噠”一聲輕響,墻角地面的一塊石板,竟然向內滑開,露出一個黑乎乎的洞口,有階梯向下延伸。

“下去。”方掌柜命令道,“里面有干糧、水和傷藥,也有干凈衣服。待在里面,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也不準發出任何聲音。外面無論發生什么,聽到什么,都與你無關。明白嗎?”

陸明舒看著那個仿佛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黑暗洞口,心臟緊縮。但她知道,自己已無路可退。

“侯爺……什么時候能回來?”她最后問了一句。

方掌柜看著她,那雙平靜得近乎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掠過一絲極其復雜的情緒,像是憐憫,又像是別的什么。

“該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他避而不答,只是側身讓開,“下去吧。記住我的話。”

陸明舒不再多問,默默走向那個洞口。就在她即將踏入黑暗的剎那,方掌柜忽然又開口道:

“丫頭。”

陸明舒回頭。

方掌柜盯著她,一字一句,聲音低沉而清晰:“如果你還想活著見到侯爺,就忘掉‘寂照燈’,忘掉你看到的一切,忘掉周瑩。從此刻起,你只是一個因為害怕趙家報復、偷偷躲起來的、膽小的侯府小姐。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知道,也從未見過。記住了嗎?”

陸明舒迎著他冰冷的目光,緩緩點了點頭。

然后,她轉過身,踏入了那片代表著暫時安全、卻也意味著徹底隔絕與未知的黑暗之中。

身后的石板,緩緩合攏,將最后一絲光線和外面的世界,徹底隔絕。

【生存時間倒計時:26天07小時33分19秒……】

黑暗,如同潮水般將她徹底吞沒。

只有腦海里那冰冷跳動的數字,和懷中那枚沾著血的小鐵牌,提醒著她,時間仍在流逝,而這場以陸沉舟的性命、以北境安寧、甚至以更多人為賭注的巨大棋局,仍在無聲而慘烈地進行著。

而她,已被迫藏身于這棋盤之下,最黑暗的縫隙里。

等待著,不知是黎明,還是……最終的毀滅。

目錄
設置
設置
閱讀主題
字體風格
雅黑 宋體 楷書 卡通
字體風格
適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設置
恢復默認
手機
手機閱讀
掃碼獲取鏈接,使用瀏覽器打開
書架同步,隨時隨地,手機閱讀
收藏
換源
聽書
聽書
發聲
男聲 女生 逍遙 軟萌
語速
適中 超快
音量
適中
開始播放
推薦
反饋
章節報錯
當前章節
報錯內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錯誤舉報
全局友情鏈接
主站蜘蛛池模板: 揭西县| 封开县| 平乡县| 和田县| 无锡市| 苍溪县| 阿合奇县| 台南市| 田阳县| 类乌齐县| 宝应县| 长寿区| 泰宁县| 石台县| 青岛市| 鲜城| 盐源县| 建水县| 永城市| 和静县| 高要市| 大港区| 靖远县| 平武县| 唐海县| 栖霞市| 商南县| 高台县| 霸州市| 莲花县| 临湘市| 固镇县| 临清市| 醴陵市| 涟水县| 饶阳县| 辰溪县| 濮阳县| 外汇| 肇庆市| 辽宁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