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嫂子了?”
沈佳倩頂著河豚頭跳了起來,瞪大眼睛。
“我哥居然能克服他的心理陰影,真是不容易。”
這句話一下子引起了許瑾的遐想。
一個帥氣多金又有權勢的男人,居然有著跟愛情相關的心理陰影。
可坊間不是傳聞之前他有很多女朋友嗎?
所以是被誰戴了綠帽子受挫?
還是身體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問題,才產生了這種扭曲的心理?
許瑾來了精神,“心理陰影啊,具體是指什么?”
沈佳倩在原地左轉右轉,想了好一陣。
開口說話的時候眼睛里閃著兇光。
“你要是知道了這個秘密,那我們必須要當一輩子的好朋友,如果你要是跟其他人泄密,我將追殺你。”
一旦泄露就會要了自己命的秘密。
許瑾更好奇了。
她想都沒想就舉起了三根手指,“我對燈發誓,絕不泄密,一旦泄露,任你處置。”
沈佳倩湊的很近,雙眼黑漆漆,“……不夠狠。”
“那就讓我頭發掉光,腳底生瘡,這輩子再賺不到錢。”
“成交!但得換個安全的地方說。”
兩人一前一后地進了許瑾的辦公室。
沈佳倩進門之后轉了好幾圈,確認沒有任何監視設備后把門打上了倒鎖,還仔細檢查了好幾遍。
她拉上窗簾,室內一下子昏暗了不少,接著叫許瑾過來兩個人一起擠在了沙發上。
“我哥的心里陰影,其實和死人有關……”
許瑾不自覺的頭往后仰,三分鐘前,她發誓想聽的只是一個關于豪門的辛秘。
她才不想聽到什么奇怪的事情,然后就莫名其妙地變成共犯。
“你等一下……要不我還是不聽了,你渴不渴,我讓小五給你拿飲料。”
沈佳倩好像是飄到了許瑾的面前。
“別想逃,儀式已經開始了,你現在聽就聽,不聽……就得死。”
要是橫豎都得被扔到海里去喂魚,那還是死得明白點的好。
“……行吧,你說。”
“媽媽她呀,死在了哥哥的面前,在我哥六歲的時候。”
許瑾咽了咽口水。
“我媽她出軌奢侈品店的店員,被爸爸發現以后,想要跟那個男人私奔……”
二十年前。
一個陰雨綿綿的下午。
父親打電話回來說今天難得的會提前下班,妹妹去上幼兒園還沒到放學時間。
那時,生病請假在家的沈恪并不明白,為什么一向優雅的媽媽會發了瘋似地開始收拾東西,打包行李。
他看著媽媽費勁地把行李箱從樓下搬下來,想要去幫忙,卻被媽媽大聲呵斥要他滾開。
媽媽的嘴里一邊說著“得快點兒逃命”“晚了大家就全完了”這種話,一邊穿著拖鞋就往門口跑。
即將被媽媽拋棄的恐懼一瞬間攥緊了小孩子的心。
他放下手里的玩具,不顧一切地跑過去抱住媽媽的腿,求她也帶著自己離開。
最終媽媽拗不過他,兩人一起上了車。
車一直往城郊開,停在了一個連火車都只停一分鐘的小車站。
要過馬路了。
這是一個沒有紅綠燈的路口,來往的車輛行駛得很快。
沈恪緊緊牽著媽媽的手,但還是忍不住留戀的回頭,他在惦記被媽媽扔在后備箱的奧特曼玩偶。
裝滿貨物的卡車幾乎貼著耳邊擦了過去。
就是在這個瞬間,媽媽放開了沈恪的手。
轉頭,一輛面包車疾馳地沖著沈恪而來。
沈恪的身體完全動彈不了。
以為自己死定了瞬間,爸爸從身后撲了過來。
他木然地趴在爸爸懷里,抬頭卻看見媽媽正向著反方向逃走。
“媽媽,你要去哪?”沈恪大聲呼喊。
然后,一聲急剎。
媽媽死在了廂式貨車的車輪底下。
一陣凄厲的笑聲。
許瑾一驚,嚇得把懷里的抱枕都要扔出去。
“膽子居然這么小?”
沈佳倩笑得前仰后合。
“不是鬼,是我設置的手機鈴聲。”
現在的小孩都這么重口味的嗎?
許瑾覺得心臟都差點從喉嚨中跳出來。
沈佳倩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之后的事情我下次再跟你講,現在得先回臺里,有急事。”
走到門口又退回來。
“忘了宣布,從這一秒開始我們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了,你要是有其他比我還好朋友,我可是要吃醋的!”
房間里悶悶的。
許瑾拉開窗簾,讓陽光灑進來一些。
她一直覺得,沈恪對合作伙伴家庭情況有要求,是出于公司業務層面的考量。
可沈佳倩的這番話讓許瑾明白,也許對沈恪來說,他把自己遭受到的所有痛苦,都歸咎于母親的出軌。
所以他才會對家庭穩定這件事這么有執念。
那么,能夠讓這位爺選擇步入婚姻的伴侶,一定對他來說十分重要。
既然自己是要還人情,那上策當然是還到對方最在意的人身上。
許瑾在腦子里篩選了一遍,拎出來一個最容易打聽出信息的人選。
周衡。
許瑾剛拿出電話,霍云舟的號碼就先打了進來。
“你讓律師拿給我離婚協議,什么意思?”
許瑾:“就是字面的意思。”
“嘴上說著不在意我和芷寧的事情,其實還是在意的不得了吧,所以才會用這種手段來威脅我?”
“你怎么想都行,簽完字聯系我的律師。”
“我沒空!”
霍云舟的語氣陡然變冷,“我要出差,原點集團那邊的緊急工作,回來的時間不定,簽字的事情先等著吧。”
掛了電話,馮靜明再次把合同遞到了霍云舟的面前。
“霍總,您應該已經確認過這份合同的確是許小姐要我送來的,沒有問題話,請您在這里簽字。”
霍云舟:“她說了沒有這回事。”
馮靜明一頭黑線,“……您剛剛的電話開的是免提。”
“總之,我現在很忙沒空簽字。”
霍云舟站起身把文件夾合起來。
“也請您回去通知你的代理人,告訴她,想離婚可以,自己來找我談。“
一場國際會議,周衡已經第三次看手機。
沈恪側頭,“那個女醫生的信息?”
周衡一臉為難,“是霍太太,她向我打聽關于您未婚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