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死了十七個人,其中一半都是被毒蛇咬后中毒而亡。
而且到現在都還不確定府上的毒蛇有沒有被抓完。
南書一臉疑惑:“那蛇那么毒,他們怎么敢帶在身上的啊。”
沈青竹:“他們身上涂了防蛇的藥粉,蛇應該是裝在袋子里的,快到將軍府的時候才打開?!?/p>
紀宴安深吸了口氣:“安頓好那些死者的家屬,從我私人賬上走?!?/p>
“是!”
“世子,該用膳了?!?/p>
周嬤嬤來提醒了一句。
紀宴安點頭:“知道了?!?/p>
他去用膳的時候,正好看見姜云歲光著腳,眼睛都還沒完全睜開就迷迷糊糊的往正廳來了。
紀宴安嘴角忍不住輕輕抽了下。
果然能叫醒這饞豬的只有美食。
南書捂著嘴笑:“這小丫頭還沒完全醒過來呢?!?/p>
他們哪里見過這樣的。
大家族里小姐們都極其注重規矩。
“姜云歲!”
紀宴安喊了一聲,已經走到凳子邊正撅著小屁股往上爬的姜云歲揉了揉耳朵。
“大雞腿!”
這下清醒了不少。
撲哧……
房間內的人都忍不住肩膀微微抖動起來。
紀宴安:……吃吃吃,就知道吃!
他沒好氣的走過去,還是一邊走一邊咳的那種。
姜云歲這會已經清醒了,仰著小臉期待的看著他。
紀宴安面無表情:“去把鞋穿上?!?/p>
姜云歲低頭一看,哦,她把鞋脫掉了的來著。
“我坐在凳子上,腳沒沾地的?!?/p>
她晃了晃自己的小短腿,肉乎乎的腳尖尖往下墊了墊。
這凳子有點高,她坐在上面踮著腳尖都夠不著地面。
要不然她為什么要往凳子上爬呢。
紀宴安看了眼:“去穿鞋?!?/p>
姜云歲不情不愿地哦了一聲。
“還有,頭發讓周嬤嬤給你重新梳一下?!?/p>
也不知道她怎么睡的,頭發亂糟糟的。
“哦!”
更不情愿了,這一聲哦應得超大聲。
從凳子上跳下去,不情不愿地挪著小步子,眼睛盯著桌上的菜。
“不弄好不許吃飯?!?/p>
他淡淡說了這么一句,姜云歲頓時著急了,小腦袋四處轉到處找周嬤嬤。
“周嬤嬤走,快走?!?/p>
光著腳丫也不妨礙她小短腿倒騰得快。
她現在已經不是剛來的時候連腿都不會用的小蘑菇了!
等姜云歲離開了,沈青竹眼里帶著幾分笑意。
“有這小丫頭在,世子府上你這里都熱鬧幾分呢?!?/p>
紀宴安:“是吵鬧?!?/p>
話雖這么說,他語氣里卻并未帶責怪,反而透著幾分縱容無奈。
等姜云歲飛快穿好鞋子,催促著周嬤嬤給她簡單弄了下頭發,風風火火的又跑回來了。
可算是吃上飯了,姜云歲把自己嘴巴塞得滿當當的,一臉滿足。
骨頭放到旁邊的碟子上,給狗崽子們加餐。
吃飽喝足,她又開始當個安安分分(并不是)的小丫鬟。
“有事就說?!?/p>
被姜云歲在面前晃來晃去,直勾勾盯著看了十來秒,紀宴安忍無可忍。
“我要去找陳嬸子。”
見他終于搭理自己了,姜云歲立馬精神抖擻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紀宴安微微頷首:“去吧,早點回來。”
姜云歲立馬開心得原地蹦跶了兩下,一張精致可愛的小臉上表情眉飛色舞的。
讓紀宴安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五官亂飛的樣子,還怪可愛的。
但沒多久,姜云歲就一臉羞澀,兩只手互相抓著扭扭捏捏的磨蹭到身邊來。
紀宴安頓時眼皮一跳:“正常點!”
姜云歲立馬站直了小身板。
“我受傷了。”
她舉起自己受傷的那只小胖爪子,眼巴巴盯著紀宴安。
紀宴安瞥了眼:“所以呢?”
姜云歲眼神亮晶晶:“所以我可以要點東西么?”
昨天的事情多虧了這小丫頭。
紀宴安本來也打算等會去庫房找個東西賞給她,沒想到這小家伙倒是自己提起來了。
他倒要看看這小家伙要什么東西。
“行啊,說說你要什么。”
姜云歲掰著手指頭努力盤算了下,然后獅子小開口。
“要十個手指頭的銀瓜子。”
她說完還有點心虛的看了紀宴安一眼,見他面無表情,又慫噠噠地放下兩根手指頭。
“那這么多,可不能再少了哦。”
這么些也能買不少東西的吧?
紀宴安:…………
“你可真是,笨啊。”
要東西都不會要。
這么笨到外面去怕是被騙了還幫著數錢呢。
還好他心善給收養了。
他招呼南書:“把那包金的拿來?!?/p>
然后姜云歲得到了個繡得十分精致的小荷包,里頭裝著二十個金花生。
沒錯,是金的,還是花生。
花生個頭比瓜子要大,做工也很精致。
一個有一兩重呢。
放在手里還有點沉甸甸的。
姜云歲打開小荷包往里頭看了一眼,然后開心得撲到紀宴安懷里狠狠抱了他一下。
“嗚嗚嗚……你太好了,我以后要給你當牛做馬。”
報恩是這么報的來著吧?
原本被忽然抱住有點愣的紀宴安聽到她這話,一整個無語了。
“行了,你當牛做馬我還嫌棄呢?!?/p>
姜云歲美滋滋的捧著小荷苞,假裝沒聽到他的話。
“我去找陳嬸子了。”
說完就蹦蹦跳跳的離開,是個人都能看出她有多開心。
紀宴安:“沒看出來她還是個財迷呢。”
南書:“畢竟年紀小呢。”
再說了金子銀子那亮晶晶的東西,誰不喜歡呢?
“去庫房把那淡粉色的小玉葫蘆取來?!?/p>
雖然給了金子,但他還是打算把原就想好的東西賞給她。
“是。”
另一邊,姜云歲回家昂首挺胸的,身邊還跟著兩只‘兇惡’的護衛犬。
就是走著走著,棕色的那只護衛犬左腿絆右腿,直接摔了個跟頭。
姜云歲蹲下來戳它鼻子:“笨,走路都不會,四條腿都走不穩當!”
小狗崽子搖著尾巴嗚嗚叫,并沒有聽懂這是在罵它呢。
白色那只也跑過來,一把擠開弟弟腦袋往姜云歲手里鉆。
兩只洗干凈的狗狗毛毛現在干干凈凈還蓬松,軟軟的,手感特別好。
姜云歲多摸了會,正準備起身,忽然發現不遠處的灌木叢里有道不同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