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跟著流民一路往黑風谷深處走,越往前妖氣越重,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腥氣,地面偶爾能看到妖獸腳印,大小堪比磨盤,看得人心頭發緊。
墨鴉握緊腰間佩刀,眼神警惕掃視四周:“大人,不對勁,這妖氣比之前濃了數倍,恐怕祭壇附近已經聚集了不少妖族。”
周瑾點頭,指尖泛起微弱靈力:“沿途流民越來越少,多半是被妖族攔截,我們得加快速度,晚了怕是來不及。”
林淵頷首,目光落在前方隱約可見的祭壇輪廓上,史筆悄然握緊,筆尖泛起淡淡的青光。剛走沒幾步,前方密林突然傳來一陣廝殺聲,夾雜著女子的呵斥,隱約還有妖獸咆哮。
“有人遇襲!”墨鴉身形一動,就要沖過去,被林淵抬手攔住。
“先探查清楚,別中了埋伏。”林淵示意眾人隱蔽,自己舉起史筆,青光順著筆尖蔓延,悄然探查前方動靜。
片刻后,林淵沉聲道:“是兩個女子被妖獸圍攻,還有幾個流民,情況危急。”
話音剛落,蘇清月清脆的怒喝聲傳來:“孽畜!敢傷我!看我劈了你!”
緊接著是兵器碰撞的脆響,林淵不再猶豫:“走!救人!”
三人沖出去,只見空地上三只獠牙妖獸正圍攻兩人,妖獸皮糙肉厚,爪子鋒利如刀,地面已經躺了幾個受傷的流民。被圍攻的兩人是一對姐妹,姐姐身著銀灰色勁裝,手持長劍,身姿挺拔,眉眼清麗卻冷若冰霜,即便被妖獸圍攻,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只眼底透著幾分不耐與高傲,正是北疆守將之女蘇清鳶。
妹妹蘇清月扎著馬尾,手持短刀,年紀雖小,下手卻狠辣,只是修為尚淺,漸漸有些體力不支,額頭滲著冷汗,眼神卻依舊倔強,死死盯著妖獸。
“林大哥!”蘇清月瞥見林淵,眼睛瞬間亮了,滿是驚喜與依賴,“快救我們!”
蘇清鳶也看到了林淵,眉頭微蹙,眼神里滿是不屑與輕蔑,冷哼一聲:“不過是個只會舞文弄墨的史官,也敢來這種地方湊熱鬧?別來添亂!”
林淵沒理會她的譏諷,抬手一揮,史筆青光暴漲,一道青芒直射其中一只妖獸頭顱。妖獸慘叫一聲,頭顱被洞穿,當場倒地。
墨鴉趁機沖上去,佩刀劈出一道刀氣,逼退另一只妖獸,周瑾則指尖凝符,符咒飛出,化作火焰纏上第三只妖獸,灼燒得它嗷嗷直叫。
蘇清鳶眼神微閃,顯然沒料到林淵竟有如此實力,卻依舊嘴硬,長劍一挑,刺穿妖獸腹部,冷聲說道:“多此一舉,我自己也能解決。”
蘇清月卻不管這些,幾步跑到林淵身邊,語氣雀躍又帶著委屈:“林大哥,你怎么才來!這些妖獸好厲害,我快撐不住了!”她眼神直勾勾盯著林淵,滿是毫不掩飾的歡喜與崇拜,半點不掩飾自己的心意。
林淵點頭,看向地上受傷的流民:“先看看流民傷勢,此地不宜久留,盡快離開。”
蘇清鳶收起長劍,走到一旁檢查蘇清月有沒有受傷,見妹妹只是有些脫力,才松了口氣,隨即又恢復高傲模樣,瞥了林淵一眼:“沒想到太史府的人,倒還有幾分能耐,不是只會躲在京城寫史書。”
“姐姐!你怎么這么說林大哥!”蘇清月不滿地瞪了蘇清鳶一眼,“林大哥很厲害的!當年在我們家,他就幫過父親不少忙!”
蘇清鳶冷聲呵斥:“住口!不過是暫住我家的客人,談不上幫忙,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林淵沒在意姐妹倆的爭執,讓墨鴉和周瑾照顧受傷的流民,自己則走到倒地的妖獸尸體旁,史筆輕輕一點,青光閃過,妖獸體內的妖氣被抽出,化作一縷黑煙消散。
“這些妖獸體內的妖氣比尋常妖獸濃得多,應該是被人用邪術催化過,祭壇那邊恐怕有大動作。”林淵沉聲道。
周瑾點頭:“吳奎勾結妖族,多半是在祭壇搞什么陰謀,我們必須盡快趕過去阻止。”
蘇清鳶眼神凝重了幾分,卻依舊嘴硬:“我父親當年鎮守北疆,就是被吳奎那奸人誣陷通敵,戰死沙場。此次我姐妹二人來黑風谷,就是要查清真相,為父親報仇,用不著你們插手。”
“姐姐,林大哥他們也是來查吳奎的!”蘇清月急忙說道,“我們一起去祭壇,人多力量大,說不定能更快揪出吳奎的陰謀!”
蘇清鳶皺眉,顯然不愿和林淵合作,可看著地上的妖獸尸體,又知道僅憑她們姐妹二人,未必能闖過祭壇的妖族防線。猶豫片刻,她冷哼一聲:“哼,暫且和你們同行,若敢拖后腿,別怪我不客氣。”
蘇清月立刻歡喜道:“林大哥,太好了!我們一起去祭壇!我熟悉黑風谷的路,我帶你們走捷徑!”
林淵頷首:“也好,有勞清月姑娘。”
蘇清鳶看著林淵和蘇清月說話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卻沒再說什么,轉身率先往前走,身姿依舊挺拔,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高傲。
蘇清月歡快地跟在林淵身邊,嘰嘰喳喳說著黑風谷的地形,時不時關心地問林淵有沒有受傷,眼神里的愛慕毫不掩飾。墨鴉和周瑾跟在后面,相視一笑,都看出了姐妹二人對林淵截然不同的態度。
林淵一邊聽蘇清月說話,一邊警惕四周,史筆始終散發著淡淡的青光,探查著周圍的妖氣動向。他知道,祭壇那邊必然危機四伏,吳奎的陰謀、強大的妖族,還有身邊這對態度迥異的姐妹,注定讓這場黑風谷之行,不會平靜。
一行人順著蘇清月指的捷徑往前趕,沿途不時能遇到零星的妖獸,都被幾人聯手快速解決。蘇清鳶劍法精湛,下手狠辣,每次出手都直指妖獸要害,實力遠超蘇清月,只是依舊對林淵冷冰冰的,從不主動說話,偶爾林淵詢問地形,也只是敷衍應答幾句。
蘇清月則始終黏在林淵身邊,一會遞水,一會遞干糧,眼神里的歡喜藏都藏不住,恨不得時時刻刻跟在林淵身邊。
林淵對蘇清月的熱情只是平靜應對,將更多精力放在探查妖氣動向上。隨著越來越靠近祭壇,妖氣越來越濃,空氣中的腥氣幾乎讓人窒息,遠處隱約傳來妖族的嘶吼聲,還有詭異的咒語聲,顯然吳奎的陰謀已經開始啟動。
“快到了!前面就是祭壇!”蘇清月指著前方說道。
眾人加快腳步,穿過一片密林,祭壇全貌映入眼簾。只見祭壇通體漆黑,上面刻滿了詭異的符文,符文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無數妖氣從符文中溢出,籠罩著整個祭壇。祭壇周圍聚集了上百只妖獸,還有不少身著黑衣的人,正是吳奎的手下,吳奎本人則站在祭壇頂端,手中拿著一個黑色令牌,正在念誦詭異的咒語,令牌上散發著濃郁的邪煞之氣。
祭壇下方,還綁著數十名流民,正是之前失蹤的那些人,他們臉色慘白,眼神驚恐,卻被妖氣束縛,無法動彈。
“果然是吳奎在搞鬼!”墨鴉眼中殺意翻涌,“他在用流民的精血和妖氣催動邪術!”
林淵握緊史筆,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阻止他!不能讓他成功!”
蘇清鳶眼神冰冷,長劍緊握:“吳奎!今日我定要為父親報仇!”
蘇清月也握緊短刀,眼神堅定:“林大哥,我們上!”
林淵點頭,率先沖了出去,史筆青光暴漲,一道青芒直射祭壇頂端的吳奎。吳奎察覺到攻擊,冷哼一聲,抬手一揮,黑色令牌飛出一道黑氣,擋住了青芒。
“林淵!你果然來了!”吳奎看著林淵,臉上露出陰狠的笑容,“既然來了,就留下來,成為我邪術的祭品吧!”
隨著吳奎一聲令下,周圍的妖獸和黑衣人手拿兵器,朝著林淵等人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