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新秀初試芒,老怪三鬼盡張狂。
鋼爪鐵棒邪氣盛,黑風幻影惡名彰。
柔能克剛施妙法,靜以待動蘊玄黃。
神劍出鞘天地凈,俠名自此傳四方。
突然,江鈺清一聲大喝,聲如破鑼,打破了沉寂:“鯤鵬劍你們到底交還是不交?”
唐奇面無懼色,朗聲道:“不交又怎樣?交又怎樣?終究要在手底下見真章!倘若你們輸了,從此休再打鯤鵬劍的主意!倘若我們輸了,那就自認學藝不精!”
江鈺清枯瘦的臉上掠過一絲陰鷙:“爽快!我三人縱橫江湖多年,還未曾失手。今日倒要看看,你們兩個娃娃有何本事!“
說罷,他手腕一翻,掌中已多了一件奇門兵刃。那飛抓乃精鋼打造,通體烏黑,五指彎曲如鉤,在晨光下泛著幽冷的烏光,森森寒意透骨而來,仿佛真能剜人眼目。飛抓后系著一條細索,纏繞在他指掌之間,更添幾分詭異。江鈺清眼神陰鷙,嘴角噙著一絲不屑,整個人宛如從墓中爬出的惡鬼。
與此同時,其余二人也亮出兵刃。老二馬休手持一根粗短鐵棒,棒身在晨曦下閃著忽明忽暗的幽光,宛如鬼火跳動,這便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掠地魔棒”。馬休身形瘦削,但持棒而立,自有一股兇戾氣勢。他低頭凝視短棒,眼神癡迷,這鐵棒仿佛已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老三吳風最為詭異,只見他骨瘦如柴,雙手空空,只在面前虛晃一下便縮回袖中。然而他那雙深陷的眼窩中卻射出兩道寒光,陰森殺氣撲面而來。
唐奇心中暗凜:“這三人形貌古怪,兵刃詭異,絕非易與之輩。”他緊握手中尚未出鞘的鯤鵬劍,全神戒備。
突然一聲裂帛之響,三道身影如鬼魅般疾撲而來!江鈺清的飛抓當先而至,直取唐奇面門,快如閃電。
唐奇不敢硬接,身形微側,鯤鵬劍連鞘一擋。“錚”的一聲清響,火星四濺。他只覺一股陰寒內力順劍傳來,整條手臂陣陣發麻,心下駭然:“這老鬼內力竟如此精純!”
敏敏嬌叱一聲,身形如鬼如魅,倏忽間已繞到三人身后。她雖無兵刃,但一雙纖手翻飛如蝶,指風凌厲,招招直取要害。枯病三鬼沒料到她身法如此詭異,一時竟被她逼得手忙腳亂。
枯病三鬼初時輕敵,數招過后便收起小覷之心,出手愈發狠辣。馬休怒吼一聲,掠地魔棒舞得虎虎生風,化作一團黑影將唐奇籠罩。那鐵棒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招式狠辣異常,時而如泰山壓頂,時而如毒蛇吐信。唐奇連退數步,劍鞘與鐵棒相擊,發出連串脆響。
便在此時,吳風如一陣黑風欺近,雙掌如鬼爪般抓向唐奇后心,唐奇只覺背后陰風大作,急忙閃躲。只見吳風一招未果,雙手便如鷹翼展開,掌風呼嘯,竟有山河崩摧之勢,這“黑風無影手”果然名不虛傳,掌影飄忽,虛實難辨。
敏敏見狀,嬌軀一擰,施展出鬼陰堂絕學“陰柔術”。她腰肢如弱柳扶風,步履輕盈如踏云霓,看似柔媚無骨,實則暗藏殺機。枯病三鬼何曾見過這等邪異身法,一時目眩神迷,手上招式不覺緩了三分。
敏敏趁勢欺近,衣帶飄飄,右手如電光石火般抓向馬休雙目。馬休正自心神搖曳,待要閃避已然遲了半分。唐奇抓住這稍縱即逝的良機,劍鞘疾點馬休肋下,雖未出鞘,但劍風凌厲,已迫得馬休呼吸一窒。
千鈞一發之際,江鈺清的飛抓卻如天外流星般襲來,鐵爪堪堪扣住劍鞘。江鈺清吐氣開聲,運足內力一扯,唐奇只覺一股精純巨力傳來,寶劍險些脫手。馬休趁勢滾地避開,驚出一身冷汗。
敏敏嬌叱連連,雙掌翻飛如穿花蝴蝶,掌影重重,令人眼花繚亂。枯病三鬼見她身法越發詭異,都不禁暗自心驚。
江鈺清冷笑道:“小娃娃,再不拔劍,只怕就沒機會了!”飛抓一抖,又化作數道寒光襲向唐奇周身大穴。
唐奇縱聲長笑:“對付你們這些跳梁小丑,何須拔劍?”話音未落,平天劍法已然展開。這一百零八路家傳劍法在他手中使出,當真如行云流水,劍招綿綿不絕,雖未出鞘,但劍風激蕩,已迫得三人衣衫獵獵作響。
敏敏見他劍法精妙,精神大振,身形飄忽如鬼魅,在三人之間穿梭往來。她時而凌空躍起,玉足輕點馬休頭頂;時而俯身疾沖,指風直取吳風肋下,那曼妙身姿在薄紗間若隱若現,更添幾分妖異魅力。
枯病三鬼被她這番擾攘弄得心煩意亂,馬休怒吼一聲,掠地魔棒脫手飛出,如流星般砸向唐奇胸口。這一擲蘊含他畢生功力,鐵棒帶著凄厲破空聲旋轉而至,威勢駭人。
唐奇眼見避無可避,正要硬接,卻見江鈺清飛抓在鐵棒上輕輕一搭,方向突變,竟朝敏敏后心飛去!
“敏敏小心!”唐奇失聲驚呼。
敏敏正與吳風纏斗,聞聲回頭,只見鐵棒已到眼前,想要閃避已然不及。
便在此時,一道寒光沖天而起!
鯤鵬劍終于出鞘!
劍光如秋水瀲滟,又似寒冰凝霜,剎那間天地為之失色。但見劍身隱現鱗紋,出鞘時隱隱有風雷之聲。
唐奇手腕一抖,劍尖精準點在鐵棒之上。“鏘”的一聲巨響,短棒竟被生生削去一角!馬休驚得目瞪口呆,這海外寒鐵所鑄的寶棒,竟被一劍削破!
劍光再閃,如長虹經天,直取江鈺清咽喉。江鈺清慌忙揮抓格擋,飛抓與寶劍相擊,迸出一串火花。
敏敏見寶劍如此神威,喜形于色,嬌聲道:“唐大哥,好劍法!”說話間身形疾轉,已繞到馬休身后,指風如刀,直點他背心要穴。
吳風見狀,黑風無影手全力施為,掌影如黑云壓頂,將敏敏籠罩其中。豈料敏敏身形忽如弱柳隨風,在他掌影縫隙間飄忽穿梭,反手一抓,在他胸前劃出五道血痕。
吳風慘叫一聲,踉蹌后退,傷口處黑血汩汩流出,顯然爪上帶毒。他在地上翻滾哀嚎,聲音凄厲。
馬休見兄弟受傷,怒不可遏,鐵棒倒轉,猛砸敏敏后心。敏敏早有防備,身形一晃已到江鈺清面前,雙掌翻飛如蝶,與他戰在一處。
唐奇趁機挺劍直取馬休,唐奇得神劍之助,精神大振,將平天劍法與丹陽劍法融會貫通。但見劍光如雪,劍氣如虹,時而空明澄澈如秋水,時而婉轉靈動如飛燕。每一劍都蘊含著無窮變化,令人防不勝防。
枯病二鬼先是被寶劍神威所懾,又見吳風重傷,心下已怯。江鈺清的飛抓不復先前凌厲,馬休的鐵棒也慢了下來。唐奇越戰越勇,劍光如織,將二人牢牢罩住。
敏敏見勝券在握,掌法愈發狠辣,在他劍光縫隙間穿梭往來,指掌專攻敵人破綻。二人一剛一柔,一明一暗,配合得天衣無縫。
江鈺清越斗越是心驚,他三人縱橫江湖幾十載,卻從未見過如此精妙的劍法。眼見吳風中毒已深,手上飛抓卻愈發狠辣。
馬休怒目圓瞪,短棒舞得越發兇狠,全然不顧自身破綻。唐奇瞧得真切,劍尖輕顫,一招“風岸柳斜燕子飛”疾刺而出,這一劍看似歪斜無力,實則暗藏七種后著。馬休揮棒格擋,豈料劍尖突然一顫,繞過短棒直點他手腕。他慌忙撤棒,劍尖如影隨形,已指到他咽喉前三寸。
“二弟小心!”江鈺清飛抓疾至,與鯤鵬劍金鐵相交,化解危局。吳風雖在地上打滾,方才見二哥情勢危急,心驚肉跳,叫苦不迭。馬休驚魂甫定,復又揮棒疾攻。
此刻,枯病二鬼銳氣已挫,江鈺清面色鐵青,與馬休對視一眼,皆知今日難以討好。然而縱橫江湖多年的兇性被激發,二人眼中同時閃過狠厲之色,竟是要做困獸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