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前他們并沒有抱著很大的希望,可真的只有這幾個法器,還是覺得有些遺憾。
畢竟,盡管這丹氣之境以后還有可能再來,但是這些血河圖的法器卻基本上再難尋覓了。而眼下的血鎏衣,基本上就是他們的最后希望了。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因為伊媛雪得到了那一方寶印的承認,暫時沒有其他強者的進入,不然希望更加渺茫。
“嗯?好像前方依然有強者在戰斗?”伊媛雪狐疑地望向前方,忍不住嘆息起來,“可惡,這些人怎么陰魂不散的!血鎏衣的重要性十分顯著,和血煞旗遙相呼應。若是能夠得到就太好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還是伏龍谷的高手們。”
周奇沉吟稍許,隨后擺了擺手,皺起眉頭:
“前方并沒有高手戰斗,或者說,戰斗已經結束了。血鎏衣的實力果然名不虛傳,他居然擊敗了一名半步超凡境的高手,誅殺了起碼七八個出云境巔峰的人。真是沒有想到,在這里居然能夠誕生如此強大的器靈。若是我們第一個遇到他,怕是也要隕落。”
聽聞此言,伊媛雪這才循聲望去。利用幾**器感應,忍不住內心震撼起來。因為事實的確如此,她方才之所以認為有高手在戰斗,主要也是空氣之中所彌漫的強橫靈氣,洶涌澎湃,不斷地朝著四面八方滌蕩而去,久久不能平息。
他們哪怕是距離宮殿還有很遠,卻也是不禁心神搖曳。半步超凡境,就已經遠遠超越了尋常的出云境高手。即便是強橫如周奇,也不是半步超凡境強者的對手。而眼前的血鎏衣器靈,不僅擊殺了半步超凡境,更是連挫七八個出云境巔峰,簡直是堪稱變態。
這也是為什么,當血月盤和血靈鐘最開始見到伊媛雪的時候,并不相信她能夠將血煞旗懾服的原因所在。血鎏衣尚且如此,若是等到血煞旗的器靈完好無缺,周奇等人絕對大概率是無法將其擊敗的,更不要說現在的血煞旗里空空如也,如同一件死物。
除了能夠動用這件法器本身的能量,幾乎沒有真正的靈魂。
“嗯?又有人不信邪,想要過來送死嗎?”
血鎏衣的器靈端坐于宮殿的正中央,微微睜開雙眼,凌厲地逼視著周奇等人,“呵呵,我還以為又有什么高手過來讓我開開眼,沒想到居然是一群小螞蟻。既然來了,就不要想著走了,全都留下來吧。本座今天出手,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他看起來的模樣,就是一個中年人。身披一件血色流光的長袍,周身氣韻涌動,給人以很深沉的壓迫感。即便是他還沒有動手,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人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忍不住勉強運轉靈氣勁力護體。伊媛雪更是額頭布滿冷汗,仿佛是見到峰主一般。
周奇感覺到了她的不適,下意識地站在她的身前,替她抵擋靈壓。
雖然周奇也感覺到了壓迫感,可他畢竟擁有伏羲仙體。再加上一身修為充滿著各種奇遇、秘密,尚且還能夠抵擋得住。就連萬宗年這個正宗的超凡境高手的威壓,周奇在縹緲宗都領教過了,更不要說眼前這個只是半步超凡境的血鎏衣器魂。
“不對,不對,不只是你們。”忽然間,等周奇他們走近了些,他的目光驟然大放,緊緊地盯著伊媛雪,玩味地說道,“嘖嘖,有趣,真是有趣。你們的運氣還真是不錯,居然捷足先登,將血月盤、血靈鐘給收了。哈哈,既然老友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聽聞此言,血月盤和血靈鐘的器靈也閃現而出,站立在了伊媛雪的兩側。
血靈鐘緊緊盯著血鎏衣,氣氛驟然肅殺起來。可慢慢的,他卻長嘆了一聲,似乎是有些頹然,“你的修為,果然還是這般深不可測。幾千年前,你就是僅次于赤炎金猊那個家伙的存在。現在不知道多少個歲月過去了,你的戰力依然是我們之中最強的。”
“原本我還以為能夠超越你,現在看來,終究還是我想多了。”
似乎是因為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血鎏衣的眉目也不再像是方才那般凌厲迫人。相反,他卻不禁閉上了雙眼。雖然現在誰都沒有說話,卻仿佛都墜入到了他們的情緒之中。多少年來,幾個人雖然看似離的很近,只有幾座山峰的距離,但其實卻等同于天涯兩端。
這些宮殿也看似熔爐一般,陣法縱橫,充滿著無數危險。把其他窺探這里的修煉者阻擋在外的同時,也等于是禁錮住了他們的身軀,讓他們沒有辦法自由行動。終年被圍困在這里,沒有辦法尋求自由。而如今,他們再見面的時候,卻是要彼此動手的時候。
“難道,你們都忘了嗎?我們身為器靈,按照道理來說,是不會有機會可以自行修煉的。但就是因為當年的那一場戰斗,讓我們得以在長久的歲月里,誕生了靈智。成為真正的修煉者,從這里脫困而出,遨游天際,才是我們的夢想。但,你們卻走錯了路。”
“也罷,若是要動手,現在便是。我把你們殺了,也算是矯正你們錯誤的過往。”
血鎏衣淡淡地說著,他將自己的靈壓盡數收斂。遠遠望去,就好像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中年人。但在場的人都知道,他的實力修為是有多么的恐怖。那可是足以擊殺半步超凡境的實力,哪怕是剛剛所見到的伏龍谷的那幫高手們,和他比起來也不過爾爾。
可以說,這是周奇目前在這丹氣之境中,所遇到的最強大的敵人。
但換句話說,現在的血鎏衣器靈經歷了連番大戰,此時的他已經是最為虛弱的時刻。若是想要將其懾服,眼下,可以說是最好的機會了。
周奇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向前走去,徑直走到了血鎏衣的面前。
“前輩,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