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實驗室里火光盛，生死三十秒救援

陳野推開304室門。

沒停。

右腳踏出樓道口，左腳已踩上消防通道第一級臺階。

虎口處幽藍熒光未滅。圓珠筆畫的電路圖在皮膚下微微發亮。

他跑。

樓梯間燈管全滅。應急燈紅光掃過墻面，映出三道新鮮刮痕——承重柱表面被某種高頻震*動*器削掉薄層混凝土。

引力讀數跳動：-0.8G、 1.3G、-0.5G。

有人動了結構平衡點。

他抬手，在扶手邊緣快速畫下一個電容符號。

筆尖離金屬半厘米，反重力碎片殘余能量被引動。身體輕了一瞬。

他躍過塌陷段。

右膝擦過水泥斷面，皮開肉綻。血滲出來，沒流。淚痣跳了一下，沒摸后頸。

繼續向下。

B2層防火門虛掩。

他撞開。

火光撲面。

液氮氣味刺鼻。

蘇晚晴跪在氣窗下。

左手按在窗框邊緣。脖頸項鏈延展成蜂巢狀合金蓋板，死死封住整扇窗。

她沒回頭。

只說：“液氮純度99.8%，三分鐘內必爆。服務器還能撐……二十七秒。”

話音落。

頭頂LED燈管炸裂。

火苗從配電箱竄出，直撲量子服務器機柜頂部。

陳野沖過去。

機柜外殼結霜。散熱風扇停轉。指示燈由藍變紅，再變暗。

蘇晚晴左眼光學鏡閃紅光。

她抬頭：“不是普通火災——有人用曲率擾動催化燃燒！”

陳野撲到機柜前。

徒手掰開高溫外殼。

手腕智能手環警報狂響。能量讀數飆升至92%。

他把手探進去。

指尖觸到主板邊緣。滾燙。

金色界面彈出：【檢測到‘方舟’密鑰芯片，是否強制喚醒？】

他默念：是。

撕開衛衣左袖。

母親U盤露出接口。

插進主板側邊隱秘卡槽。

羅盤在衣袋里嗡鳴。

指針逆時針疾旋三圈。

服務器紅燈驟亮。

一股白霧噴出。

火勢一滯。

蘇晚晴扯下一縷銀灰色長發。

纏上主板散熱片。

發絲遇冷泛光。

陳野抓起服務器。

塞進特制防磁背包。

單手攬住蘇晚晴后腰。

向后猛推。

她踉蹌站穩。

光學鏡鏡片裂開一道細紋。

她抬手甩出液態金屬項鏈。

項鏈化作銀色光網，兜住半截墜落樓板。

光網劇烈震顫。

表面浮現蛛網狀裂痕。

陳野轉身。

腳踝被垂落電纜纏住。

反手抽****。

割斷。

墻外引擎轟鳴。

趙鐵山聲音穿透磚石：“趴下！”

陳野低頭。

裝甲車撞破承重墻。

鋼鐵巨軀裹著煙塵沖入。

車頭卡住墜落樓板邊緣。

硬生生撐開一人寬通道。

陳野站在豁口旁。

左臂被飛濺玻璃劃出血痕。

右手緊握防磁背包帶。

背包內服務器指示燈穩定泛藍。

蘇晚晴立于豁口內側三步處。

左眼光學鏡裂紋延伸至鏡框。

脖頸項鏈黯淡無光，垂落肩頭。

她望著陳野手中背包。

嘴唇微動。

沒出聲。

通風管道傳來滑翔聲。

機械八哥落下。

停在她肩頭。

喙部輕點她耳垂。

陳野沒動。

趙鐵山在駕駛艙內。

左肩繃帶滲血。

嘴里嚼著檳榔。

目光掃過兩人。

抬手拍車頂：“走！龍焱臨時安全屋，三分鐘。”

履帶碾過碎磚。

車身未動。

只以鋼鐵為墻，護住豁口通道。

陳野呼吸沉穩。

淚痣靜止。

蘇晚晴抬起右手。

指尖懸在防磁背包拉鏈上方兩厘米。

沒碰。

陳野左手松開背包帶。

抬起來。

五指張開。

掌心朝上。

停在半空。

蘇晚晴盯著那只手。

三秒。

她伸手。

食指指尖觸到他掌心皮膚。

溫度正常。

沒有電流。

沒有數據反饋。

只有體溫。

陳野沒縮。

她指尖下壓。

按進他掌心。

陳野五指合攏。

包住她的手指。

蘇晚晴沒抽。

機械八哥歪頭。

喙部張開。

吐出一枚微型冷卻晶片。

落在她掌心。

晶片表面刻著編號：X-9731。

陳野看著那串數字。

沒說話。

蘇晚晴拇指抹過編號邊緣。

晶片裂開。

露出內部蝕刻圖案——青銅羅盤簡圖。

陳野右眼下方淚痣突然發熱。

他松開手。

蘇晚晴收回晶片。

攥緊。

指甲掐進掌心。

陳野重新抓住背包帶。

拉鏈自動鎖死。

背包側面彈出一根數據線。

線頭自動對接上她光學鏡接口。

鏡片裂紋處泛起藍光。

同步完成。

蘇晚晴閉眼。

再睜。

左眼光學鏡恢復正常。

陳野轉身。

面向豁口外。

火光映在他臉上。

他抬腳。

踏出一步。

靴底踩碎一塊玻璃。

玻璃渣扎進鞋底。

他沒停。

蘇晚晴跟上。

腳步落在他左后方十五厘米。

趙鐵山吼：“別動！”

陳野頓住。

蘇晚晴也停。

趙鐵山指著陳野左肩：“你衣服燒穿了。”

陳野低頭。

衛衣左肩焦黑。

皮膚完好。

但布料下有東西在動。

像活物。

蘇晚晴上前半步。

伸手。

指尖距他肩頭一厘米。

停住。

陳野沒躲。

她指尖向前移。

觸到布料。

輕輕一掀。

焦黑布料脫落。

露出底下皮膚。

皮膚表面浮起一層細密銀紋。

紋路隨呼吸明暗變化。

蘇晚晴瞳孔收縮。

陳野右眼下方淚痣突然跳動三次。

趙鐵山拍車頂：“快！防護罩只剩七秒！”

陳野邁步。

蘇晚晴跟上。

兩人并肩穿過豁口。

裝甲車履帶啟動。

陳野右腳跨出墻體瞬間。

身后整面墻轟然內塌。

鋼筋扭曲。

水泥塊砸在車頂。

發出悶響。

陳野沒回頭。

蘇晚晴也沒。

她左手垂在身側。

液態金屬項鏈垂落。

末端滴下一滴銀色液體。

落在地面。

沒蒸發。

沒冷卻。

只是靜靜躺著。

像一顆凝固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