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飯,顧晦就出門了。
他給顧長青說的是出門去找田地的買主,也就沒有帶著鐵胎弓和箭壺,只是把獵刀挎在腰間,把地契藏在了懷里,背著一個包袱就出了門。
“阿兄,早點回來哦!”
顧瑜把他送到了門口。
“阿妹,回去吧,一個人不要在外面玩,也不要到巷子口等阿兄,在家好好照看阿爹……”
顧晦摸了摸顧瑜的腦袋,叮囑了幾句。
“嗯,阿兄放心,我會看好阿爹!”
顧瑜用力點點頭。
顧晦笑了笑,朝巷子外走去。
離開家門后,他朝青峰武館的方向走去,快要到武館的時候,這才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把武館弟子的制服換上,披在了身上,之后,方才朝武館走去。
穿過巷子,來到側(cè)門前。
門口擺著桌案,不過,坐在桌案后面的不是上次見過的佟三省,而是一個陌生人。
十**歲的樣子,臉上留著幾顆白麻子。
他瞧見顧晦走來,站起身,皺著眉頭問道:“這位師弟,眼生得很,新來的?”
“嗯,師兄,我是新來的,前天才入門……”
顧晦笑著說道。
沒等那個人出聲詢問,主動解下了掛在腰間的木牌,遞給了對方,任由對方查探。
那人掃了一眼木牌。
“顧晦?”
他抬頭看了顧晦一眼。
“嗯。”
顧晦點點頭。
“進(jìn)去吧……”
那人把木牌還給了顧晦,沒有再攔著他。
“師兄,貴姓?”
顧晦收回木牌,系在腰間,順便問道。
“免貴,姓彭,彭玉良……”
彭玉良坐回去,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
“彭師兄,不知道你認(rèn)不認(rèn)識顧譚,他在武館吧,在哪兒能夠找到他?”
顧晦非常禮貌地問道。
“顧譚?”
“你也姓顧,你們是兄弟?”
彭玉良站起身,態(tài)度有了變化,臉上多了一絲稱之為熱情的玩意。
“他是我堂兄啊!”
顧晦點點頭。
“你堂兄啊,你堂兄厲害哦,入門三個月就快要一次淬體圓滿了,現(xiàn)在,他正在測試院進(jìn)行測試,一旦過了測試,就能成為武館的內(nèi)門弟子!”
“你這是來見證他的輝煌吧?”
彭玉良笑著問道。
“嗯。”
顧晦只能點頭應(yīng)是。
今天偏偏是顧譚進(jìn)行一次淬體圓滿考核的時刻,只能說,他來得實在是太巧了!
“你是新來的,知道測試院在哪兒?”
彭玉良問道。
“不知道。”
顧晦搖搖頭。
“行,我?guī)闳ィ ?/p>
“測試應(yīng)該還沒有開始,不過,應(yīng)該快開始了,我們要走快點,不然有可能錯過!”
說罷,彭玉良從桌案后走了出來。
“這里?”
顧晦指了指桌子。
“沒事,我一會讓掃地的下人臨時看著……”
隨后,彭玉良就帶著顧晦進(jìn)了側(cè)門,帶著他往武館里面走去,和前天佟三省帶著走的方向不同,沿途,經(jīng)過了兩個演武場,最后,來到了一座院子。
院子內(nèi)人頭攢動,幾十人圍著。
“讓讓……”
彭玉良帶著顧晦擠了進(jìn)去。
“擠什么擠?”
有人不滿說道。
“這是顧師弟的兄弟,特意來見證他哥的輝煌,你也不想顧師弟成功的時候沒親人在一旁見證吧?”
彭玉良立即反駁。
于是,他帶著顧晦來到了最前面。
半邊院子擠滿人,另半邊院子則空空蕩蕩,只有幾個人在等候,顧譚就在這些人里面。
現(xiàn)在的他正在閉目凝神,表情略顯緊張,自然沒有留意到顧晦的出現(xiàn)。
不一會,房門打開,有幾個人走了出來。
“羅師傅,諸位師兄……”
周遭的人紛紛低頭躬身行禮,顧晦忙依樣畫葫蘆。
羅師傅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壯年,太陽穴高高隆起,這是內(nèi)力境武師的體現(xiàn)。
隨他出來的那些人穿著黑衣,都是十**歲最多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黑衣是內(nèi)門弟子的標(biāo)識,都是一次淬體圓滿的武者,筋膜通透,氣血充盈,算是武童生了!”
“你阿兄若是能夠過關(guān),也就成為內(nèi)門弟子,能夠披上黑衣,成為內(nèi)門弟子好處很多,能夠免除學(xué)費,每個月,還有一定份額的丹藥補助,不需要花錢……”
彭玉良在顧晦耳邊輕聲說道。
“怎么才能過關(guān)?”
顧晦目不斜視,輕聲問道。
這時候,穿著黑衣的內(nèi)門弟子們把一尊齊人高的銅人抬了出來,銅人上面篆刻著符文。
“這是測試拳勁的銅人!”
“一次淬體圓滿代表筋膜通透,若是體內(nèi)錘煉出三百縷氣血,達(dá)到勁透三寸的程度,就算合格,需得全力擊打銅人,能夠讓銅人發(fā)光就算過關(guān)……”
彭玉良解釋了兩句。
三百縷氣血?
這不對啊!
顧晦修煉完善版的開元煉體術(shù)的時候,面板顯示必須錘煉出五百縷氣血才能一次淬體圓滿,現(xiàn)在,大五行真功和開元煉體術(shù)融合,一次淬體圓滿需得一千縷氣血才行。
“只要三百縷氣血?”
顧晦下意識地問道。
“三百縷還不夠么?”
彭玉良看了顧晦一眼。
“并非人人都是你阿兄那樣的天才,今天參加測試的弟子,只有你阿兄入門的時間最短,修煉時間最長的已經(jīng)在武館待了一年多了,這是第三次參加測試!”
“三百縷氣血……”
彭玉良回頭看了看身后,轉(zhuǎn)過身來在顧晦耳邊說道:“這院子里幾十人,絕大部分都沒法錘煉出三百縷氣血,有錢人還可以靠資源慢慢去堆,花個幾年時間倒也能入門……”
“大部分人,錢財耗盡,只能灰溜溜地離開!”
說罷,彭玉良嘆了口氣。
看樣子,他也不是天才。
“若是有人超過了三百縷氣血呢?這銅人能夠測試出來?”
顧晦又問道。
“當(dāng)然可以啊!”
“三百縷氣血一拳,銅人會散發(fā)著白光,若是四百縷氣血,就是青光,五百縷是藍(lán)光,六百縷或者以上就是紫光,青峰武館傳承了百多年,還從未有人打出紫光……”
“就連藍(lán)光者也沒有幾人!”
彭玉良在顧晦耳邊壓低了聲音。
“我們武館的秘傳煉體功法是黃品功法,就算一個人天資根骨再強,能夠錘煉出來的氣血極限就是五百縷,這一點,沒有人例外,要想錘煉更多的氣血,除非修煉的是玄品功法及以上……”
這樣啊!
顧晦所獲良多。
黃品功法極限是五百縷氣血,自己修煉的完善版大五行真功的極限是一千縷氣血。
那么,算是什么品級的功法呢?
“若是一千縷氣血呢?”
顧晦輕聲問道。
“噗嗤!”
彭玉良輕笑了一聲。
他搖頭說道:“若是能夠錘煉出一千縷氣血,這是天品功法吧?不,應(yīng)該在天品之上的神話級別的功法……”
“哦!”
顧晦沉默著沒有說話。
“開始吧……”
檐廊上,羅師傅端坐在太師椅上,順手一指,指了指排在最前面的一個人參加測試的弟子。
“羅師,弟子獻(xiàn)丑了!”
那人躬身行了個禮。
他面色漲得通紅,神情緊張地來到了銅人前,大口呼吸著,調(diào)息了一陣。
這才扎下馬步,氣血沸騰,一拳轟向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