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兄弟們好!”
“你們在這兒干嘛?”
顧晦臉上堆著笑,朝那些人走去。
“等你啊!”
“就你一個人沒交拜門費(fèi)了!”
歸有德朝顧晦笑了笑,大大咧咧地說道。
他轉(zhuǎn)過身,仍然笑著,表情卻變得諂媚,低頭彎腰地對王麻子說道:“大佬,這就是顧晦,顧長青的崽!”
王麻子臉上沒有笑容。
他上下打量著顧晦,視線落在他左手拎著的那張弓上面,表情有些狐疑。
“顧兄弟,這是你的弓?”
王麻子是練家子,進(jìn)過武館,修煉過正統(tǒng)的煉體術(shù),只不過,根骨不行,錢財不多,資源跟不上,沒能完成淬體,成為了失敗者,被淘汰出門。
實(shí)力一般的他眼力還有的。
顧晦身上的鐵胎弓一看就是強(qiáng)弓,普通人可拉不開這樣的弓,能夠拉開這樣的三石強(qiáng)弓,不是天生神力,就是淬煉出氣血的練家子,這樣的人,難以欺辱。
“哦,這是我父親的弓……”
顧晦答道,表情老老實(shí)實(shí)。
“你能拉開?”
王麻子皺眉問道。
“勉強(qiáng)能拉開。”
顧晦老實(shí)答道。
樹大招風(fēng)的道理,顧晦當(dāng)然知道,適當(dāng)?shù)碾[藏實(shí)力,別木秀于林的確是他的策略,但是,偶爾還是要展現(xiàn)一些實(shí)力,別真的被別人當(dāng)成豬,如此,能夠避免一些麻煩。
一個人若是刺猬,周身都有刺。
別人想要找他麻煩,也會斟酌。
直覺告訴顧晦,王麻子對自己不懷好意,既然如此,自然要亮一亮肌肉,免得對方得寸進(jìn)尺。
“顧晦,你吹牛也不打草稿!”
“你能拉開你爹的強(qiáng)弓?”
一旁,歸有德和幾個伙伴嗤笑起來,一臉不相信。
好吧,王麻子也不相信顧晦能夠拉得開三石強(qiáng)弓,在他看來,這小子是故意帶上其父的強(qiáng)弓,展現(xiàn)自己的強(qiáng)悍,告訴其他人,我很厲害,別來碰瓷!
其實(shí),外強(qiáng)中干。
還別說,這招真有用。
若非歸有德這些家伙和他朝夕相處,知道他的底細(xì),自己先前就差點(diǎn)被唬住了!
三石強(qiáng)弓,自己勉強(qiáng)也能拉開。
只是,就算射得出去箭,準(zhǔn)頭也難以保障。
“哈哈哈……”
“兄弟,我信你,你是個人才!”
王麻子哈哈大笑,隨后望著顧晦,大聲說道:“今晚,和義堂和四海幫曬馬,必須是敢打敢殺的人才,我看小兄弟就行,要不,晚上隨我走一趟?”
“我?”
顧晦有些意外地指了指自己。
“有錢的!”
“不是讓人白跑一趟!”
“只要到場就有五百文錢,到了就可以領(lǐng),你跟著跑一趟,拜門費(fèi)就免了,若是真的打起來,也是幫雙方的武者搖旗吶喊,用不著你動手!”
“名額有限,算你一個!”
“誰叫哥哥我欣賞你啊!”
王麻子盯著顧晦,笑吟吟地說道。
“顧晦,這是好事情啊!”
“你辛辛苦苦進(jìn)山,一天下來,累死累活,打了一些野雞野兔,也才一兩百文……”
“運(yùn)氣不好,像你爹那樣!”
歸有德等人在一旁勸說。
這是好事?
未覺醒前的顧晦肯定覺得是好事情,不用歸有德等人勸說,他早就屁顛顛地答應(yīng)了,加入和義堂,成為正式弟子,吃香的喝辣的,這是未覺醒前的顧晦的夢想。
現(xiàn)在,自然沒有那個想法。
他并非一個被迫害幻想癥患者。
眼前這一幕看似正常,他總覺得不妥。
“今晚啊……”
“哥哥們,今晚我沒空啊,我要去我爺那里……”
顧晦眉頭皺起,一臉的為難。
“嗯?”
王麻子一張臉垮了下來,變得陰沉。
“小子……”
他伸出手指,在顧晦的面前晃動。
“你確定要拒絕我的好意?”
“確定不參加社團(tuán)的活動?”
“哼!”
他向前跨出一大步,逼迫著顧晦。
“你們在干什么?”
不遠(yuǎn)處,傳來一聲怒吼。
顧晦往后退了兩步,轉(zhuǎn)身望去,幾個護(hù)山隊的成員站在道路那邊,朝這邊大喊的正是父親的好友彭威。
“諸位大人,我們沒干啥,在玩鬧而已……”
王麻子也往后退了兩步,他望著彭威等人,滿臉笑容,抱拳拱手彎腰,一氣呵成。
“顧晦,早點(diǎn)回家……”
彭威喊了一聲。
“好的,彭叔……”
顧晦朝彭威躬身點(diǎn)頭。
“小子,你給老子小心點(diǎn),我還會來找你的……”
王麻子壓低聲音,惡狠狠地對顧晦說道,丟下這句話后,他朝歸有德等人喊道。
“愣著干嘛,我們走……”
隨后,一行人就離開了。
另一邊,彭威并未過來,朝顧晦點(diǎn)了點(diǎn)頭,和他的那些同伴一起離開了。
對方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jīng)不錯了。
顧晦并不奢求對方做更多的事情,自然,不會去求對方幫忙解決自己的麻煩。
那不是為人之道!
他嘆了嘆氣,在黃桷樹下坐下。
殺了一個刀疤六,來了一個王麻子,和刀疤六不同,王麻子是練家子,不知道實(shí)力如何。
就算自己殺了王麻子,會不會再來一個張麻子呢?
擁有實(shí)力,也該擁有與之相當(dāng)?shù)纳矸莸匚徊判邪。?/p>
就拿彭威來說,聽父親說,并非練家子,不過是個普通人,有關(guān)系背景才進(jìn)入了護(hù)山隊,哪怕不是正式編制,不過是白役,披上了那層衣服,王麻子也不得不給他面子。
身份地位,怎么獲得?
顧晦皺著眉頭,想了一會,沒有頭緒。
他站起身,背著背簍,往沿江大街的方向走去。
……
一百文。
顧晦從四海酒樓的后門出來,瞧了瞧手中的一串錢,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兩只野雞,五只野兔,只換來一百文錢。
這還是管事看在父親顧長青的面子上,收下了這些小東西,平時,酒樓只收打獵隊打來的獵物。
他被壓價理所當(dāng)然。
當(dāng)然,也可以去集市販賣。
然而,除了要被收稅之外,還要花很多時間,耽誤修煉,對顧晦來說,得不償失。
要想賣上價錢,只能狩獵大型獵物。
野雞野兔之類的,最好拿回家自用。
顧晦進(jìn)入糧油鋪,花了幾十文錢買了一壺油,買了一包鹽,瞧見了飴糖,想了想,給顧瑜買了二兩飴糖,再加上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一百文就花得差不多了。
不管是哪個世界,錢都不禁用啊!
錢難賺,屎難吃!
買了東西,顧晦沒有回家,而是離開大街,往鎮(zhèn)子南邊走去,鉆進(jìn)了一條小巷子,來到了一處青磚大院前。
院門緊閉,門上掛著一個牌匾,不知道是牌匾本來就掛得有些不穩(wěn)當(dāng),還是被風(fēng)吹的,往左有些傾斜。
白底牌匾上寫著四個黑色大字。
青峰武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