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的等待太值了,這一嗓子1000萬票房穩(wěn)了!”
李青扶著欄桿,起身夸贊道。
這句話夸在了馮鞏癢處,他就是靠搞笑吃飯的,如今有人夸他看家本事值這么多錢。
連帶著對李青的好感也蹭蹭上漲。
他擺手謙虛道:“你這個劇本寫得好,標(biāo)注的非常詳細(xì),我收到劇本之后,一直在練習(xí)你標(biāo)注的顫音,剛有點起色,沒想到效果這么好。”
說完之后,馮鞏搓了搓手:“我有個不情之請,今年春晚,我想把咱們唱歌這個段子,改編一下搬上去,你看...”
馮鞏是真的覺得這個包袱好,有地方語言,有歌曲,還不落入俗套。
但劇本是人家李青寫的,所以他想爭取一下當(dāng)事人的意見。
李青揮手笑道:“能上春晚是好事,說不定還能留下一樁美談,沒說的,隨便用!”
李青的大氣感染了馮鞏,第二遍拍攝的時候,他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片場又是一片歡聲笑語。
等李青接歌的時候,被他帶跑了,也是一股子散裝味兒。
效果倒是很好,看現(xiàn)場的反應(yīng)就知道了。
李青當(dāng)即決定就用它。
不得不說。
能把喜劇玩好的,拍起正劇來表現(xiàn)都很出色,如趙苯山,馮鞏,周星池,黃博等等。
天臺戲一鏡封神,后面的也跟著行云流水般的過。
中間抽空把范兵兵的戲拍了,小姑娘就一場戲,在這拖著不合適。
臨走,范兵兵特意要了李青的電話,說要請教演技。
李青沒拒絕。
這么年輕就有上進(jìn)心是好事。
等明年花開就可以采了。
馮鞏殺青的時候,李青特意弄了個歡送儀式,給足了他面子。
畢竟全劇組都是新人,觀眾就認(rèn)識馮鞏,等電影上映還得叫人家?guī)兔π麄鳌?/p>
論跡不論心。
馮鞏確實感受到了尊重,連連答應(yīng)等電影上映,再忙也會趕過來。
當(dāng)天下午。
李青拿過拍攝日程,仔細(xì)看了一下。
從進(jìn)疆到今天,劇組一直在緊鑼密鼓的拍攝。
重要場面拍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過渡劇情,預(yù)計一周左右收工。
“比預(yù)計的早了點。”
李青拍了拍手,將全場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大家這段時間一直在趕工,好不容易來一趟魔都,不能白來,所以...”
李青說到這的時候,眾人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什么,驚喜的表情按奈不住。
“我宣布,放半天假!”
“大家出去逛逛,給家里帶東西,感受一下魔都的時尚,看看跟咱們北方有什么不同!”
李青話音剛落,此起彼伏的叫喊聲就突破天際。
“導(dǎo)演萬歲!”
“導(dǎo)演牛逼!”
“太爽了!我要去外灘,我還沒去過!”
“誰有相機(jī),拍點照片!”
“......”
李青失笑,看來哪個時代的牛馬都一樣,渴望放假。
穿過歡呼雀躍的工作人員,李青去更衣間換了身衣服。
183的身高,搭配立體英俊的五官,上身是一件純白色的襯衣,黑色褲子下是一雙棕褐色的皮鞋。
李青對著鏡子自戀道:“咱老李也算十里八鄉(xiāng)的俊后生了!”
出門之后收獲了一堆驚艷的眼神。
郭韜拉著陸易問道:“導(dǎo)演你倆誰好看?”
陸易大驚失色:“我遠(yuǎn)不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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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6月14。
魔都音樂廳前人頭攢動。
這是一座始建于1930年的歐式建筑,乳白色的廊柱撐起雕花穹頂,門前懸掛著“第三屆舞蹈大賽決賽”的紅綢橫幅。
門口的公告欄前圍滿了人,紙上用毛筆寫著參賽選手名單,落款是(大賽組委會)。
“看,是常麗!”
“天吶,楊麗平也來了!”
“在哪呢?是不是跳孔雀舞哪個!”
“哎呦,誰擠我...”
“我看到劉小莉了!”
“......”
廳里早已經(jīng)座無虛席,深紅色的座椅被擦拭的一塵不染。
觀眾在低聲交談,過道里偶爾有工作人員穿著‘的確良’襯衫匆匆走過,老式擴(kuò)音器里循環(huán)播放著《喜洋洋》,透著90年代獨(dú)有的熱鬧與莊重。
前排評委席上,中國舞壇泰斗白舒湘端坐正中間,眼神銳利,手里拿著評分表。
在她兩側(cè)分別坐著中央歌舞團(tuán)的編導(dǎo),戲曲學(xué)院的教授,還有幾位來自港島的戲曲傳人。
1997年港島回歸在即,這場比賽邀請港島代表,也算是一場別開生面的文化預(yù)熱。
觀眾席上坐著來自各行各業(yè)的人。
有歌舞團(tuán)的負(fù)責(zé)人拿著本子,記錄心得,有參賽選手的親屬拿著紙牌加油助威。
還有大量的文藝愛好者,抱著虔誠的心態(tài)來此觀看,仿佛朝圣一般。
李青不理解這些人的想法,他擠在中間過道的位置,手里提著松下M9000攝像機(jī)。
“嗡嗡”
伴隨著機(jī)器啟動的聲音響起,旁邊老大爺頻頻注目。
大約過了2分鐘,大爺終于忍不住了,湊過來好奇道:“你是央視的記者?”
雖是問句,語氣卻很肯定。
李青看了看自己的打扮疑惑道:“我哪像記者?”
老大爺一副‘我早已看穿的樣子’撇嘴道:“你架機(jī)器姿勢這么熟練,一看就是長期干這個的...”
李青納悶:“那您怎么斷定我是央視的呢?”
大爺仿佛看傻子一般:“只有央視財大氣粗,能穿的氣派,不信你看看他們....”
李青順著大爺努嘴的方向看去,每條過道都有一個人架著機(jī)器,長槍短炮的對著舞臺。
穿的嘛...就一言難盡了。
李青無語,這也能撞?
就在這時,幾個穿著制服的人走過來,開始驅(qū)趕拿著攝像機(jī)的人。
“快走快走,決賽不讓錄像!”
“啊?沒聽說啊!”
“評委會剛定的規(guī)矩,防止比賽資料泄露!”
“我不走,我是津市電視臺的,我有記者證!”
“你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趕緊走!!”
“我是記者,你沒權(quán)利阻攔!”
“......”
推推搡搡間,幾個記者的還想搬后臺,被工作人員直接懟回去了,連人帶機(jī)器一塊驅(qū)逐。
李青一懵,組委會什么毛病,又不是私密場所,不讓錄像算哪門子的規(guī)矩。
攝像機(jī)挺沉,搬過來再搬回去,那我特么不是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