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離開,姜虞邁入屋中。
“那人是來做什么的?”
蕭令舟沐浴后只著了件月白薄袍,墨發悉數散著,發梢還帶著水漬。
聞聲,他抬眸看向她。
“村中的橋被暴雨沖垮了,村長號召大家籌錢重修,想讓我負責登記一下各家捐錢項數以及施工期間的點卯任務。”
“你答應了?”看到他伸出的手,她走上前。
蕭令舟拿起干帕子給她擦頭發,溫聲道:“都是村中的一份子,修橋乃是惠及所有人的好事,我如何不答應?”
姜虞心想他還有不到一個月時間就要離開了。
大可不用管這里的事。
沒有選擇袖手旁觀。
說明他尚有顆愛民之心。
“可有我需要幫忙的?”她心不在焉問。
“不用,修橋的都是村中男丁,你去了多有不便,就在家待著。”
替她擦干頭發,他將帕子放回架子上,自身后擁著她,下頜置在她肩上:“不過施工那段時日,須得麻煩阿虞中午替我送送飯。”
聽著他清泠好聽嗓音,又被他身上沐浴清香包裹,姜虞身子不由得繃緊:“……你是我夫君,送飯而已,不麻煩。”
“嗯……”他鼻音微重,沿著她耳廓一路吻下,呼出氣息在她頸間越來越熱:“卿卿真乖。”
肩膀被他自后箍住,下巴也在他手心捏著。
姜虞逃無可逃,只能任他有一下沒一下地親著。
唇齒間氣息交換之余。
他掰過她身子,與她舌尖勾纏。
當小腹被熟悉的火熱抵著時,姜虞渾身一激靈。
忙抬手擋在胸口,心跳如鼓道:“我……我餓了。”
蕭令舟鳳眸漾著溫柔低頭在她唇上咬了咬,打橫將她抱起向寢居而去:“我也餓了,卿卿先喂飽我,我再去給卿卿做飯。”
他聲音又沙又啞,還帶著點誘惑意味。
聽的姜虞魂都要跟著飄了。
尚殘存的一絲理智又將她拉了回來。
在他懷里扭了扭,她嗔道:“蕭令舟,我真的餓了,沒跟你開玩笑。”
她話落,身體就陷入了柔軟棉被中。
蕭令舟微傾下身子,攥了她手覆上,貼在她耳畔懇求:“我現在更餓,卿卿可憐可憐我……”
“唔——”
姜虞拒絕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口,悉數被吞吃入腹。
剛沐浴完,加上下過雨的天氣不冷不熱,她只在薄薄外衫里穿了件淺紫色小衣。
不消片刻,她外衫剝落。
蕭令舟嘴銜住她小衣細細帶子,輕而易舉就將其咬下……
*
晨霧散盡,天光將山村染成流金琥珀色。
一場暴雨過后,不僅村中的橋被沖垮,連莊稼一并遭了殃。
好在張家村位于河流上游,損失沒那么重,尚能靠著去歲的余糧渡過去。
下游的村莊就沒那么幸運了。
房屋被水淹沒,還死了不少人。
不僅是張家村附近幾個村子受災嚴重。
整個豫州都因這場暴雨損失慘重,直接導致了數萬百姓無家可歸。
蕭令舟看完災情的公文,立馬飛鴿傳書回京城。
命謝驚瀾上書小皇帝,自薦來豫州視察災情。
視察災情是其一。
其二是他怕最后一個月里再生事端,讓謝驚瀾此行順帶拔除趙太后埋在豫州的暗樁。
天光放亮,蕭令舟早早起床洗漱。
吃完早飯,他走到寢居門前敲了敲,提醒還在睡覺的姜虞:“阿虞,我走了,你記得把飯吃了。”
姜虞嘴里含糊不清的吱了兩聲:“知道了知道了。”
她有起床氣,大清早被擾了清夢,語氣中都透著幾絲不耐煩。
蕭令舟無奈淺笑了下,撐著雨傘就出了門。
這幾日都在下著朦朧細雨,就沒個晴的時候。
學堂散學后。
他還要抽出時間接待來募捐修橋錢款的村民。
將他們所捐款數悉數登記在冊。
因而這兩日都是早出晚歸。
三日后,募集的錢已足夠把橋修起來。
趁著天晴,村長號召一家出一名男丁開始修橋。
烈陽如火。
蕭令舟坐在搭造的簡易草棚下,執筆測算今日需進出的款項。
長相清秀可人的崔靈端著一碗茶上前,羞嗒嗒道:“先生,天熱,喝口茶潤潤嗓子吧。”
蕭令舟瞥了眼木桌上的茶,頭也未抬:“多謝。”
崔靈望著他玉雪般清矜面容,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不用謝不用謝。”
見蕭令舟沒搭理她意思,她厚著臉皮湊近,有意尋找話題:“先生寫的字真好看,可以教教靈兒嗎?”
她貼的太近,身上劣質脂粉味直往蕭令舟鼻尖鉆。
他俊逸的眉微攏,聲音冷然道:“崔姑娘,我是有婦之夫,還請你站的離我遠些,免得被人看見說三道四,有損你我名聲。”
姜虞成日與胭脂打交道,可她身上都是清香怡人的淡淡花香,好聞極了。
反觀崔靈,也不知她用的什么胭脂,身上味道十分熏人刺鼻,令他莫名反感。
偏她是個看不懂臉色的,聲音嬌滴滴的還要往他身上貼:“先生,清者自清,我們又沒做什么,誰敢亂嚼舌根?”
就在她身子要倒向蕭令舟時,他騰地一下站起來避開。
崔靈猝不及防,人撲了個空,下巴磕在椅身上,疼的“哎喲”一聲。
正和一群大小伙子和泥的村長聽見聲音,放下手中鏟子走過來:“崔靈,你這是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