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約翰小心詢問：“可是……康斯坦丁先生，到底是誰？是誰在五十年前教會封印之后，還能從這鬼地方把那些娃娃帶出去？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無法給你具體的調(diào)查方向，約翰警長。這超出了我的專業(yè)范疇。”【康斯坦丁】微微搖頭，隨即話鋒一轉(zhuǎn)。

“不過，如果你有了懷疑對象，我可以幫你確認，長時間接觸這些被詛咒娃娃的人，身上必定會纏繞著濃郁而不祥的惡意，在我眼中無所遁形。”

老約翰眼睛一亮，連忙道謝：“太好了，謝謝您，康斯坦丁先生！”

兩人似乎都忘了或者說可以忽略，這座劇院背后的主人，那個將娃娃帶出去的人如果是那位伯爵……

老約翰的目光又落回到舞臺上那些娃娃殘骸：“那……這些娃娃，該怎么處理？”

【康斯坦丁】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反而問道：“警方需要它們?nèi)霂靻幔俊?/p>

老約翰立刻領(lǐng)會了其中的暗示，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不不！這些邪門的東西，放在警局里只會讓大家不安，它們?nèi)绻芊旁谀抢铮隙ū热魏蔚胤蕉几踩！?/p>

“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下了。”【康斯坦丁】微微頷首，算是道謝。

隨即，他對著舞臺虛空一抓。

【裝神弄鬼】——隔空取物。

舞臺上，那24個形態(tài)各異的腹語娃娃，仿佛被無形的絲線牽引，晃晃悠悠地憑空浮起，悄無聲息飄到【康斯坦丁】的身側(cè)，將他簇擁在中央。

舒書心中盤算：「雖然只有11個有價值的資產(chǎn)，但全帶走才能避免其他人以后根據(jù)數(shù)量對不上瞎琢磨，穩(wěn)妥第一。」

盡管剛剛見識過更神奇的光明之力，老約翰喉嚨還是忍不住干咽了一下，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離那群漂浮的娃娃遠了點，這景象，實在有些挑戰(zhàn)他的神經(jīng)。

“我、我們現(xiàn)在回去？”老約翰的聲音有些顫抖，只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康斯坦丁】頷首：“嗯。”

兩人不再多言，一前一后走出了這座重歸死寂的蠟燭劇場。

老約翰駕駛馬車，將【康斯坦丁】和那群詭異娃娃送回了舊物街第八號當鋪。

看著【康斯坦丁】帶著娃娃們消失在當鋪門后，老約翰才真正松了口氣，調(diào)轉(zhuǎn)馬頭，駛向警局，腦海中已經(jīng)開始盤算該如何調(diào)查可能與那些流散娃娃有關(guān)的人了。

……

當鋪里間。

風衣瞬間委頓，舒書輕盈跳出，看著被影子、鐵鞭和幾只灰鼠合力搬進來的24個娃娃，貓臉上露出了極度滿足的笑容。

“嘿嘿嘿，大豐收啊大豐收！”他興奮地在地上打了個滾，尾巴愉快地拍打著地面。

“喵？（老板，這些娃娃怎么處理？）”湯姆看著這堆占地方的“戰(zhàn)利品”，詢問道。

舒書一個翻身爬起來，貓爪一揮：“先把那11個系統(tǒng)認證的‘公司資產(chǎn)’挑出來，明天帶工廠讓大家都來試試，看看能不能借此說話，剩下的……先堆角落吃灰吧。”

看著堆在角落的24個腹語娃娃，舒書心滿意足，那70點熟練度的任務(wù)獎勵還沒到賬，估計要等老約翰那邊正式結(jié)案，他也不急著現(xiàn)在就分配技能點。

“行了，東西都放好了，大家早點休息。”舒書打了個哈欠，蜷縮在湯姆溫暖的肚皮旁邊，很快進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一大早，舒書看著這堆娃娃犯了難。

大白天的，想把這么多造型詭異的娃娃悄無聲息運到工廠，難度不小。他索性派了一只機靈的灰鼠小弟跑去工廠傳信，讓那邊的員工分批次，回當鋪來嘗試娃娃。

在等待工廠員工回來的間隙，舒書決定先讓當鋪里的員工們試試。

“來來來，都過來試試這新玩意兒，”舒書用爪子扒拉著娃娃，“看看誰能用。”

“咪嗚~（讓我先來！）”大花第一個興奮地撲上來，毛爪子胡亂地塞進一個娃娃背后的操控洞，心里剛閃過“小魚干”的念頭，娃娃的嘴巴立刻清晰地發(fā)出了“小魚干”三個字。

大花一愣，隨即更加興奮，腦子里瞬間又蹦出“老板最好”、“追尾巴真好玩”、“那個亮晶晶是什么”等一連串雜亂的念頭。

只見那娃娃的嘴巴也跟著飛速開合，用清晰但毫無邏輯的語調(diào)快速說道：“小魚干老板最好追尾巴真好玩那個亮晶晶是什么……”

“停！停！”舒書趕緊按住還在試圖把更多亂七八糟想法灌輸給娃娃的大花，“一次只說一個念頭，你這腦子里同時跑七八輛馬車，娃娃跟得上才怪！”

大花委屈地“咪嗚”一聲，把爪子抽了回來，娃娃立刻安靜了。

它歪著頭，看著那個娃娃，似乎還沒明白自己哪里做錯了，雖然它本來也沒錯。

托弗正好洗完臉，細聲細氣地“喵”了一下，將爪子伸進另一個娃娃的洞里。

娃娃用它甜膩膩的夾子音發(fā)出了“喵嗚~您好~”的叫聲，效果拔群，簡直和托弗本尊一模一樣。

“汪！（我也要玩！）”斯派克擠過來，爪子塞進娃娃的洞里，娃娃毫無反應(yīng)，它不信邪，把娃娃都試了一遍，全都沒反應(yīng)，氣得她把所有娃娃都舔了個遍。

舒書：?^?????^??

倉庫胖鼠人立而起，抱著爪子，小心翼翼地嘗試，它把爪子塞進去，心里想著“倉庫重地”，娃娃立刻發(fā)出了清晰的“倉庫重地”的聲音。

那兩只新來的鼠鼠在胖鼠的鼓勵下，也怯生生地上前。

它們懵懂地把小爪子伸進不同的娃娃背后，心里只是想著“謝謝老板給吃的”，兩個娃娃都沒反應(yīng)，不過兩只新鼠鼠也不失望，它們現(xiàn)在對失望這種情緒還理解不到位。

就在當鋪里一片“喵喵”、“汪汪”、“吱吱”混雜著人聲，熱鬧非凡的時候，影子、大貍、鐵鞭和狗子們從工廠趕了回來。

看到里間這詭異的景象，即使是沉穩(wěn)的影子，圓溜溜的貓眼里也閃過一絲詫異。

“喵？（老板，這是……？）”影子躍上工作臺，看著眼前這堆娃娃。

“來得正好，”舒書甩甩尾巴，“試試這些娃娃，看你們誰能用。以后需要和兩腳獸溝通的時候，就不用那么麻煩了。”

影子聞言，立刻明白了這東西的用處，將爪子伸進一個尚未被認領(lǐng)的娃娃背后的洞，心中默念“測試”，娃娃的嘴巴立刻同步開合，發(fā)出了清晰的“測試”二字。

“喵。（成功了。）”影子點點頭，將娃娃放下。

大貍在影子后測試，一次性成功，它淡定地放下娃娃，走回影子旁邊坐下舔毛。

鐵鞭嘗試了多個娃娃，均以失敗告終，它甩甩巨大的頭顱，嘶嘶道：“嘶……（看來我這形態(tài)不合適。）”

四條保安犬也依次嘗試，老煙槍和巴克成功驅(qū)動了一個娃娃。

小淘不服氣，挨個試遍了所有剩下的娃娃，累得吐舌頭哈氣，也沒能讓任何一個動起來，最后委屈地趴在地上，發(fā)出“嗚嗚”的哀鳴，覺得自己被這些木頭疙瘩歧視了。

送走影子它們，杰瑞和幾只灰鼠小弟陸續(xù)進屋。

它們小心翼翼地嘗試。最終，杰瑞和另外兩只特別機靈的灰鼠成功讓娃娃說出了人話，雖然音調(diào)有點奇怪。

最后，漢斯和弗朗茨這兩條活寶蛇慢悠悠地晃蕩回來。

“讓我先試試！”漢斯迫不及待地用尾巴卷起一個還沒被“認領(lǐng)”的娃娃，把巨大的腦袋湊到操控洞前，甕聲甕氣地嘶鳴：“嘶~（說話！）”

娃娃毫無反應(yīng)。

“笨！要這樣。”弗朗茨一尾巴抽開漢斯，搶過娃娃，把自己冰涼的尾巴尖塞了進去，然后憋足了勁，發(fā)出更響亮的嘶鳴：“嘶——哈——”

娃娃的嘴巴依舊紋絲不動。

“嘶，肯定是這個娃娃壞了。”漢斯不滿地嘟囔，用尾巴尖戳了戳娃娃僵硬的臉。

“嘶嘶~是你方法不對，都怪你嚇到它了。”弗朗茨反駁道，把娃娃拿到自己面前，試圖用信子去舔操控洞。

“放屁！明明是你的聲音太難聽。”

“你才難聽，你全家都難聽。”

兩條傻蛇為了誰的方法正確、誰的嗓音更難聽差點又扭打在一起，巨大的身軀在里間有限的空間里翻滾，嚇得鼠鼠們四散躲藏。

最后還是舒書忍無可忍，跳過去一爪子一個拍在它們硬邦邦的腦門上，發(fā)出“咚、咚”兩聲脆響。

“別吵了，你倆本來就會說話，要這玩意兒干嘛？！浪費資源！一邊待著去。”舒書沒好氣地吼道。

漢斯和弗朗茨委屈地縮了縮脖子，互相瞪了一眼，悻悻地滑到角落盤起來，嘴里還發(fā)出不服氣的細小嘶嘶聲。

嘗試完畢，舒書找來不易褪色的顏料筆，在每個能被驅(qū)動的娃娃背后，工工整整地寫上了使用者的名字：大花、影子、大貍、老煙槍、杰瑞……

“好了，”舒書拍拍爪子，對倉庫胖鼠吩咐道，“胖胖，去把倉庫鑰匙拿來，這些娃娃都搬進倉庫，以后誰需要用，找湯姆登記領(lǐng)取。”

“吱！（明白，老板！）”倉庫胖鼠立刻行動起來，招呼著幾個小弟，吭哧吭哧地把娃娃們往倉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