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風拿起那劍穗,他從一開始便看出來了這個劍穗還是他幼時送給慕一禾的。
上面的一禾二字歪歪扭扭,也正是代表著他拙劣的用心。
到現在他只覺得有些惡心。
當真是真心錯付!
慕一禾平日里最寶貴這個劍穗了。
走到哪都帶著。
他將劍穗取置眼前,用力的將劍穗攥緊。
惡狠狠地盯著她:
“你還有什么可辯解的?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得到我的禮物!”
徐清風手上愈發用力,面目也變得扭曲。
加以內力捏碎。
最后幻化成粉末。
就如同他和慕一禾的感情一般,也想他們舊事的情誼給做了個了結。
他嘴角也不禁上揚,這樣他就能從中得到快感。
慕一禾眼眸輕垂,平靜的望著他。
內心并無波瀾。
上一世也是這般,他當著蘇清雨的面,親手毀掉了這個劍穗。
并且揚言:“你不配。”
她哭著喊著不要,因為。
徐清風并沒有送過她什么禮物。
只有這個劍穗,是她最后的念想。
她被徐清風犀利的話語給傷的遍體鱗傷后,也是靠著劍穗哄好自己。
師兄是喜歡她的。
至少。
曾經喜歡過。
可是最后。
念想也沒了。
慕一禾收回了心思,盯著面前的這個劍穗。
則是擇宗大典結束后,她跟著徐慕之臨走時,隨手丟棄在山門的。
也是被他們撿了去。
“垃圾而已,隨手丟的也能被撿了去?”慕一禾眼底的平靜,語氣里的輕佻徹底惹怒了徐清風。
他面目扭曲,十分憤怒,指著慕一禾。
對上這雙平靜的眼眸,卻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
好像她似乎真的不在意了。
她不應該痛苦嗎?不應該求他哭著喊他不要?
可是為何沒有?
慕一禾移開目光,繼續面向那兩個外門弟子:
“可是我擇宗大典前夕,穿的并不是白色弟子服,你們在說謊。”
最后幾字愈發用力,幾個弟子支支吾吾的瞬間,慕一禾也在石凡開口前繼續張嘴:“你可知?青云宗的律法堂?”
要知道,青云宗就算再怎么腐爛。
但律法堂不會。
只要宗門還在,就說明律法堂還在運轉、發力。
大名鼎鼎的律法堂長老。
碧云。
自然也讓這些弟子聞風喪膽。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說謊可是要進禁閉室七日。”
“孰輕孰重,你們自己知曉。”
兩名弟子雖內心越來越恐慌,但還是咬死自己所言屬實。
“弟子所言屬...”
直到兩人面上泛寒光,正是真言鏡。
慕一禾則笑吟吟的看著他倆:“對著自己的臉說。”
可倆人見慕一禾笑的愈甚,內心也更為恐慌。
仿佛死神在一步步緊逼。
將真言鏡置于二人身前,兩名弟子面面相覷,支支吾吾半天。
“所言...”
面前這面鏡子,他們就算沒見過,自然也有所耳聞。
真言之鏡,只辨謊話連篇之人。
真言鏡蘊含真言法則,弟子面對鏡面應答時,鏡中會自動浮現與言辭對應的符文。
真言符文呈金色,璀璨奪目。
謊言符文則為墨色,扭曲暗淡。
一眼便可區分。
二人將求助的目光望向石凡,也就是修繕閣管事。
石凡卻四處張望,將目光移開。
“弟子所言...所言屬實。”
二人硬著頭皮回答,此時數道目光聚集在他們身上。
猶如泰山壓頂之勢。
仿佛要把人看穿。
讓人倍感煎熬。
真言鏡上符文閃動,很快便呈現了一行墨色的符文。
謊言不攻自破。
“這...這怎么可能。”
徐清風上下打量著這鏡子,面前的弟子面對他的怒吼,更是不敢抬起頭來。
“你們說話!“
徐清風眼睛仿佛竄出火一般,隨機提起其中一個弟子的衣領。
咬牙切齒道:“你們在青云宗可不是這樣說的。”
“這不是很明顯嗎?還用人來說,明顯就是你們這幾個人想污蔑慕師姐,還在這裝什么不知道?”林疏月雙手抱肘,看著徐青芬跟著做派也不免翻了個白眼吐槽。
弟子瑟瑟發抖,緊閉著眼,不敢出聲。
“拖去執法堂。”洛初璟眉頭緊蹙,只覺得有些丟人。
怎么會。
難道是他先入為主了?
可是。
兩人面色一變,這是趕忙一股腦的求情:
“是是...是石凡師兄讓我們這樣說的!”
“師兄!是石凡師兄讓我們這樣做的,你不是說事成之后邊讓我們進內門嗎?!”
“我說我都說,我不要進執法堂!”
幾人被陳昭行傳送回青云宗。
一旁的石凡早已冷汗直流。
內心也不免咒罵,這一群蠢貨!
慕一禾將目光放在石凡身上,“你是自己說實話呢,還是也來照照鏡子?”
“我冤枉啊!我是真不知道這兩名弟子在說謊,我只是例行詢問,誰知道他倆在說謊啊!”
石凡有些欲哭無淚,一個勁的喊冤。
慕一禾步步緊逼,挑了挑眉,“你敢說他倆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他看向一旁洛初璟那冷峻的側臉,上前扯了扯衣擺,“師兄,你可要為我做主啊!當初是你與我一同詢問這兩個師弟的,他們確實是說看見了慕師姐鬼鬼祟祟進入了聚靈塔。”
“并且還拿了那個劍穗!對對對!還有劍穗!”石凡又去看向徐清風,“那劍穗就是慕一禾所持的,二師兄你不是最為清楚了嗎,這不是他倆那么一說,劍穗又剛好被撿到,我這,誰知是個誤會!”
石凡拍了拍大腿,表面在喊著天大的冤屈,他可不想進執法堂。
更不想像那兩個蠢貨一般。
“對,還有劍穗。”徐清風也被點醒,即使那二人所言有假。
那這劍穗定然不能作假。
果真此時與慕一禾脫不了干系!
“慕一禾,那劍穗你又作何解釋?!”徐清風內心又燃起了烈火,此時定是慕一禾所為。
“這劍穗總不能無緣無故地落到聚靈塔去吧?”
蘇清雨聽到查到劍穗后,神色一變。
眼睛閃過一絲光亮,湊上前去:
“是啊師姐,那劍穗我瞧著不是二師兄送給你的?你不是我最為寶貴了嘛?成天都帶著。”
“以往我碰兩下你還要跟我急呢。”
“不是都說了嗎?垃圾還留著做什么?”慕一禾語氣中的不屑,徹底惹的徐清風怒火中燒。
“好好好,還在嘴硬!”
他今天就非得拆穿慕一禾的真面目不可!
徐清風一個健步向前,將石凡拎到真言鏡前,一字一句道,“我問你,這劍穗究竟是從何處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