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談完,白炬二人告辭離開。
他不是**公司的人,大樓也沒有好逛的。
不過這次上電梯時又遇到了一個‘熟人’。
“您好?”白炬主動打了個招呼。
“抱歉,我不會說韓語。”那位白人用英語回話。
白炬笑著切換語言:“我前幾天在酒吧見過你,你當時在臺上放著Progressive House,7分半的那首我沒聽過,是你寫的嗎?情緒鋪陳的特別好。”
白人的眼神不一樣了,迅速興奮起來:“嘿!兄弟,你是我在這邊遇到的第一個能分清的人!那是我寫的,可惜現在不流行這個了,他們都要聽剪輯版。”
“Progressive House時間變少就不正宗了,不是嗎?”
“太對了!”
“那首過后的第三首,切換的時候,擦片的新律動做的非常好。”白炬短暫的哼了一下,“老兄,我不得不說,那一刻把我聽嗨了!”
白炬說的都是實話。
他之所以會主動打招呼,就是因為這人的技術相當不錯。
DJ不是在臺上隨便扭一扭就能做好的,任何事物能發展成一個行業,都有屬于自己的壁壘。
這下白人不是興奮,是激動了起來:“你聽到了!你聽到了!”
“Yes!”白炬伸出手:“怎么稱呼?”
“Jordan Kyle,你呢?”
“叫我B.J。”
“B.J,你也是在**工作嗎?我怎么沒見過你?”
“不,我只是過來有些事,我在JYPE當練習生,你知道練習生和JYPE嗎?”
“當然,事實上,我在**的工作就是作曲,他們給我發了邀請,看中了我去年寫的一首小樣。”
“那一定是首很棒的曲子!”
“你要聽嗎?我手機里現在就有。”
“為什么不呢?”
白炬也是好久沒跟音樂人交流了,天天只顧著埋頭練舞,反正來都來了,以后說不定有什么合作的機會。
Jordan Kyle也是果斷的性格,就在電梯口把耳機遞了過來。
然后,白炬聽懵了。
雖然很多地方不一樣——BPM、結構、聲部,甚至連這首歌最具有記憶點的動機都沒出現,歌詞還用的是英文。
但他聽出來了,這就是《咆哮》啊!
白炬本來想的是借著**收歌的理由確定一下這首有沒有出現,如果沒有,他會考慮要不要用在自己出道后。
做這種事情是沒有什么心理壓力的,**是正規的、流水線式的造星公司,沒了咆哮還能做出怒吼。
可惜了,這首小樣去年就寫了出來。
Jordan Kyle問道:“你覺得怎么樣?”
白炬搖頭道:“老兄,太粗糙了,才做了三分之一左右,聽起來是給男團的舞曲,但是缺少一個令人記憶深刻的動機,速度太慢,不抓耳。”
該夸就夸,該說實話就得說實話。
他現在就能確認,這個小樣肯定是經過**公司作曲編曲家好幾版修改,才最后形成‘原版’。
因為Jordan Kyle做歌的風格現在就能聽出來,他是做不出后來那一版的。
除了少部分天才,其他的音樂人都有自己的偏好,偏好一旦用久了就掙脫不開了。
“你和他們說的一樣,B.J,你一定是個很厲害的編曲師!”
大概是前面白炬夸他夸到了點上,此刻Jordan Kyle沒有任何被指出缺點的生氣,還覺得他誠實可信,忽然他靈光一閃:“嘿,聽我說,要不你來試試?”
啊?
我嗎?
白炬想了想,你說有沒有可能...
“小炬、元石?你們還沒離開嗎?還有Jordan,你們認識?”
金英敏走了過來,看樣子是要出門辦事。
“我們剛剛認識的,就在這里聊了一會兒。”白炬回道。
“原來如此。”金英敏笑道,“你會寫歌的話難怪能和Jordan聊起來,他那首歌挺不錯的,公司準備用作XO的主打曲。”
好吧,沒可能拿回來了。
再搶的話,吃相就太難看了,而且樸振英如果沒有換主意,應該不會推出十人以上的男團。
咆哮這首歌他是看過MV的,還別說,人少了就沒那味了。
像這種現象級的歌換人唱可能就達不到原版的高度。
白炬放下念頭,說道:“Jordan正在給我聽,還準備邀請我幫他完善。”
這句話是用英文說的,他知道金英敏的英語不錯。
Jordan Kyle點頭:“沒錯,B.J是我的朋友了,我覺得跟他合作做歌會是件很酷的事!”
金英敏問道:“小炬,你怎么想?”
白炬考慮了一下,反問道:“如果我們做出來被收入主打,到時候制作專輯我能來學習一下嗎?”
這段日子每天抽時間看金元石給的資料,他已經充分了解到KPOP為什么是**做領頭羊。
JYPE比起**來跟小作坊似的,除了樸振英能做女團爆曲,幾乎是全方位落后。
特別是審美,一個是城巴佬一個是鄉巴佬。
白炬腦海里有歌,以后是肯定會參與專輯制作的,不如趁著現在來偷偷師。
金英敏說道:“當然可以,這又不是什么大事。”
白炬開玩笑道:“我怕我學會了,到時候壓著你們XO打。”
“哈哈哈哈!”金英敏大笑,“如果是那樣的話,記得給我買禮物,便宜的我可不要。”
“好好,哥你去忙吧。”
“行,我確實有點事,你們聊。”
等他走后,白炬和Jordan Kyle約定了時間,打算從下周開始。
至于為什么是下周,因為Jordan明天要去做一個局部地區的小手術。
...
離開**大樓,白炬發了條短信。
[崔真理前輩,我已經和金英敏社長商量好您的傷病事項,請安心靜養,早日康復。]
另一邊,崔真理吊著胳膊,正和鄭秀晶說著話,忽然手機響了下。
她拿起來看完愣住了。
金英敏社長?
他是直接去找那位商量了嗎?
單手在鍵盤上快速敲打。
[白炬xi,您認識我們社長?]
[認識啊,我剛剛離開**新大樓,所以請享受難得的休息時光吧,順便說一句,你們新大樓比我們的好多了。]
居然為了自己特意去了一趟**,找了社長嗎?
崔真理感覺胳膊上的疼痛在減弱,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
[謝謝您,我會好好休息的。]
一旁的鄭秀晶看著親故拿起手機后就像入了迷,臉上神情不停變化,不知道在跟誰聊什么。
“真理啊,你在干嘛呢?”
“啊?我在跟新認識的一個朋友聊天。”
“新認識的朋友?”鄭秀晶皺了皺眉,她對于親故去參加那些地下圈子的聚會一直不太贊同,但又不好明說。
“朋友?”
崔真理嘴里重復了一遍,自己剛剛說的是這個詞嗎?
她深吸一口氣,手指用力的打了一句話,閉上眼睛發送了出去。
隨后就像等待審判一樣,僵硬的一動不動。
[白炬xi,或許,我們是朋友嗎?可以不說敬語了嗎?]
時間像是過了一整晚那么久,久到崔真理覺得有些冷。
終于手機有了動靜。
[我覺得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同時,我也早就不想說那又臭又長的敬語。]
鄭秀晶看著親故笑了起來,是她很久沒見過的燦爛笑容。
等等。
她忽然有點恍惚,怎么以前沒有發現,真理好久沒有這樣笑過了呢?
明明經常笑來著。
是關心不夠,還是現在的對比太強烈?
原來真理以前都不太開心啊...
“秀晶,你怎么了?”
崔真理感覺腰上一緊,回頭看到鄭秀晶輕輕的抱住了她,頭還在脖子處蹭了蹭。
“真理啊。”
“嗯?”
“你現在很開心嗎?”
崔真理看了看手機屏幕,又看了看抱著自己的秀晶,點頭:“嗯!很開心!”
真的很開心。
“嘿嘿,你這位新朋友我認識嗎?”
“應該不認識,他以前似乎不在半島。”
“那你要跟我說一下嗎?”
“好呀!”
崔真理挑選著把事情和她說了一遍,不是有意隱瞞,有那么一小部分她莫名的感覺不好意思說出來。
鄭秀晶腦袋急速運轉。
好消息,不是那些混地下的看起來不靠譜的人。
壞消息,又是金孝淵前輩帶她去的。
更壞的消息,那個叫白炬的人她判斷不了是好是壞。
聽這么說是挺好的,但第三視角的鄭秀晶卻滿臉迷茫,她覺得真理好像是一見鐘情了。
網上說,如果一個人控制你的情緒,讓你笑讓你難過,那就是喜歡。
可是,這來的也太奇怪了吧!
就撞了一下,然后帶去了醫院,接著幫她跟公司請假,就心動了?
這不是他應該做的事嗎?
出身不同的鄭秀晶完全無法對崔真理的思維感同身受。
她家境富足,從小被家人的愛包裹著長大,來**做練習生大概是人生中最辛苦的日子,可就算是這樣,在公司也有身為大前輩的親姐姐照顧著。
就像以前意識不到真理好久沒開心笑過一樣,現在她也意識不到為什么她會心動。
但鄭秀晶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她決定用自己的方式。
“真理,既然你們都是朋友了,他又幫你請假,那不如,找個時間一起吃個飯呀?”
“吃,吃飯?”崔真理有點結巴,“我和他嗎?”
鄭秀晶嘴角一勾:“帶上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