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要放假了。
伴隨放假而來的是本周沒有考核,練習室有種喜氣洋洋的氣氛。
白炬覺得自己加入JYPE的時間挺巧妙的,連躲兩次考核。
他這兩天在練習生中的名聲好轉了一大半,大部分人開始跟他有簡單的交流,譬如休息時喊他一起買個水放個水。
小部分人在想什么他不會去在意,可架不住有人特意跟他說。
bambam自從吃了那頓牛肉后,跟收了情報費一樣,時不時的跑到C班來跟白炬匯報。
只差沒一路高喊忠誠。
于是白炬得以進一步體會部分半島人的奇異思維——
有那么一小部分人認為他是麻煩,邏輯鏈條是:前輩給你提要求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去做,結果不但沒有做還出手打了前輩,導致偷拍事件被曝光,進而害的大家被部長罵。
bambam說起來都滿臉怪異,顯然以他的年紀很難理解。
白炬把他給自己的名字交給金元石,你說巧不巧,他們或多或少跟公司內部派系之爭有關。
JYPE現在的情況真差到了某種地步,財務困難、管理混亂可見一斑。
中午吃飯的時候,孫彩瑛帶著周子瑜來了一趟。
小水瓶是繼續學拳,她是真說到做到一天都不落下。
胖臉黑魚扭扭捏捏了半天,旁敲側擊的說:“如果我選好了,要怎么告訴你呢?”
正吃著午飯,看漂亮小姑娘打拳的白炬假裝聽不懂:“像今天一樣,跟彩瑛一起過來告訴我。”
“哼!”周子瑜察覺到他好像又在逗自己,這種事她才不想認輸。
腦筋轉動,她又說:“那彩瑛姐姐要是沒時間呢?”
“找你定延姐姐。”
“定延姐姐也沒時間!”
“你怎么知道?”
“我,我說萬一。”
“有道理,人生難免有各種情況。”白炬摸著下巴,做出思索狀。
周子瑜連連點頭:“沒錯,要是萬一大家都沒有時間呢?”
白炬雙手一拍:“我知道了,你再找兩個朋友,以防萬一。”
“呼...”周子瑜氣的在他背后虛空抓了抓。
“哈嗯。”孫彩瑛努力憋笑。
雖然她聽不懂這兩個在說什么,但今天周子瑜來干嘛她是知道的。
這模樣肯定又被oppa逗啦。
“不要忘記轉動髖部。”白炬說。
“是,老師!”孫彩瑛連忙調整。
周子瑜咬著牙,聲音都在用力:“可是我的韓語很差勁,交朋友很困難誒。”
“嗯,也有道理。”白炬再次摸索下巴,“有了。”
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周子瑜臉上出現笑容。
“你用的那個翻譯軟件不行,建議換成這個,這樣交朋友就方便很多。”
“...”
周子瑜光速變臉,癟嘴道:“怎么這樣,你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在逗自己!
白炬瞅了瞅她:“你要聯系方式就說,扯來扯去的。”
周子瑜搖頭:“媽媽說出門在外,不能隨便給男生號碼。”
“現在不是你要我的嗎?”
“不是哦,是你要我的。”
“那算——”
“不準算!”
白炬咂了咂嘴,黑不溜秋的小姑娘混熟了些就沒早兩天可愛了。
人生不如初見吶。
“行,請把號碼給我吧。”
“你是誰?——哎好吧好吧,那我就給你吧。”
周子瑜還想調皮,但看見白炬作勢把手機收回去趕緊改口。
“哈哈哈哈!”孫彩瑛見事情辦完,終于笑了起來。
“彩瑛!”周子瑜有點害羞。
“咳,窩,叮補咚。”孫彩瑛直搖頭。
“給你自己弄。”白炬遞過手機道:“我說你趕緊把韓語學好,你看給彩瑛逼得,都開始說中文了。”
周子瑜拿起他的手機輸號碼,再撥打,邊做邊說:“我有在認真學了啦,但很難誒。”
有朋友交流和沒朋友交流,對于提高學習一門語言的興趣是兩碼事。
周子瑜以前學韓語是為了站上舞臺,現在是迫切的想和認識的新朋友對話。
她沒撒謊,真的學的很認真,主觀能動性上了好幾個臺階。
“弄好啦。”
白炬接過手機,上面是規規矩矩的‘周子瑜’三個漢字。
周子瑜好奇道:“你是怎么學會中文的?真的說的很好。”
白炬回道:“準確來說,中文是我的第一母語,韓語是后來學的。”
“啊?”周子瑜冒出問號,“可是你不是半島人嗎?”
“我小時候在大陸長大,這問題有點私密了。”
“那對不起,我不問了。”
周子瑜話是這樣說,但她心里更好奇了。只不過調皮歸調皮,良好的家教讓她不會繼續追問。
“哦!難怪你說可以教我說韓語,原來是因為你也是從中文后學的。”
走過的路再告訴別人,肯定更有經驗。
“很聰明嘛,所以要選這個嗎?”
“我再想想。”
“定延今天居然沒跟你們來嗎?”
兔勞爾那個操心的樣子,不像會這么做的啊。
“定延姐姐中午有點事啦。”
...
午休時間結束,孫彩瑛和周子瑜蹦蹦跳跳的回去了。
她們兩感情好的很快,才認識幾天,就已經進化到邀請回家做客的地步。
孫彩瑛家就在首爾,而周子瑜因為才來半島沒多久,今年也不回臺南,不過她說她家人下午就到,會陪她過年。
晚上的練習時間很快過去,練習生的日子是這樣的,明天休息今晚也得練到十點。
室長過來宣布了放假事宜。
等他走后,白炬拿起衣服往大樓的后門走。
王迦爾和bambam已經等在那里了。
“GOGO!”
“是直接去喝酒?”白炬知道今晚要聚會,但不知道安排。
王迦爾說道:“先去下宿舍,你可以教我怎么搭配衣服嗎?其實我早就想問了,你穿的真的很好看,又怕會麻煩到你。”
白炬說道:“麻煩倒是不,但這個東西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是一套系統的知識。”
王迦爾沒想到是這么個答案。
bambam在邊上說道:“白炬哥,學起來很復雜嗎?”
白炬想了想,說道:“服裝其實就是審美,上限很高,我其實也一般般。”
“哥還一般啊?”bambam驚道,“帖子都火成那樣了!”
白炬確實覺得他只能算一般。
能被討論,一是因為現在是2013年,網絡,或者說自媒體還沒有全面開花,很多關于審美的知識點對普通人而言是專業知識。
自媒體帶來了很多專業知識的下行。
所以在現在顯得他有些不一樣。
二是因為跟蕊珠姐混久了,他又有記憶宮殿,掌握起來很輕松,總歸提高了幾層。
不過比起那些行業里的天才,還不夠看。
最后是因為他好看,穿搭是門學問,但穿在不同人身上是不一樣的。
王迦爾做出決定:“先混過今晚!走我們去宿舍,白炬你快戴好口罩。”
...
首爾的街道大體算干凈,特別是在江南區。
但這個城市不算好看。
首爾有幾個多——坡多,電線和電線桿多,人多,小矮樓多。
比如電線,哪怕是白炬現在住的漢南洞,算是富人區的地方也是那樣。
前世在東大,稍微好些的城市里電線都不會像首爾這樣到處都是。
完全是因為歷史遺留問題。
王迦爾他們住的宿舍離公司很近,走路沒多久就能到。
白炬看著公寓,有些驚奇的說道:“公司居然會讓你們住公寓而不是小矮樓?”
“為什么這么說?”王迦爾問。
為什么...
首爾的房子大體分成兩類。
一是類似于東大小區的高層樓,半島喊阿帕特,這個詞來自英語,后來樸彩英和火星哥合作的那首《APT》就是這個發音。
二是廣泛分布于城市各個地方的‘獨棟別墅’,也就是小矮樓。
很多來首爾旅游的東大人,會覺得這里人很有錢,生活環境很好,一眼望過去好像都住的別墅,而他們在國內只能住人口密度大的高層鴿子籠。
實際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跟東大人不同,半島這邊公寓才是好房子,很多半島人夢寐以求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搬到公寓里去住。
他們甚至說只有住在公寓里的人才是正常人。
這種暴論完全是在壓抑和痛苦中提煉出來的真心話。
原因在于首爾的這些獨棟別墅不是認知上的那種——不是一棟一戶,是一棟很多戶。
以一棟占地不到兩百平的三層小別墅舉例,刨除門戶走廊,一般至少得住個十來戶。
只需要想想就知道里面是個什么情況,幾乎等同于東大大城市的隔斷房。
人住的多了,麻煩的事情就多了,別的不說,光是隔音就是大問題。
小小的地方住了十多戶人,連看電視都只能小聲看。
這種別墅看外面還挺新,實際大多數都是三十年以上的房齡,建房時就是瞎幾把糊弄的,內里又舊又破,動不動出問題。
這是第二個反常識的點,首爾土地是私有化的,并且是極其零碎的私有化。
幾十年前,首爾,或者整個半島沒現在發達,首爾的很多現在富有的區都是郊區。此時為了發展,大量的勞動力去國外打工,回來后買地建房。
隨著漢江奇跡,半島人有錢了,把最開始建的平房改造成了小矮樓,琢磨一下就知道,都有錢就等于人工貴,人工貴又是改造,樓的質量能好到哪里去?
現在再一改成隔斷,那墻薄的完全沒辦法隔音,小情侶在房間里做點愛做的事,樓上樓下都能有身臨其境的參與感。
半島人是集體主義,哪里敢吵啊?生怕打擾其他人,畢竟人家是真的會報警,真的會讓所有人遠離你。
再一個,房主都是以前買的土地,半島為了外匯回流,采取的手段特別粗暴,根本就沒有規劃。
導致樓與樓之間距離特別近,這一近了就得考慮**問題,那只能把玻璃顏色換深的,以前一棟住一戶房主還無所謂,現在就完了。
有些隔斷間直接進不了光,大白天睜眼就是開燈。
最后,因為沒有規劃,所以不存在‘封閉小區’的概念,大多數小矮樓出門就是馬路,垃圾就丟在大門口。
空間小、不隔音、沒采光、馬路邊、垃圾臭。
半島普通人覺得住小矮樓不算正常人就能理解了,整一個把壓抑貫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