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儀張了幾次嘴,但話到了嘴邊,看著汪燦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她又慫慫的把那句,我不給你飯吃,你還愿意給我當狗嗎?又咽回去了。
道德感在她的腦子里瘋狂敲鑼打鼓。
最終,許思儀像是被燙到了一樣,丟下一句“我先回下房間”,落荒而逃,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她背靠著門板,大口喘氣,用手給自己發燙的臉頰扇風。
內心瘋狂給自己加油打氣。
許思儀你爭點氣啊!
不就是想要腳踏兩條船嗎!
不就是想要同時喜歡兩個人嗎!
有什么不敢的!
從今天起,你要當一個水性楊花的蛇蝎美人!
而被關在門外的汪燦,在她房門關上的瞬間,眼神驟然暗了下去。
他握著啤酒罐的手指微微收緊,罐身發出輕微的變形聲。
汪燦看著緊閉的房門,嘴角勾起一抹苦澀又自嘲的弧度。
她果然.....還是不想跟他單獨相處嗎?
就連多說幾句話都不愿意?
汪燦沉默的走回沙發,順手將燈關掉后,重重坐下,將剩下的啤酒一飲而盡,然后從茶幾上拿起一罐新的,“咔噠”一聲打開。
煙霧再次繚繞起來,混合著酒氣,將他周身籠罩在了黑暗中。
他看著窗外朦朧的月亮,心里哪個問題反復盤旋。
她到底有沒有想起過去?
哪怕一點點?
可他不敢問。
他怕聽到否定的答案,怕連最后一點自欺欺人的念想都被打碎了。
房間內的許思儀對著衣柜深吸了好幾口氣。
做好了一番心理建設。
最終選擇了一條她認為最性感最大膽的睡裙。
一條黑色蕾絲邊吊帶裙,雖然上面印著的小熊圖案稍微削弱了它的成熟感。
換上睡裙后,許思儀站在鏡子前,再次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臉:“加油!嬌貴漂亮又野心勃勃的狐貍從來都不應該在乎別人的死活!”
許思儀猛的拉開房門,隨后跟做賊似的小心翼翼的往外邊探頭看著。
客廳里的煙霧比剛才更濃了些。
汪燦依舊陷在沙發里,指間夾著煙,旁邊的茶幾上已經散落了好幾個空啤酒罐。
他聽到開門的聲音時,下意識的抬起頭。
那雙眼睛里帶著還沒來得及掩飾的痛楚,落寞,還有一絲醉意,就這樣直直的撞進了許思儀的眼里。
他看著她,抿緊了唇,沒有說話。
許思儀看了一眼那些空酒瓶,又看了一眼渾身散發著濃重“被傷害了”氣息的汪燦。
抿了抿唇,緩緩的走到了他的面前,聲音帶著點緊張的顫抖:“汪燦,我....我有話跟你說。”
汪燦沉默的看著,喉結滾動了一下,隨即垂下眼簾,聲音因為酒精和煙熏有些沙啞,又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我不愛聽的,就不用說了。今天心情不好,你回去吧。”
他以為她是來劃清界限的。
許思儀被他這話噎了一下,下意識的后退了半步。
就是這個細微的后退動作,像是一根針一樣,精準的刺中了汪燦的內心。
他猛的低下頭,嗤笑了一聲,肩膀微微聳動,那笑聲里充滿了自嘲和絕望。
然而,就在他心灰意冷的下一秒,身邊的沙發墊忽然一沉。
汪燦愕然抬頭。
許思儀已經俯身過來,雙手撐在他身體兩側是沙發靠背上,將他圈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里。
臉上還帶著未褪去的紅暈,在汪燦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低下頭,吻住了他的唇。
一股淡淡的屬于她的清甜氣息,混合著啤酒的微苦和煙草的凜冽,瞬間席卷了汪燦所有的感官。
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只剩下了唇瓣相貼的溫熱觸感,和她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的睫毛。
汪燦明顯僵住了,似乎不敢相信這突如其來的親近。
下一秒,他手中捏著的那個啤酒罐“咣當”一聲掉在了地面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幾乎是本能反應,汪燦那只空著的手猛的抬起,一把箍住了許思儀的腰。
他反客為主,不再是剛剛那瞬間的被動承受的姿態,而是帶著一種近乎兇狠的掠奪意味,加深了這個吻。
這個吻充滿了一種失而復得的絕望和確認。
不再是許思儀那淺嘗輒止的試探,而是汪燦積攢了太久太久的渴望與思念,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涌澎湃,不容拒絕。
他的舌頭強勢的撬開她的齒關,糾纏。
仿佛要通過這種方式確認她的存在,將她的一切都據為己有。
許思儀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激烈反應弄的有些懵了,只能被動承受著,手指無意識的揪緊了他胸前的睡衣布料,柔軟的布料在她的掌心皺成了一團。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許思儀差點死在這個吻里的時候,汪燦才松開了她的唇。
兩人的額頭相抵,呼吸交織,都帶著急促的灼熱。
汪燦的眼底一片暗沉,翻涌著復雜的情緒,他啞著嗓子,幾乎是咬著牙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的聲音因為情動和酒精而異常沙啞,帶著一絲顫抖,像是在確認,又是像是在警告她。
許思意的臉頰緋紅,眼神還有些迷離,她沉默了一會兒后,點了點頭,輕聲道:“你愛我就要愛我的靈魂,哪怕我是個壞女人,你也認嗎?”
這話說的,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汪燦盯著她看了幾秒,那雙總是帶著冷意或者嘲弄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東西碎裂開來,然后又迅速重組,凝聚成一種更深沉,更危險的光芒。
他的唇角極其細微的勾了一下,眼神瞬間變得極具侵略性。
他沒有再說話,而是直接用行動回應。
汪燦猛的用力,將許思意打橫抱了起來。
許思儀驚呼了一聲,下意識的摟住了他的脖子。
汪燦抱著她,大步流星的朝著臥室走去。
剛進臥室,反手關上門,甚至還沒來得及走到床邊,汪燦就將她抵在了門板上,再次低頭吻了下去。
這一次的吻,比剛才在客廳里更加急切,更加滾燙,帶著濃烈的占有欲。
昏暗的光線下,衣物散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