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
蘇萬回了北京去復讀,準備參加第二年的高考。走的時候,看著汪小媛戀戀不舍的,說讓她一定要等他,他明年一定考過來。
汪小媛抿了抿嘴,只說了一句讓蘇萬加油,好好復讀。
楊好也回了北京,去親戚家里接回了他奶奶。
本來走之前說,過陣子就回來的。但他奶奶年歲大了,黎簇就勸楊好,在北京好好發展吧。
汪家不光在吳山居邊上開了店,還在北京也開了店,楊好回去后,就到了北京的鋪子里正式上崗了。
而汪家的鋪子就在潘家園里。
離胖子的鋪子就隔了四家。
氣的胖子給吳邪打電話,說汪家現在越來越過分了。
以前是藏著掖著的下水道老鼠,現在可好,天天在他店門口晃悠,看得他心煩意亂,特別想給汪家的店給點了。
吳邪聽著王胖子抱怨,坐在院子里看了一眼在他店里,趾高氣揚的大喊打劫,讓吳邪把泡面交出來的許思儀,心說,點吧,咱倆一起點。
到時候蹲大牢,我找找人安排一下,咱倆哥倆住個雙人間。
汪小媛因為之前假扮沈瓊,考的大學并不在杭州,但現在因為許思儀留在了這里,所以決定和黎簇一起奮發圖強,兩個人一起把目標定到了浙大。
他們住的地方在店鋪附近,就隔了兩條街。
是個大四居,280平。
汪先生說是補送她的十八歲成人禮。
還給她提了輛新車。
汪先生又讓黎簇好好學習,等明年他考上大學了,也給他買一輛。
這財大氣粗的架勢,再次征服了許思儀和黎簇。
許思儀的爸爸叫得也越來越順口了。
她覺得汪先生就是她親爹。
不接受反駁。
誰反駁她管誰要錢。
他們四個人的戶口也都被汪先生給遷到了杭州。
許思儀是戶主,剩下的黎簇,汪小媛和汪燦是非親屬投靠。
汪先生又給黎簇和汪小媛在這邊附近找了個學校,辦了復讀,這事情對于汪家來說,都不是什么太難的事情。
于是汪小媛和黎簇,每天早起去上學,每天早上,黎簇都要拉著許思儀滿臉的不舍,上演一段,妹妹,沒有你我可怎么活的幽怨戲碼。
然后再轉過頭看向汪燦,警告他不要趁著他不在家,就對他妹抱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小心他晚上放學回來的時候,咬死他。
汪燦的回擊是幾個鋼珠,給黎簇打抱著腦袋就往外跑。
畢竟是城里,沒法用槍,他只能用點不違法的武器。
原本許思儀讓汪燦也跟著一起復讀考個大學的。
但汪燦卻搖了搖頭。
他說能學的和該學不該學的,都在汪家已經都學過了,上不上大學也沒有什么意義。
再加上到時候他們都要去上大學了,總得有個人看店。
汪燦更是主動的承擔起了照顧他們三個的事宜。
雖然他和黎簇依舊天天互相看不上對方。
但黎簇不得不承認,在有些方面,汪燦這個人雖然看起來非常的桀驁,像極了野性難馴的狼,但他看家的時候,還挺有模有樣的。
黎簇: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在罵他是狗!
杭州的冬天比他們想象的要冷。
他們四個人都算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
原本以為杭州是南方,就算是冬天也不會很冷。
結果在他們度過的第一個冬天就給許思儀凍服了。
濕冷的感覺,完全無法適應。
一場小雪過后,許思儀成功的看到了傳說中的斷橋殘雪,也成功的凍感冒了。
在家里躺了小半個月,許思儀的感冒才算徹底的好。
本以為好了之后,她能夠得到更加精心的照顧。
結果晚上吃飯的時候,汪燦突然抬起頭,看著許思儀說道:“明天開始,跟我一起鍛煉身體。”
許思儀眨了眨眼睛,滿頭的問號:“為什么?”
“你身體太弱了,先從跑步開始。”汪燦表情淡定的說道。
汪小媛和黎簇看了一眼許思儀,兩個人居然頭一次沒有為了許思儀反駁汪燦,反而是同時點了點頭:“我覺得他說的對。”
許思儀用絕食來抗議汪燦的提議。
結果在當天晚上就因為一頓熱氣騰騰的火鍋妥協了。
許思儀邊吃火鍋邊唉聲嘆氣,說她活的不像戶主,像是經歷了廢奴主義后的奴隸主。
許思儀有點后悔,也許當時她不選擇汪家,而是幫助吳邪把汪家滅了,是不是她就不需要鍛煉身體了????
但想象是美好的。
現實是殘酷的。
吳邪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這個消息。
竟然缺德的讓王盟給她送了賀禮。
許思儀還以為吳邪是服了,來求和的。
結果打開那個包裝精美的箱子,里面居然放著負重用沙袋,綁腿上的,綁手腕上的,還有綁腰上的.....
許思儀抿了抿嘴,對著隔壁的院墻豎起了中指。
你個老狗比。
第一天繞著西湖跑步的時候,許思儀就看到吳邪跟個欠登似的,坐在河邊的長椅上抽著煙,笑的那叫一個開心。
要不是打不過吳邪。
許思儀能給吳邪扔湖里去。
日子就這么在雞飛狗跳又平靜中一天一天的過去了。
臨近過年的那幾天,黎簇和汪小媛終于放了寒假。
四個人窩在家里,商量著他們的第一個新年應該怎么過。
許思儀提議,大過年的就應該熱鬧一點,買幾箱鞭炮,我們去追著吳邪蹦吧!
三人沉默了好久,畢竟這個提議真的太讓他們心動了。
大年二十八的時候,大門被敲響了。
黎簇放下手里的抹布去開門。
打開大門的瞬間,他看著站在門外的人,眼眶瞬間就濕潤了。
“媽?”
黎媽媽看著黎簇這副樣子,笑了一聲,輕聲道:“都多大的人了,怎么還哭鼻子,丟不丟人啊?”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到最后卻沒有落下。
黎簇看了看他媽媽和站在他媽媽身后大包小裹拎著東西的汪先生,立刻伸手去接東西,小聲的嘟囔道:“這都買的什么東西啊,怎么這么沉?”
“你媽怕你們在這邊吃的不好,就差把菜市場都搬過來了。”汪先生臉色溫和的拎著東西進屋,比起之前假裝老許時的憨厚,和作為汪先生時的冷漠精明。
現在的他,看起來突然給人幾分真實的感覺。
黎簇不明白,汪先生到底對他媽有沒有真情。
如果只是為了利用這個身份接近他的話,那么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有離開他媽?
但看著他媽媽眼里久違的光,他突然覺得就這樣也很好。
就算汪先生是在騙他媽媽。
那么他希望,他能夠一輩子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