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當許思儀打著哈欠路過汪岑的房間門口時,她看到里邊赫然放著三大袋鼓鼓囊囊的現金!
紅彤彤的票子從沒封嚴的袋口露了出來,沖擊力十足。
許思儀眨了眨還有點迷茫的眼神。
看著邊上淡定的汪岑等人,再加上昨天出手大方的那些客戶,許思儀感覺在他們的眼里,錢似乎并不是什么稀罕的東西。
所以,吳邪到底是怎么給自己過的那么窮的?
但凡好好的倒一次斗,他是不是也不至于窮成那個樣子?
所以,吳邪到底算不算不務正業?
商人正指揮著汪燦和教官把錢扎起來,壓結實了塞進去。
總額比商人預算的200萬多了11萬,厚厚的一沓錢,被商人拿在手里掂了掂,笑得見牙不見眼:“兄弟們辛苦了!剩下這些就歸我們了,咱今天就好好放松放松!吃香的喝辣的!”
許思儀的眼睛一下就亮起來了。
帶薪休假了?
下午的“放松”項目主要是吃喝和陪許思儀逛街。
縣城的街道不算繁華,不過充滿了生活氣息。
許思儀暫時把化糞池爆炸的陰影拋到了腦后,挽著汪小媛的胳膊,一邊溜達,一邊嘗著當地的特色美食。
黎簇和楊好跟在后面負責拎包,蘇萬則對各種沒見過的小玩意兒充滿了好奇,很快就湊到了兩個女孩的隊伍里一起看那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
汪燦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的身后,目光大多數落在許思儀的身上,冷峻的臉龐在看到她臉上那燦爛的笑意時,似乎都軟化了一些。
路過一家裝修得金碧輝煌的洗浴中心時,一直沉默寡言表情剛硬的教官,腳步頓微頓,目光在那霓虹閃爍的招牌上停留了一瞬,喉結似乎還滾動了一下。
那眼神里,閃過一絲成年男人對放松和慰藉的渴望。
“教官,我想吃那個!”許思儀清脆的聲音響起,指著路邊的一個小攤。
幾乎是瞬間,教官眼中那點微妙的渴望立刻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慈愛的光芒。
他二話不說,大步流星地走向小攤,那背影,活脫脫一個為了閨女放棄自己所有娛樂的“女兒奴”。
看得黎簇他們幾個都在私底下吐槽教官“區別待遇”。
但晚上,他們的待遇竟然也提升了!
一人分到了一間干凈的單人間。
蘇萬看著嶄新的枕頭和被褥,感動的差點哭出來。
第二天一早,之前那個農民打扮的小伙來了。
只不過這回搖身一變,穿著印有“移動通訊”字樣的制服,腋下還夾著幾套同款的工作服。
小伙子把衣服給他們遞過去,告訴他們,這是他們這幾天的工作服。
而他們這幾天的身份是通訊線路檢修員。
許思儀拎起那身天藍色的制服,嫌棄地撇撇嘴:“我們這是要干嘛?下鄉偷網線嗎?”
小伙看了許思儀一眼,笑嘻嘻的說道:“偷人池塘里的東西,不一定能抓到我們,但你要偷村里網線,咱們可就要在局子里團建了。”
裝備準備的還挺齊全,出門就看到門口停著一輛印著“移動通訊”字樣的破舊面包車。
小伙開著車,載著他們在縣城和周邊幾個村子慢悠悠地溜達。
“挖塘那事兒露餡兒了,村支書正火大呢,帶人到處查。咱們這幾天先避避風頭,就當是體驗工作,順便摸摸附近的情況?!毙』镆贿呴_車一邊給他們解釋。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他們的日常變成了:白天,穿著移動制服,坐在面包車里滿縣城和村子瞎晃悠,看街景,看農田,看村民吵架。
晚上他們就回到縣里,就拿著“公款”大吃大喝,然后回房睡大覺。
這種公款旅游和帶薪摸魚的日子,簡直不要太愜意了。
一時間讓許思儀都有一種,想給這個世界每個人一個好臉看的感覺。
廝混了一周后,這天早上,許思儀剛晃悠下樓,就發現氣氛不同了。
汪岑、教官、汪燦和汪小媛都已經穿戴整齊,一身利落的黑色作戰服,裝備包放在腳邊。
許思儀就知道,好日子又到頭了。
她的素質,品格,以及良好的精神狀態馬上也要跟她一刀兩斷了。
匆匆吃過早飯,收拾妥當后,一行人走向招待所外面的停車場。
剛走到附近,許思儀就看到停車場邊上,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女人穿著寬松的運動裝,扎著清爽的高馬尾,皮膚白皙細嫩,看起來年齡不大,人坐在了行李箱上,有一種大學生放假回老家的感覺。
人就在他們那輛越野車后面,顯然是在等他們。
汪岑徑直走了過去,女人也站起身,兩個人什么話也沒有說,汪岑拎起她的行李就開始裝車。
女人安靜地看著,目光平靜地掃過走過來的眾人。
當她的視線與滿臉好奇的許思儀對上時,女人的眼神似乎多凝視了幾秒,隨后目光移。
女人被安排在了汪岑那輛越野車的副駕駛。
許思儀則被汪小媛拉上了另一輛車。
車子啟動,駛離縣城,再次一頭扎進莽莽群山。
許思儀按捺不住好奇,看著汪小媛問道:“小媛,那個美女姐姐是誰啊?汪岑請來的神秘幫手嗎?”
汪小媛抿了抿嘴唇,聲音壓低了些:“那人是霍家的,來頭很大。具體的不清楚,大概是為了她的那些朋友,被迫來的。不過…”
汪小媛頓了頓,看向許思儀,眼神帶著一絲鄭重,“你最好別靠她太近,也別主動跟她說話?!?/p>
霍家的?
霍秀秀嗎?
是為了吳邪來的?還是為了解雨臣?
又或者都有?
許思儀忍不住好奇的又問道:“為什么不能跟她說話?是因為她開靜音模式了嗎?”
汪小媛搖搖頭,沒再解釋,只是眼神里多了些許思儀看不懂的復雜。
汪小媛:真想給你免打擾模式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