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澄澄的底色中間出現一條狹長漆黑的豎縫。
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它就那樣無聲無息的嵌在孔洞里邊,冷漠地注視著石室內的所有人。
“嘶....”許思儀倒抽了一口冷氣,雙手緊緊握拳。
忍住啊!不是什么東西都可以亂戳的啊!
許思儀深吸了一口氣,當初她在看到這段內容的時候,就一直在想,如果扣一下蛇眼珠子會怎么樣?
現在真的見到了。
還真有點難以抑制的沖動呢。
汪岑也看到了那只眼睛,他眉頭緊鎖,抬手做了一個動作,瞬間石室內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并且將大部分的光源都關閉了,只留下幾個手電光,照著他們的腳下。
汪岑隔著幾步遠的距離和那只巨大的蛇眼對視了幾秒,隨后低聲自語,語氣里帶著一絲困惑道:“不是它..難道....它也變異了?”
就在汪岑話音落下的瞬間,一直緊緊盯著那只蛇眼的黎簇,身體猛地一晃,眼神瞬間失去了焦距,整個人軟綿綿的向后倒去。
“哎哎哎!”許思儀哎了幾聲,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瞪著眼睛,對著周圍的人說道:“跟我沒關系啊,你們看到了,他這是碰瓷!”
扶住了黎簇的楊好,抬起頭看向許思儀,腦袋上緩緩出現幾個大大的問號:“?????”
不是?
老妹你?
扶過老太太啊?
“黎簇,你怎么了?醒醒?”
楊好覺得有些時候,還得是他這個兄弟更加靠譜。
幻覺如同潮水般再次淹沒了黎簇。
他感覺自己變得異常輕盈,仿佛....變成了一條蛇。
冰冷滑膩的鱗片包裹著他,他正貼伏在冰冷的巖石上,通過那個拳頭大的縫隙,窺視著石室內的景象。
視角很奇怪,很低,帶著一種非人的冰冷。
他看到石室里站著一個穿著舊式軍裝的人,背對著他,身姿挺拔。
那人手里正拿著一疊厚厚的文件,似乎正在仔細翻閱。
文件袋的封面上,似乎印著一個模糊的印記。
就在這時,那穿軍裝的人影,仿佛察覺到了什么,緩緩轉過身來.....
汪岑冷漠地瞥了一眼倒在地上,呼吸急促并且雙眼緊閉的黎簇,語氣淡淡的說道:“帶上他,繼續前進。”
許思儀想說點什么,但被蘇難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蘇難:閉嘴,別什么人都罵。
蘇難走過來,動作算不上溫柔的附身檢查了一下黎簇的脈搏和瞳孔,隨后對著汪岑說道:“暫時昏厥,生命體征平穩。”
汪岑點了點頭便不再理會,抬手示意隊伍繼續深入。
他們離開了這個石室,又沿著井道繼續進行了很長一段距離,隨后在一個拐角,開始一路向上。
最終,在一個相對寬闊像是廢棄礦洞交叉口的地方停了下來。
“原地休整。”汪岑下令。
壓抑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依舊有些沉重。
就在他們休息的時候,一股若有若無混合著油脂香氣的烤肉味道竟然順著他們頭頂,絲絲縷縷的飄了下來。
“什么味道?”一個黑衣人吸了吸鼻子,警惕的看著他們的頭頂。
空氣中還夾雜著一點酒氣和隱隱喧鬧的音樂聲。
“我們來的時候,九門的人剛到,估計這會兒應該是他們扎營結束了,正在開野外party吧。”許思儀也深吸了一口氣,別說,這烤肉的味道還真有點香啊,看樣子這里距離地面應該非常的近了。
“烤肉?”黑衣人瞪著眼睛顯然有些不理解九門這些人,居然跑到這種地方來開野外燒烤派對?
另一個黑衣人看向汪岑,語氣帶著請示:“頭兒,如果是九門的人,我們要不要想辦法繞開啊.....”
汪岑緩緩睜開眼睛,內心沒有絲毫波瀾,眼神冰冷:“怕什么?如今的九門,早已經不是張大佛爺在的時候了,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既然他們這么喜歡狂歡,那就讓他們喝,讓他們鬧,等到他們酒足飯飽的時候,也就是精神最疲憊松懈的時候,正是我們突圍的最佳時機。”
汪岑頓了頓,目光掃過許思儀三人,對著旁邊的一個黑衣人吩咐道:“看好這兩個小子,如果他們有任何的異動,或者試圖反抗,就按照訓練時的規程,卸掉他們全身的關節,留他們條命就行了。”
“是。”黑衣人沉聲應道,但眼神掃到許思儀的時候,語氣還是猶豫了一瞬突然問道:“如果她要是鬧呢?”
汪岑掃了一眼許思儀,表情看起來似乎有些煩躁,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不用理會,她鬧不起來。”
許思儀的目光在汪岑和那名正在說話的黑衣人之間來回的掃視了兩圈,最后落在了他們腰間鼓鼓囊囊的武器上。
心說,哥們你....有點過于瞧得起我了.....
別說你們有武器了....
就算你們沒有武器,但你們這么多的人,你當我是奧特曼嗎?我還敢跟你們鬧?
我雖然有時候是愛罵人了點,但我也不是傻子啊?
什么場合我還是分得清楚的好吧。
不要用你們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許思儀小步挪到了黎簇的身邊坐下,歪著頭看他的情況。
“放心吧,他沒事。”蘇難安慰了一句,隨后遞給她一塊壓縮餅干。
許思儀坐在了黎簇的身邊,看了一眼蘇難遞過來的干巴巴的餅干,眼圈瞬間通紅,像是突然間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憋著嘴,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這副樣子看的周圍的一圈人,哪怕是這群算得上個鐵石心腸的汪家人都覺得小姑娘好委屈啊,她想要什么就給她不行么?
她都這么委屈了,她能要什么為難他們的東西?
又有什么東西是他們弄不到的呢?
“難姐.....我想吃羊肉串.....”
汪家人:你看我們像不像羊肉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