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
身為一家之主的杜榮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根本搞不懂為何原本還好好的,一下子就變成這副樣子。
尤其是吳王府這三個字,讓他不由得心頭一緊。
畢竟對于杜家這種鄉紳豪族來說,隨便哪個藩王都是不折不扣的龐然大物,壓根惹不起。
“不用擔心,他們不敢再來找麻煩了。以后如果遇到類似的情況不用廢話,直接讓他們來石山派找老夫。”
石山仙翁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僅僅只是給杜榮吃了一個定心丸。
“您確定沒事?對方可是吳王府的人。”
杜榮似乎還是有點擔憂。
石山仙翁不以為意的回應道:“不過是吳王府的一條老狗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吳王本人來了也得給老夫三分顏面。對了,明天一早老夫就打算返程回山,你們最好趕緊把衣服之類的日常用品準備一下。”
“什么!您明天一早就要走?不多住幾天也好讓我們杜家盡一下地主之誼嗎?”
杜榮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因為這走的也太急了,實在是讓他有些措不及防。
石山仙翁略顯無奈的嘆了口氣:“唉——老夫也是沒辦法。如果出來太長時間不回去,天知道那些頑劣之徒會鬧出什么亂子。要知道石山派的弟子可不是個個都像你兒子這么讓人省心。上次我出遠門,就有個小畜生敢在青樓夜不歸宿。”
一提起這件事情,葛燁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胡子更是不受控制的輕微抖動。
在青樓夜不歸宿?
站在旁邊的杜永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
同樣也意識到石山派的師兄、師姐們恐怕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自己未來的生活必然會“多姿多彩”,永遠也不用擔心會無聊寂寞。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不奇怪。
誰讓石山派距離國際化大都市——蘇州那么近呢。
人家少林、武當、泰山、華山、昆侖等名門大派都是把門派建在遠離城鎮的高山之上。
如此一來,門下弟子就算想要去花花世界放縱也沒有機會。
只能每天苦練武功來消耗充沛的精力。
他們能鬧出的最大丑聞也不過是偷偷酗酒,亦或是師兄、師妹、師姐、師弟之間生出情愫。
由于石山仙翁給出了正當的理由,杜榮和王月秀也不好挽留,只能讓仆人準備晚宴的時候順便給杜永收拾衣物等生活用品。
就在杜府從上到下緊張忙碌的時候,吐血受了內傷的王公已經逃回位于城外的小船上。
此時此刻的他臉色蒼白,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自信和從容,一邊暗中運功療傷,一邊吩咐道:“傳咱家的命令,從現在開始王府內的所有人都不許去招惹杜家。”
“您這是被誰打傷了?”
少女趕忙上前一臉關切的詢問。
王公心有余悸的回答:“是石山仙翁葛燁!那位杜家少爺竟然是他的弟子,咱家這次可是栽了個大跟頭。”
“石山派掌門?!”
女孩瞳孔驟然放大,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恐之色。
王公苦笑著點了點頭:“是啊。莫說他只是刺了你一劍,就算真的把你殺了,咱家也不敢說什么。看來之前的謀劃要全部放棄了,下次再遇到杜家少爺你最好躲遠點。”
“可……可是我不甘心!”
少女咬著牙露出憤恨之色。
“傻孩子,不甘心又能怎么樣?這個江湖就是如此的血淋淋,技不如人就要低頭,否則連小命都保不住。”
王公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女孩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
少女低下頭沉默了良久,最后抬起頭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我想練《仕女功》!”
“你確定?要知道這門武功一旦練了可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王公的語氣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因為《仕女功》雖然名字聽上去似乎沒什么,但里邊的內容卻是前朝皇宮之中宮女為勾引皇帝而創造的一種特殊功法。
它設計的初衷就不是為了跟別人打斗,而是通過真氣將自己的身體錘煉到如同蛇一樣柔軟妖嬈。
據說練過這門武功的女人,可以在房事時給男人帶來無上的歡愉。
最重要的是《仕女功》走的是嫵媚性感路線,與現如今女孩揚州瘦馬的清純可人路線截然相反。
這意味著,她要放棄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人設和身份。
“確定!我向您發誓,就算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拿下杜永,讓他心甘情愿為吳王的大業效力。”
少女毫不猶豫表明了自己決心。
畢竟心高氣傲的她無法容忍一個男性無視自己,更無法容忍任務失敗。
“好!等回去之后,咱家就把《仕女功》傳授給你。不過這一次,咱家可不會冒險給你站臺,如果失敗被殺也就白死了。”
說罷,王公便不再理會任何人,而是閉上眼睛開始運功療傷。
時間飛逝,一晚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等第二天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杜永已經跟隨石山仙翁來到城外碼頭并登上了一條船。
站在岸邊送行的王月秀強忍著內心之中的不舍,最后叮囑道:“永兒,去了石山派之后記得好好練功聽師父的話,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派人送信回來。”
“娘,知道了,您和爹也多加保重。”
杜永十分恭敬的行了一禮。
相比起自家夫人,杜榮明顯要大氣的多,只是向石山仙翁抱拳道:“仙翁,我兒就拜托您了。”
“放心,在老夫的調教下,用不了幾年他就能名動江湖。”
說罷,葛燁便示意船家啟航。
就這樣,在父母、賀章、大虎、小虎等人的送別下,杜永終于正式開啟了自己的江湖之路。
站在船上看著兩岸不斷倒退的秀麗風景,他原本平靜的內心也微微起了一絲波瀾。
當徹底離開興寧縣地界的時候,最后一個支線任務——初入江湖也不知道為何突然就提示完成了。
至于任務獎勵,則是一把看上去非常奇特的鑰匙。
這玩意沒有任何使用說明,并且拿在手上觸感冰涼,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在拿著一塊冰。
要知道眼下可是七月份,長江以南地區的氣候已經相當炎熱,就連步搖劍摸上去都是略帶溫熱的,像金屬這種熱的良導體根本不可能保持冰涼。
但奇怪的是這把鑰匙即便在陽光下照射十幾分鐘,也依舊如同剛拿到手時一樣,仿佛自動隔絕了外界的一切熱量傳遞。
由于暫時搞不明白用途,杜永只能先弄了個繩子掛在胸口的衣服里,暫時當作一個降溫的小掛件。
雖然練了內功之后想要做到寒暑不侵并不是一件難事,但面對炎炎烈日他還是更喜歡這種冰涼的感覺。
當然,作為一個不喜歡浪費時間的人,他在船上也沒閑著,而是跟船家要了一根魚竿,開始蹲在甲板上練釣魚。
才短短一個上午的功夫,杜永就憑借26點的釣魚技能拉上來七八條活蹦亂跳的大魚。
等臨近中午的時候,他直接把這些魚殺掉清理干凈,用爐子與鐵鍋燉了一大鍋鮮魚,外加一小鍋米飯。
看著眼前令人垂涎欲滴的飯食,石山仙翁一臉驚訝的問:“你居然還會做飯?”
如果是窮人家出身的孩子會做飯并奇怪。
但杜永可是杜家的少爺,從小錦衣玉食有無數仆人伺候。
他理論上應該是不可能會做飯的。
“是呀。我這個人從小好奇心就重,什么事情都喜歡學習嘗試。更何況做飯可是人生一大樂事。”
杜永一邊說著,一邊給師父盛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米飯。
石山仙翁接過來拿起筷子,先是嘗了口米飯,發現軟硬程度控制的剛剛好,緊跟著又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里,很快便被這鮮香的味道所征服,笑著稱贊道:“不錯!為師這么一大把年紀,總算是能吃上一頓弟子做的飯了。”
“師兄師姐們難道就沒給您做過飯?”
杜永抬起頭十分好奇的問了一句。
在他的認知中,這個時代的徒弟基本有一個算一個,應該都要給師父當牛做馬才對。
石山仙翁無奈的嘆了口氣:“唉——別提了。你那些師兄師姐都讓為師給慣壞了,不僅頑劣成性,而且連洗衣做飯這樣的雜活都干不好,只能買幾個奴仆負責日常生活。你可千萬別跟他們學!”
“您就沒管管?”
杜永瞬間對石山派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因為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拜入的這個門派似乎跟江湖上其他那些規矩森嚴的傳統門派有很大區別。
“管了,沒用。這些小兔崽子每次挨罵都是口頭上答應的好好的,下次絕不再犯,可轉過頭就會忘得一干二凈。”
一提起自己那群頑劣的弟子,石山仙翁就面露痛苦之色一個勁的搖頭。
這讓杜永嚴重懷疑對方大老遠跑到興寧收自己為徒,就是對師兄師姐們失望透頂想要重新練個小號。
畢竟換成其他名門門派,要是遇上有弟子在青樓夜不歸宿的,就算不廢掉武功逐出師門,起碼也得幽禁個幾年以示懲戒。
所以杜永現在無比期待與這些極品師兄師姐們見面時的場景。
那種感覺就好像剛進大學時期待見到室友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