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還沒反應過來,就有服務員指著那個包間說:“預定三號包間的客人,好像就姓付?!?/p>
經理還沒來得及阻攔,陳香蓮就快步走到了三號包間門前,門內傳來的曖昧聲響刺得她耳膜發疼,她猛地推開包間的門,眼前的景象讓她渾身的血液都沖上了頭頂。
只見付磊和鐘妙正以不堪的姿勢糾纏在一起,衣衫凌亂地扔在桌子上、地上,兩人都沉浸在忘我之中。
突如其來的開門聲,裹挾著門外的冷空氣猛地灌進來,付磊身體一僵,那股子燥熱硬生生被嚇退了大半,整個人直接蔫了。
鐘妙尖叫一聲,慌亂中抓過掛在椅子背上的外套,裹住自己暴露的身體。
“你們……你們這對狗男女!”
陳香蓮大叫著脫下腳上的高跟鞋,沖過去一把揪住鐘妙的頭發,揚起鞋子就往她身上狠狠砸去,“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鐘妙被打得發出陣陣凄厲的慘叫聲,“啊——啊——”
付磊手忙腳亂的穿上褲子,過來阻攔陳香蓮,“香蓮,別打了!你冷靜點!”
“冷靜?你還有臉讓我冷靜?”陳香蓮猛地轉過身,惡狠狠地瞪向付磊,連名帶姓的喊:“付磊,你身為軍人,竟然干出這么傷風敗俗的事!真不要臉!你敢拉我試試,看我今天不把她的皮扒了!”
陳香蓮甩開付磊的手,瘋了似的再次撲向鐘妙,將鐘妙壓在地上打,鐘妙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蜷縮著身子承受慘叫,兩條白花花的大腿都露在外面。
因動靜實在太大,原本只有服務員在門口張望,很快,餐廳里其他吃飯的客人也被吸引了過來,等付磊反應過來想去關包間門時,已經晚了,看熱鬧的人圍在門口,議論聲此起彼伏。
付磊雖然心疼鐘妙,但更怕這事影響到自己,猶豫再三,最終他咬咬牙心一橫,抓起衣服,不顧其他人的各色目光,用力撥開圍觀的人群,頭也不回的跑了。
不知是誰報了公安。
等幾個公安趕到時,包間里早已一片狼藉,鐘妙縮在墻角,鼻青臉腫,額角還滲著血,雙手抱著膝蓋低頭嚶嚶哭泣,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陳香蓮則叉著腰站在一旁,頭發凌亂,胸口起伏著,眼里的戾氣未消,顯然還沒完全從失控的情緒里緩過來。
之所以沒打了,是飯店經理看不下去了,生怕再打下去會鬧出人命,到時候不管是飯店還是經理自己,都難逃干系,便帶著兩個服務員上前,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陳香蓮給拉開。
見公安來了,經理忙上前去說明情況,而后,公安把受傷的鐘妙和還在氣頭上的陳香蓮都給帶走了。
經理這才長長舒了口氣,還好,還好不是時師長。
可是他明明看到了時師長進了這個包間的,怎么事發時不見人影?
后來他問了店里的員工才知道,時師長連飯都沒吃就離開了。
雖然不知道時師長提前走的原因,但時師長肯定是認識這幾個人的,思來想去,第二天一早經理設法聯系上了時均安,把包間里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時均安沒想到自己前腳剛走,后腳就出了這樣的事。
鐘妙明知道付磊早已成家,有妻有女,竟還如此不知檢點,這分明是在觸碰破壞軍婚的紅線。
而付磊,全然拋棄了為人夫、為人父的底線,也辜負了軍裝所承載的信仰與榮光,明知不可為,卻和別的女人糾纏,連最基本的擔當和克制都沒有,實在配不上“軍人”二字。
聽到鐘妙他們都進了公安局,時均安并不打算插手過問,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他們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往后,他也不會再和他們有半點聯系和往來。
付磊原以為自己腳底抹油就能萬事大吉,卻不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他在酒店的房間里,剛開始還焦急的來回踱著步子,雙手抓著頭發,嘴里念念有詞地重復著“怎么辦?”“這下完了!”
都怪陳香蓮!
若不是她跟著來到石橋縣,若不是她當眾撒潑打人鬧得人盡皆知,事情怎么會到這一步?
他真想掐死這個潑婦!
沒過多久,濃重的困意裹挾著酒意襲來,他實在撐不住,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時,被公安循著線索找上門。
鐘妙傷勢不輕,被送進醫院接受治療,而審訊室里的付磊,面對公安的訊問,他急著為自己脫罪,一口咬定是鐘妙勾引他的。
“我喝多了,神志不清了,是她趁我喝醉了主動纏上來的,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我才是被害者!”
又轉而看向身旁的陳香蓮,信誓旦旦道:“香蓮,你要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啊?!?/p>
一旁的陳香蓮聽到這話,先是愣了一瞬,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極盡嘲諷的弧度。
她怎么也沒想到,付磊竟是如此的沒有擔當。
昨晚扔下她們自顧自跑了就算了,如今為了脫罪,又將所有過錯推到鐘妙一個人身上。
合著把鐘妙的照片藏在錢包里的人不是他???還說心里只有她,只有她會因為鐘妙的一通電話巴巴跑來見鐘妙?會在包間里就和鐘妙干出那檔子茍且之事?
要是付磊敢認個一半錯,敢護著鐘妙半句,她陳香蓮就算瞎了眼,也還敬他是個敢作敢當的漢子,可付磊除了逃就是推,真是窩囊又卑劣。
而她竟然喜歡了這樣的男人這么多年,為他活得這般的累,真是一點兒也不值得。
眼淚無聲地滑落,陳香蓮抬手默默抹去,眼底的悲憤漸漸被冷靜取代。
“咱們兩個離婚吧。”
付磊猛地愣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語氣里滿是慌亂的哀求和顫抖,“香蓮,你別胡鬧,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但也不能說氣話啊,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他心里跟明鏡似的,自己雖然不喜歡陳香蓮,但是他更清楚,鬧出這樣的事已經夠丟人,要是再離婚,旁人會怎么議論?部隊里又怎么看他?
可陳香蓮的態度異常堅決,回到家后,她就寫了離婚申請,收拾好自己和女兒的東西,搬到了父母家去住。
往后的日子,她只想守著父母和女兒好好過,就夠了。
而付磊的噩夢,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