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徐小雪，很高興認識你。”

“嗯”

“我出生那天下著小雪，于是我爺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我覺得還蠻好聽的，你覺得呢？”

“我還有事，下次聊。”

……

“你好，我叫徐小雪，我們又見面了。”

“我們見過？”

……

“真巧啊，又見面了。你不會又忘記我叫什么了吧？”

“你叫什么？”

……

一段段模糊的記憶，在姜天行腦海里浮現。

說真的，要不是眼前這個女子給他印象深刻，打死他也想不起來，畢竟已經過去三千多年。

“徐小雪！”

“哈哈，我想起來了，你叫徐小雪！”

姜天行大笑道。

見到三千年前同一時代的人，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許多蒙塵的記憶隨之涌出，一時頗為感慨。

素衣女子眼神里的幽怨頓時化作歡喜。

說實話，她真沒有奢求姜天行記得她叫什么，因為這個家伙心里只有劍，從來沒對她上心過。

“你還活著，真好！”

姜天行打量著素衣女子感慨道，“與我們同一年代的人，能活到現在的，恐怕屈指可數。能在這里見到你——”

轟隆！

一道格外響亮的雷聲打斷了姜天行的話。

他抬頭望了望頭頂的雷劫，隨即突然沖素衣女子皺了皺眉，邁步上前，伸手捏住素衣女子的臉蛋扯了扯。

“嘶！”

素衣女子疼得吸了口冷氣，瞪眼問道：“你干嘛？”

姜天行訕訕地收回手，解釋道：“我以為你是幻象呢。奇怪，按理說我已經跳出天道外，大道自成，怎么還會有天劫呢？”

素衣女子噗嗤一聲樂了，問道：“我經常出現在你的幻覺里嗎？”

“沒有沒有！”

姜天行連忙擺手，“從未有過，這是頭一次！”

素衣女子笑容一僵。

姜天行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化，似乎突然不高興的樣子，不解道：“咋了？”

“沒咋，你先專心渡劫吧。”

素衣女子心里悶悶嘆了口氣，從姜天行面前退開。

咔！

第一道天雷落下。

姜天行一劍斬之，感受到天雷蘊含的力量，心里的疑問得到了解答，這不是九州天道降下的雷劫，而是宇宙大道降下的。

“前方的路還很長啊。”

姜天行自語道。

“山外山，人外人，大道之巔外還有更高峰。”

“理應如此，否則也太無趣了！”

“哈哈…”

望見更高的山峰，他非但沒有感受到壓力，反而不由自主興奮，充滿斗志。

遠處，素衣女子聽著姜天行的朗笑，神情忽然黯淡下去。

當年，姜天行乃是橫壓一代的劍道妖孽，她崇拜至極，心生愛慕，同其他躲在閨房里的懷春少女不同，她熱情奔放，主動對姜天行展開追求。

可是換回的是姜天行的無情拒絕。

姜天行癡迷于劍，心里只有劍，別無他物。

她那顆火熱的心，面對姜天行一次又一次冰冷回應，終是被澆滅，然而就在她心灰意冷，想要放棄時，突然一個念頭在她心里閃過。

她覺得自己并沒有失敗，雖然姜天行不喜歡自己，可他也沒有喜歡別的女人不是。

他只是一心追求劍道，心里暫時裝不下別的東西。

那是不是說，等他踏上劍道巔峰時，心里就能騰出位置，喜歡別的東西了，那時候自己不就有機會了么。

再者，自己本來就是沖著姜天行是劍道妖孽才喜歡他的，非要讓他從劍道上分心來喜歡自己，到時候害他無法踏上劍道巔峰，自己成什么了？

如此一番思考，她成功開導了自己，并決定選擇另外一條路，準備一直陪著姜天行，見證他踏上劍道巔峰。

于是她開始刻苦修煉。

后來為了幫助姜天行，她創建了組織“百曉”，自稱百曉生，為姜天行搜集各種與劍道傳承有關的上古遺跡信息。

一來二去，她便以百曉生的身份與姜天行成了好朋友。

不過，有時候也會俏皮一下，變換成其他女子的模樣，出現在姜天行身邊，看他有沒有動凡心。

結果讓她既滿意又失望。

滿意的是，姜天行對待任何女子的態度都一樣；失望的是，姜天行還沒有動凡心。

就這樣，二人的關系一直持續到現在。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極其復雜。

好不容易等到姜天行踏上了劍道巔峰，以為陌上花開，心愿即將達成，可這家伙竟然又盯上了宇宙之巔，豈不是還要再等三千年，甚至更久？

“唉！”

“宇宙之大，無邊無際，我還能追得上你的腳步嗎？”

徐小雪心里幽幽嘆息。

咔咔咔！

九道天雷相繼落下，沒有對姜天行造成任何危險，他的劍自成大道，穩穩地踏入帝圣境。

望著姜天行沐浴雷光，持劍凌空而立，徐小雪的眼神早已變得癡迷，三千年時光荏苒，滄海桑田，但她還是她，姜天行的小迷妹。

轟！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響徹整個東勝州。

姜天行和徐小雪嚇了一跳，一起望向前方百里外的靈界結界，下一刻，瞳孔驟然一縮。

只見結界寸寸龜裂。

外域修者轟然殺將進來，足有十萬之眾。

與此同時，凡界和仙界的結界也都破碎。

是外域修者發射了滅域炮。

這一炮不但轟碎了東勝州的結界，還在凡界土地上轟出萬里焦土，地面上炸開一道道恐怖的大裂縫，向著大地深處急速蔓延。

整個凡界天塌地陷，瀕臨毀滅。

人死無數！

張青鋒陡然大驚，急忙催動天道之力穩住凡界，同時傳音急切詢問：“前輩，怎么回事？”

破碎的結界前，紅衣青年周身汗毛倒豎，心臟怦怦直跳。

要不是心頭突然驚悸，讓他嗅到了危險氣息，不加遲疑，帶著僧袍男人、青衣劍和藏在結界后面的上萬修者離開原地，此刻他們已經在那道恐怖的黑色光束下化為灰燼了。

“那是什么？”

僧袍男人望著在外域修者大軍后方顯露出來的黑色龐然大物，驚悚問道。

紅衣青年和青衣劍客也想知道那是什么。

“土鱉！”

敵陣里傳來一聲嗤笑，“這是上級文明位面最新研制的大殺器——滅域炮！”

要不是他們裝填的天道長河等級太低，不然一炮摧毀東勝州絕對不成問題，已經有人用滅域炮轟殺過一個七級文明位面。

“別跟他們廢話！”

“殺！”

敵軍陣中一聲令下，百萬大軍向著紅衣青年等人發起沖鋒。

與此同時，仙界無人防守，十萬外域修者長驅直入，而進攻靈界的十萬修者，被一人一劍攔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