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臉守衛抓住張青鋒，就要將其意念抓爆。

這時，一個年長的守衛出現，沖方臉守衛說道：“洛基，何必為難他？”

叫洛基的方臉守衛停下動作，沉聲道：“隊長，我已經警告過他一次，可他明知故犯，還來窺視大道，分明是故意挑釁我們。”

張青鋒連忙解釋道：“我只是想欣賞宇宙大道的神威，絕對沒有挑釁冒犯之意。”

年長者道：“隔著鴻蒙結界，就算你想窺視，也看不到什么。”

說著，朝方臉守衛擺擺手，“算了，別跟他一般計較了。咱們也都是從低級位面升上來的，理解沒有大道氣運庇佑的艱難。都是苦命人，何必互相為難？”

方臉守衛聞言，神情緩和下來，松開張青鋒。

“多謝！”

張青鋒化作人形，沖二人作揖道謝。

尤其對寬容大度的年長守衛，心懷感激。

“洛基，我與他聊聊，你去忙吧。”

“屬下告退。”

方臉守衛身形一閃離開。

張青鋒又沖年長守衛施了一禮：“感謝前輩救命之恩！”

“談不上，談不上。”

年長守衛擺手道，“只是一道神念而已，就算毀了，也危及不到生命。”

張青鋒道：“多少會造成一些損傷。”

年長守衛笑了笑，“認識一下，我叫趙銘，來自曼華位面，一個曾經也沒有大道氣運庇護的低級位面。”

張青鋒道：“晚輩張青鋒，來自九州位面。”

“九州位面？”

趙銘神色一怔，問道：“是九州荒域嗎？”

張青鋒點點頭，“前輩知道？”

趙銘表情古怪道：“你們九州荒域的名聲挺大的，當年為了爭大道氣運，在登天路上留下將近一萬具尸體，讓人欽佩。”

張青鋒聞言，心情立刻變得沉重，想起僧袍男人的話，九州曾因在登天路上死了太多人，一度成為其他文明位面的笑料。

沒想到，幾十萬年過去，其他位面的人仍然記得。

是了。

上古神明的尸體還留在登天路上呢，只要登天路還在，還有人攀登天路，他們就會提起九州。

“唉！”

趙銘突然嘆了口氣，“低級位面的生存向來艱難。聽聞當年九州荒域的人都打沒了，沒想到你們在沒有大道氣運的庇佑下，還能生存到現在，真不簡單！”

張青鋒心情沉重，無法想象九州當年的慘況。

“這幾十年過得太累太累了！”

僧袍男人在其大師兄墳前如是說。

張青鋒知道，是僧袍男人三人硬扛著九州走到現在，那必然很累很累。

見張青鋒心情低落，趙銘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鼓舞道：“年輕人，不要向困難低頭，只管大膽往前沖，干就是了！”

“想當年，我們曼華位面也在滅亡邊緣苦苦掙扎，但我們現在已經拼到了七級位面。”

“距六級位面也不遠了！”

張青鋒收拾心情，問道：“前輩，文明等級是怎么劃分的？”

趙銘道：“登天路！”

張青鋒目光詢問。

“登天路一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級臺階，如果你們位面有人能攀上九百九十九級，就能得到一股大道氣運庇護。”

“如果能在王者神殿里的王者碑上留下位面之名，就能從低級位面升級到九級位面。”

“但王者碑上的位置有限，早就被各個位面占滿了，所以想占據一席之地，就得干掉一個，給自己騰位置。”

“如果再能往上攀九百九十九級，并且能在八級王者碑上留下名字，就能升級到八級位面。”

“八級位面不但能享受兩股大道氣運的庇護，每隔百年還有十個來此參悟宇宙大道的名額。”

“再往上便是七級、六級等等。”

趙銘講道。

張青鋒想了想，壓低聲音問道：“前輩，宇宙大道只此一處嗎？”

聽完趙銘的講述，他愈加覺得眼前這宇宙大道是人為定義的。

登天路只是一種傳道手段。

趙銘眼睛微瞇，深深地看了張青鋒一眼，沉聲道：“宇宙大道統管宇宙，當然只此一處！違背宇宙大道的存在，皆為邪魔歪道！”

張青鋒連忙點頭道：“明白！遠古時期也沒有嗎？”

趙銘嘴角抽搐。

你明白了個得兒啊！

“你這家伙的思想有點危險。”

趙銘腳下后退了幾步，與張青鋒拉開距離，“你在這里慢慢看吧，我不跟你聊了。”

張青鋒追上去問道：“有沒有人嘗試推翻宇宙大道？”

趙銘撒腿就跑，并警告道：“你別跟著我，再跟過來老子揍你了啊！”

張青鋒尷尬地摸摸鼻子。

趙銘的身影眨眼間消失在遠處，不過留下一句話飄到張青鋒耳邊：“小子，如果你真的有實力，不妨走出九州荒域，加入一個九級文明位面，那你就可以進鴻蒙結界里面參悟宇宙大道了。”

“當年我們曼華位面，就是用這個法子翻身的。”

“多謝前輩指點！”

張青鋒由衷感謝。

趙銘躲到極遠極遠處，才停下來，回頭望了望，確定張青鋒沒跟上來，長舒一口氣。

推翻宇宙大道？

瘋了嗎？

“看走眼了，真的看走眼了！”

趙銘心有余悸，心想光看那小子可憐了，沒注意到他天生反骨啊。

之前他看見張青鋒躲在結界外面，可憐巴巴地望著宇宙大道，想起了曾經的自己，淋過雨的他想給張青鋒撐撐傘，于是現身幫張青鋒說話。

可是萬沒想到，這小子是個瘋的，根本不值得同情。

張青鋒站在結界外看了很久，直到太初混沌道氣的力量消散，意念才返回本體。

隔著鴻蒙結界，感受不到一點法則波動，無從參悟宇宙大道，不過他也不是去參悟大道的，而是單純地從表面上觀看宇宙大道的運轉。

他不需要知道宇宙大道的運轉原理，只要知道祂是往前轉，還是往后轉，左旋轉，亦或是右旋轉的就行。

總之，收獲還不錯。

“我想我能大概補全一些秩序了。”

張青鋒在天道長河上盤膝而坐，雙手飛快掐訣，開始修復天道長河里那些殘缺的大道秩序。

……

嗤！

靈界與外界的結界處。

正在與外域修者戰斗的青衣劍客，突然一劍斬下了帝圣境對手的腦袋。

他愣了一下。

這一劍的威力比預想的強了幾倍。

青衣劍客怔神片刻，似是反應過來什么，猛地回身望向東勝州。

那滾滾奔騰的天道長河，讓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