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聞人都麻了。

勞資分鏡手稿爛成什么樣子，業內人人皆知。

你叫我點評你徒弟畫的分鏡圖？

除了裝逼，姜聞想不到其他動機。

陳楷鴿遞過來了，姜聞只能硬著頭皮接了。

一看，姜聞差點驚掉下巴，你TM的管這叫只學了半年？

這分鏡圖線條整齊有序、細節很豐富，滿滿的漫畫風格。

姜聞承認他被裝到了，別說徒弟了，他自己能畫成這個樣子，他都天天找人秀，奈何他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姜聞和陳楷鴿的關系不差，兩人鬧過一些不愉快，也互相幫助過。

矛盾主要發生在陳楷鴿籌拍《霸王別姬》那段時間。

姜聞得到消息十分興奮，打電話給陳楷鴿，表示自己愿意免費出演。

見了面，姜聞跟陳楷鴿說自己想演程蝶衣，還穿上京劇戲服，扮上程蝶衣的樣子。

姜聞的程蝶衣，那叫一個辣眼睛。

陳楷鴿汗毛都豎起來了，果斷拒絕了姜聞。

這件事情并沒有讓兩人結怨。

95年《陽光燦爛的日子》要進行修改剪輯，京城僅有的steenback剪輯機已經被陳楷鴿借走了。

姜聞打電話前有些忐忑，沒想到陳楷鴿爽快答應了，還讓自己的攝影師協助姜聞完成影片修改。

事實證明，只要別當面讓鴿子哥破防，他還是很體面的。

“還行吧。”

姜聞心里罵罵咧咧。

“你這半個徒弟應該是祁愿吧？前兩天我看過他演的《無間道》，長得挺不錯的，演的也不錯。”

長得不錯這四個字，姜聞咬的有點重。

當年他要是長著祁愿那張臉，扶著拐杖都能進北電，哪至于淪落到被丑拒。

姜聞又跟陳楷鴿聊了幾句，陳楷鴿倒是沒有再裝逼了，稍微說了一下他要拍的《花束》，并說他打算借這部片子教祁愿當導演。

姜聞眼前一亮，靈感一下子迸發出來了。

他發現有沒有被禁導這個事已經不重要了。

五年而已，他的產量這么低，不禁也是幾年拍一部電影。

哪天手癢了他可以借鑒陳楷鴿，找一個新人坐在導演椅上當吉祥物，讓他來導，只要不掛他的名不就沒問題了嗎？

一想到這，姜聞激動的拍大腿，他都佩服自己的創意。

回頭得物色一下倒霉……優質新人了。

……

京城，某高檔住宅。

祁愿老師在給穿著水手服的高媛媛學生上了表演課。

憑祁愿現在的業務能力 名氣，他想畢業后留在北電當助教是輕輕松松的事，當明星教師也不是不行。

后來徐驚蕾回北電當過一段時間教師，正式的那種，她還擔任表演系的考官，負責挑選學生。

祁愿的同班同學祖風就打算留校任教，和張桐一樣，從助教做起。

祁愿對當教師沒有興趣，不過給高媛媛授經道業他是夠資格的。

高媛媛眼神鄙視的看著正在研究她黑絲的祁愿。

“表演課是這么上的？”

話是這么說，高媛媛的心情是很不錯的，她精心打扮成這個樣子，就想到了會有這個場景。

她本身也樂在其中，她也期待接下來的課程。

高媛媛平時性格溫和，具有很強的親和力，不過還有一個屬性，女文青，這種反差感讓祁愿很是滿意。

……

表演課結束。

高媛媛聲音疲倦中帶著些許沙啞：“《花束》我就不拍了，小范是我妹妹，你幫忙照顧下她。”

祁愿：“……”

祁愿發現自己低估了范小胖那小娘們的手段，或者說他高估了高媛媛的段位。

范小胖之心，星空內部人人皆知，高媛媛居然敢叫他照顧范小胖。

等等……該不會高媛媛解鎖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新屬性吧？

貌似高媛媛對有女朋友的男人更……嗯？！！！

祁愿越想越覺得離譜。

不管了，拍攝《花束》期間會發生什么事，他也不知道。

順其自然就好，就算真的發生了什么，那也不怪他啊。

那可是范小胖，誰經得起范小胖的考驗。

……

6月26日，《花束》開機的前一天，陳楷鴿幾天前已經帶人去了魔都，范小胖也去了。

祁愿沒有動身，他要參加北電的畢業典禮。

北電四年，除了頭一年認認真真上了課，剩余三年祁愿都沒怎么回過學校。

不止祁愿，很多學生都是這么干的，學校只是混個資歷。

有了這個資歷，就等于混進了大圈子，外面一大堆學長學姐，碰見誰了都可以套幾句近乎。

能接到戲的學生，沒幾個肯認認真真苦讀四年。

隔壁中戲的章紫衣也是從大三開始沒怎么回過學校。

今天，北電96班的所有學生都到場了，包括趙燕子。

女生站在第一排，左邊是趙燕子，抱著班主任崔欣琴的胳膊，最右邊是顏丹辰，背著一個小挎包。

個子更高的男生站在后面的臺階上，這是畢業照，沒有什么咖位之分。

祁愿也比較隨意，摟著黃小明和祖風的肩膀，陳昆站在更旁邊的位置。

“大家一起看鏡頭。”

攝影師蹲在幾米外的水泥地上。

拍了畢業照，校領導和教授為大家拔穗正冠，頒發學位證書，代表了96班的學生完成學業，成為表演系的畢業生。

有些女同學觸景生情，眼睛有些發紅。

今天過后，大家要各奔東西了，以后都不知道有沒有全班同學再聚的機會。

黃小明這家伙主動蹦出來，說請大家去唱歌，分別前再聚一次。

上次去香江，林老板給他和李兵兵包了五千塊的紅包。

回到京城，祁愿又給他們一人包了兩萬，黃小明兜里有點錢。

他請大家唱歌不是為了顯擺，是為了跟趙燕子多相處一下。

他混的不錯，但跟趙燕子比差了十萬八千里。

他在趙燕子面前自信不起來是有些道理的，他還是學生，趙燕子接到《野公主找爹》，成為女一號。

他剛接到央視劇男一，趙燕子紅遍全國，差距拉得更大了。

在包廂唱歌，黃小明第一個上，唱了一首《一生有你》，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畢竟不是專業歌手，唱得也還好。

只要黃小明不唱《鬧太套》，祁愿都可以忍一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