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硯從后面拎著小工具箱走了過來,此時他只是覺得這個機甲的模樣和現在聯邦通用的機甲有些區別。
不是那種很劣質的區別,反而材質什么的都很好,只是可能款式比較落后。
“你一個機甲師亂跑什么?”
“突然出現的這種未經探查的污染區,當然不會讓你們這些機甲師跟過來。”凌越冷冷的看了一眼這個總是笑瞇瞇的機甲師。
真是搞不懂,一天天的有這么多可以笑得出來的事嗎?
“這是我的工作,咱倆在學校里不對付也就算了,在戰場上就沒有必要嗆我了。”辰硯依舊是保持著笑瞇瞇的模樣,絲毫沒有在意凌越的表情,只是專心拆機甲艙的大門。
到底是整個機甲最結實的地方,真是難拆!
可是等好不容易拆下了機甲艙的門,看清了里面那張煞白,帶著血漬的臉,辰硯險些沒有直接暈過去。
“苒苒!!”剛剛還掛著得體笑意的辰硯,臉都快要驚裂了。
連忙伸手去拉辰苒的肩膀,試圖把人從機甲艙里拖出來。
根本沒有時間去在意自己常穿的淺色系衣服都被地上的泥土給弄臟了。
長長的衣擺也全部都掃在了地上。
凌越一愣,忍不住好奇的也低頭探去,也是一驚。
里面昏迷的小人臉色煞白,嘴角溢出的血漬已經幾乎沾污了半張臉。
血液還是鮮紅的,說明血還在繼續流。
“你起開!”
“連只雞都拎不動的手勁,別耽誤救人!”凌越直接把辰硯給扒拉開了,一只手就拽著辰苒的肩膀給人拉出來了。
馬不停蹄的給抱到了治療倉。
剛才探了一下,還有氣。
“你認得她?”
“你小情人?”
“你家不是給你相親了嗎?”看辰硯這么小心翼翼的輕輕拿濕巾給辰苒擦臉,凌越也忍不住有些好奇。
雖然說辰硯平時在學校里,一直以最溫柔的教授著稱,但是給人的感覺也只是溫柔,人非常的疏離,幾乎看不到他跟什么同事或者學生,有什么很密切的接觸。
甚至被大家說冷臉羅剎的凌越,身邊都有一個交好的許琛。
這還是頭一次見辰硯這么緊張一個人。
“什么小情人,這是我妹妹。”辰硯沉默了兩秒,才說出兩人的關系。
“而且我相親的事情,你這么關心干什么?”
“身邊有人想推薦給我?”辰硯沒有好臉色的收起來臟了的濕巾,語氣有些陰陽怪氣,而辰苒的臉龐此時才算是能看清長相。
只是這個長相,又讓凌越忍不住遲疑了一下。
怎么看著這么眼熟?
“哎你干什么!!”辰硯一把拍開了凌越想要伸向辰苒臉頰的手,很護犢子的樣子。
給辰硯都整笑了。
“不干什么,就是看她眼熟,跟幾天前偷摸進我房間的一個女細作很像。”凌越咬了咬牙,細看辰苒,真是越看越像啊。
難怪一直找不到蹤跡,人家就是白塔的學生,當然查不到具體信息了。
只是通過留下的制服碎片知道這是白塔的學生。
但是白塔一直拒絕外界對本校學生的調查,這才一直擱置著。
只能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你亂說什么!我妹妹能是細作?那我還說我才是細作呢!”辰硯咬牙切齒的擋住了治療倉里的辰苒。
他絕對不要再讓這個男人靠近辰苒一步。
太詭異了,真是什么話都說得出口。
現在形勢這么緊張,張口閉口的就說辰苒是細作?
辰硯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就得罪凌越這個神經病了。
“呵,監控錄像要給你看看嗎?”
“當天啊,你的好妹妹,裹著我的外套就跑了,現在這又是誰的外套?”
“我看她本事可大著呢。”不知怎么的,凌越看著辰苒身上的那件軍服外套,竟然還有點不爽。
就這么愛到處拿別的男人的外套嗎?
那他的那件算什么?
緊接著凌越趕緊搖了搖頭,不對,重點不是外套!
重點是現在人找到了,怎么越過辰硯好好審一審,那天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你!”辰硯忍不住險些動手,結果被在后頭一直沒說話的許琛給拽住了胳膊。
“上校,別越矩了,我們的確是有證據的,不過現在由于她身份特殊,我一會就會向上級領導申請審訊令。”許琛的話說的更讓辰硯能接受一點。
誰好說到底是不是辰苒呢?
辰硯當然覺得不是,但是既然人家也有監控錄像,總不能連審都不能讓人審一下了吧。
“那審訊的時候,我也要在現場。”辰硯深吸了一口氣。
這是他最后的底線了。
“當然可以,這點要求要是都不答應,會顯得我更沒情面。”凌越冷哼一聲,就去看自己的幾個下屬哨兵去了。
留下辰硯看著辰苒的情況。
......
等到辰苒再次睜眼,已經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結果一睜眼險些驚的頂到頭上的治療倉,還是辰硯眼疾手快用手給擋了一下,才沒有真的碰上。
“這么多人,怎么了這是?”辰苒長這么大還第一次見這么多人守著她睡覺。
嚇都要嚇死了。
“還怎么了,你都差點沒命了知道嗎?”辰硯立馬抓住了辰苒的手,滿臉的擔心。
辰苒這才注意到自己胳膊和胸口處都纏了紗布,身上還非常的酸痛。
“嘶,還真是,這是怎么了。”辰苒都有點懵,直到看到白赫在那用繃帶吊著個胳膊,才反應過來。
“哦!!你沒事吧!”辰苒連忙伸手想要戳一戳白赫的胳膊,卻被白赫嬉皮笑臉的躲開了。
“我沒事,主要是不習慣躺治療倉,感覺憋得慌。”
“一點皮外傷而已。”
“倒是你,可太勇敢了,就這么一出,等污染區探測完畢上報,說不定還能給你掙個軍銜呢!”白赫絲毫不掩飾心里的喜悅,他看中的學生果然很不一般。
表現的實在太出色了,又是個稀缺的向導,真的說不定有機會。
現在又發現辰苒有個上校的哥哥,辰硯到時候再給辰苒爭取一下,這不就成了嗎!
“害,也沒啥。”辰苒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反倒是辰硯繃不住了。
“什么沒啥!以后不許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