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終末一般的黑潮，無窮無盡。」

「對于這片世界的每一個生物而言，都是一場無休止的浩劫。」

「莫說是凡人，就算是黃金裔和半神，也無法在其中獨善其身。」

「這一次的黑潮，并不算大，但傷害也并不算小。」

「至少，這間診療所中，滿是重傷的的海妖。」

小小的海妖公主瞳孔里滿是恐懼，她看見好多同族，奄奄一息的躺在地板上，沒有一絲動靜。

也有因為痛苦而哀嚎的海妖，因為劇烈的疼痛，脊背下意識的挺起，又無力的垂落。

他的身軀被黑氣包裹，宛如硫酸一般侵蝕他的生命。

而神明大人，則是給他喂下綠的發紫的藥水，然后，傷口肉眼可見的結痂，疼痛也隨之緩解。

“謝謝，陸清大人。”治愈的海妖將拳頭放置于胸腔處，對這位威名遠揚的巫醫至以感激。

“如果可以的話，多休息幾天，我會給你開好藥方和藥材。”

“不用了，巫醫大人，這只是吾等的使命，休整一會兒后，我會返回前線。”

陸清也不勸，微微點頭，他很忙，后面還有很多傷員。

第二位海妖，明顯已經沒救了，腸子和內臟，已然淌了一地，進氣少，出氣多了。

“抱歉，我已無力回天了。”

“這樣啊……咳……咳咳……咳咳咳……請問，那邊的小崽子，是……”

“她是下一任的王。”陸清干脆利落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能，和她說說話嗎？”

聞言，陸清將視線投回那只呆滯的小小人魚。

“這取決于她。”

小小的人魚聞言，急忙游回了那座密閉的礁石內。

陸清則是無奈笑道：“貌似，你的樣子嚇到她了。”

“公主還小，害怕血與死亡，也是正常的。”

說完這句話后，他的眸光逐漸變得呆滯。

陸清最后用雙手略過他的臉，然后他已閉上雙眸。

陸清花了足足三天的時間，才將受傷的海妖診療殆盡，黑潮也已再次趨于平靜。

王也傳來口信。

需要自己再擔任很長一段時間，這些新生海妖的家長了。

小小的人魚已經自閉了，這些大哥哥，大姐姐，一個接著一個被擔架抬進房間。

有的人死了，埋進墓地。

有的人還活著，繼續無休止的戰斗。

直到永遠。

這樣的事，讓小小的人魚，身體抖的和篩糠子一樣。

陸清打算給所有海妖，聚在一起，開個小會兒。

他把所有小人魚從培養皿中撈出，略微一揮手，溫暖的洋流便充斥在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小家伙們，坐好。”陸清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眸中同時閃爍起熔巖一般金黃的色彩。

這是陸清最近才發現的黃金瞳的一點小能力，名為言靈。

貌似可以影響一點弱小生物的行動。

很快，小海妖們都排排坐好，等待著神明大人的訓話。

“關于這幾天的經歷，有人想說什么嗎？”

陸清很快看到不少的人魚伸出爪子。

“紫91，你說。”

“神明大人，我想請問，這么做有意義嗎？”

“你是說戰斗嗎？明知不敵，依舊死戰的原因嗎？”

“是的，神明大人。”

“或許吧，畢竟我也沒上戰場，但我想，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你們吧。”

“為什么。”紫91號不解。

“因為，他們若是不阻攔黑潮的話，你們這些未來的小魚苗們，都會死掉。”

“我貌似明白了。”

陸清看的出來，紫91似乎依然有些不解，但她沒有選擇再問。

舉手的小海妖有很多，但是并沒有未來的公主，她正蜷縮著腳趾，躲在陰暗的角落。

“海瑟音，你有什么要問的嗎？”陸清點名。

【李素裳：我又想起了那天被班主任支配的恐懼。】

海瑟音沒有回答，但是一旁的黑17開口問道：

“神明大人，為什么她有名字啊，是不是神明大人看上她，想要她當你的童養媳啊！”

黑17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只是因為吞食臭蟲散發的臭氣，讓她的身邊，沒有幾個海妖待著。

“因為，她是黃金裔，下一任海妖的王。”陸清面不改色的回答了問題，而是忽略了這個童養媳的提議，還打算暗自給她繼續穿小鞋。

【流螢：關于童養媳的議題，可以記錄一下，有點像flag。】

【黑塔：不是，沒事你發什么神經。】

【銀狼：有人急了，我不說是誰。】

【花火：腹黑抹茶小蛋糕發力了。】

「紫91：哇，是公主，好厲害，哇酷哇酷！！！」

「黑78：公主未來一定很厲害吧！」

「青69：不過，公主怎么看起來有點害怕，不過我也很害怕，我也不想死。」

「黑17：公主，你說話啊，其實只要有神明大人在，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花火：笑點解析：只要有SakUra在，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瓦爾特：溝槽的地球還在追我。】

人魚公主在眾目睽睽之下，鼓起勇氣開口：

“神明大人，你說，他們會畏懼死亡嗎？”

陸清倒是沒有想到她會提出一個這樣的問題，略微思索之后，他給出了一個自己的答案。

“或許會吧，對抗黑潮其實就如同抱薪救火，有魚會問，添加木柴怎么可能滅火。”

“但只要薪不盡，火便不會滅，消耗的只是耗材，點燃的卻是希望。”

「紫91：神明說的話好深奧，聽不明白。」

「黑77：不過感覺很有道理，77也沒有這么害怕了。」

「海瑟音：我也無法理解，神明大人。」

算了，這話確實對于小魚苗們確實有些深奧了，陸清打算用一種更加通俗易懂的說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