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川不禁好奇：“你每天進多少貨？能賣出去多少？”

梁玉鳳說：“差不多當天進的貨都能賣完。”

“不可能。”李海川不相信。

自己當初賣衣服的時候，還沒有這么多服裝店和流動商販。

當時衣服那么暢銷，他都不能保證每天賣完，妻子每天只進這點貨，說賣完了，他覺得妻子是在騙他。

梁玉鳳說：“真的，弟妹給我挑選的衣服都非常暢銷，剩下的一些，弟妹讓我降價處理，這樣，每天手里就不會積壓貨物。”

見妻子銷售能力這么強，李海川心中一喜，說道：“你明天不要出去賣衣服，到我店里來上班。”

梁玉鳳搖頭：“我就不去了，你服裝店里有三個人，我去了也幫不上忙。”

李海川說：“那兩個營業員不行，嘴很笨，不會推銷，也不會給客人搭配衣服，我不想用她們倆。”

梁玉鳳躺了下來，閉著眼睛說：“那你就重新再招兩個會說話的營業員。”

再次被妻子拒絕，李海川問：“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梁玉鳳說：“我每天忙得要死，早晚要跑兩個地方擺攤，哪有時間生氣，趕緊睡吧，我明天還要早起出攤。”

……

天亮的時候，李海川醒來，床上只剩他一個人。

鍋里放著一碗雞蛋羹和兩個饅頭。

吃了早飯，李海川沒有急著去服裝店，而是去找顧嚴冬。

結果又撲了個空。

謝心悅告訴他顧嚴冬去進貨了。

李海川問謝心悅：“玉鳳從你們這里進的貨，真的每天都賣完了嗎？”

謝心悅笑著說：“你也沒想到吧，我也沒想到嫂子銷售能力竟然這么強。”

李海川說：“玉鳳聽你的話，你能不能勸一勸她，不要外出擺攤，到我店里來，我不想讓她在外面風吹日曬。”

謝心悅默默在心里翻了一個白眼，說道：“嫂子不能賺錢的時候，你怕她花你的錢，情愿把錢給外面的女人。

如今嫂子有能力賺錢，你想讓她到你店里，你是打算白得一個勞動力嗎？”

李海川說：“我會開他工資的。”

謝心悅哼了一聲：“營業員才多少工資，你若是愿意把服裝店交給嫂子打理，營業額也歸她，我倒可以勸一勸，如果不是，就別說了。”

“我不是舍不得把賺到的錢給她，只是她娘家的情況……”

謝心悅抬手阻止：“你用不著跟我說這些，我對你們家的情況并不了解。

想必你已經從嫂子口中得到了答案，她既然已經決定了，我們應該尊重她的選擇。

況且，嫂子就算出去擺攤，也沒有不顧家不顧孩子。”

李海川低頭不語。

……

服裝店由顧小西看著，顧小西擔心嫂子磕著碰著，都不讓她做事，只讓她坐在椅子上收錢。

下班回家也是，有人來批發服裝，顧嚴冬給人家拿貨，謝心悅負責收錢。

謝心悅閑著無聊，就拿個本子畫畫，把前世自己記得的服裝畫下來。

顧嚴冬看到她畫本上的服裝，驚訝道：“媳婦，你在哪里看過這個衣服？”

謝心悅說：“我就隨便畫著玩。”

顧嚴冬讓她好好想想，到底在哪里見過這件衣服。

謝心悅問：“不過是一件衣服，你那么緊張干什么？”

顧嚴冬說：“這個衣服還沒有投入市場，要是別的地方已經有人賣，我就搶占不到先機。”

原來是這樣。

謝心悅安慰顧嚴冬：“你不用擔心，我也沒有在市場上看到過這件衣服，這件衣服是我做夢夢見的。”

顧嚴冬驚喜道：“媳婦，你竟然有這本事，你還夢到其他的衣服嗎？”

謝心悅點頭。

顧嚴冬無比興奮，趕緊把筆塞到謝心悅的手里：“媳婦，你再畫一件。”

謝心悅回想了一下，又換了一件衣服。

顧嚴冬立刻把本子上的紙撕了下來，小心地放在口袋里。

……

李海川換了營業員，生意依舊不見起色。

他知道，張小芳把店開在他對面，就是為了搶他的生意。

他想跟張小芳談談，讓她念在兩人好了一場，又給了她那么多錢的份上，不要跟他惡意競爭。

但是，張小芳談了個對象，每天上下班接送，他根本沒有機會單獨跟張小芳見面。

好不容易遇到一次，張曉芳鎖門要回去，李海川走了過來。

張小芳一見到他，立刻威脅道：“你要是敢靠近我，我就大喊耍流氓，這次可不會像上次那樣輕易放過你，我會讓你坐牢！”

李海川咬牙切齒：“你這個女人真是狠心，我一手培養了你，你不僅背叛我，還跟我搶生意。”

張小芳笑道：“你可真會顛倒黑白，明明當初是你利用我給你賣衣服，你能賺到那么多錢，不說全是我的功勞，至少也有一半。

說到搶生意，服裝店你能開，別人就不能開了嗎？

街道兩旁這么多家服裝店，你有本事讓他們全都關閉。”

李海川氣憤道：“別人家也沒有像你這樣，客人明明是朝著我家店里來，你卻把人叫走了。”

“既然是開門做生意，各憑本事，你沒本事留住顧客，是你自己不行，別整天盯著我。”

……

妻子不愿意來幫自己，自己又競爭不過張小芳，李海川生意做不下去，只能考慮換地方。

他回來跟梁玉鳳商量。

梁玉鳳為難地說：“要搬家的話，只能你自己搬過去。”

“你不跟我住在一起嗎？”

梁玉鳳說：“弟妹跟我說你舍不得我早出晚歸，風吹日曬出去擺攤，所以我就租了一間店鋪。”

李海川皺眉：“既然你想開店鋪，為什么不去我的店里？”

梁玉鳳說：“我自己開店鋪，收入都是我的。”

李海川說：“我掙的錢以后也都給我們的兒子。”

梁玉鳳低頭洗衣服：“不能拿到手里的錢，說再多也沒用，我自己賺的雖然少，但是積少成多。”

李海川生氣道：“你賺到了錢，翅膀硬了，現在不把我放眼里了。”

梁玉鳳放下手中的衣服，笑了一下：“你要這么想，我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