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血尸的跪拜,吳邪貼著墻慢慢滑行,向王胖子那去。
奇怪的是,無論自己轉(zhuǎn)到哪邊,那跪在地上的血尸頭就往哪邊順,嘴中不斷發(fā)出奇特的吼吼聲。
王胖子彼時亦然呆住,舉著槍試探性上前兩步,又趕緊退回去,“什么情況,你用愛把它感化了?”
“我也不清楚??!”
吳邪同樣懵逼,這到底什么操作?
二人嘀嘀咕咕不敢動彈,血尸緩緩抬頭,見它叭叭一頓人也聽不懂,于是伸出自己的血手指,在地上寫字。
吳邪拉著王胖子的衣角向前走,低頭去看,“金文?”
血尸接著寫。
吳邪翻譯這段話,忽然瞪大眼睛:“胖子,周穆王,這血尸是周穆王!”
“啊?”
王胖子半信半疑:“不能吧,一代君王,住那么磕磣的棺材里?”
還在那門前立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守門的衛(wèi)兵。
吳邪同樣奇怪,繼續(xù)看血尸寫字,剛翻譯出一個‘池’字。
左邊的石洞中忽然傳出相同的嘶吼聲,向前來的腳步聲愈發(fā)重。
周穆王寫字的手頓住,上面?zhèn)z大活人汗毛都立起來。
王胖子轉(zhuǎn)而拉著吳邪的衣角,語中帶著情深意切:“小吳,要是咱們實(shí)在跑不掉,就發(fā)揮你愛的感化,把那頭也弄地下去?!?/p>
“?”
“死胖子你有沒有心?我哪知道……”
吳邪瞳孔放大,對胖子指周穆王,話還沒說完,兀然聽到那聲堅實(shí)可靠的男聲。直接頓住。
“小邪?果然是你在這?!?/p>
池落卿帶著血尸小魯走出石洞,見到那邊堪比渡劫的兩人,熱情的招手。
長發(fā)男此刻的身影在吳邪看來像在散發(fā)希望的光。
池落卿頓住腳步,望著兩個看到他險些流淚的活人,和動作不太靈活轉(zhuǎn)頭的血尸,連連稱奇。
“你們……跟血尸拜把子呢?”
正巧,池落卿的話剛說完,身后的魯殤王踏著步子,緩緩追上他的腳步,闖入眾人的視線中。
兩個尸一經(jīng)對視。
地上寫字的周穆王忽的失去蹤跡。
原本動作遲緩的血尸快出殘影,一個飛身而過猛攻而去,對著突然出現(xiàn)的一尸一人張開血盆大口。
唰的一聲而過。
池落卿拿著砍刀削掉了對方伸過來的一只爪。
那爪剛才距離他的臉只有幾毫米,現(xiàn)在從手腕處掉落,生生多出一截距離。
池落卿甩了甩刀,盯著眼前面目模糊的尸,似笑非笑:“小周,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要?dú)⑽覇幔俊?/p>
小周歪歪頭,低頭看了眼自己斷掉的手,終于開始用正眼瞧池落卿的臉龐。
尸忽然打了個激靈。
‘吼吼吼!’
“你是,你是卿的后代?不,你是卿?!”
池落卿:“你為什么……”
池落卿當(dāng)初跟西王母待一起的時間不到半天,周穆王那時也不在,按理說應(yīng)當(dāng)跟魯殤王方才初次見他時一樣,喊個池姓族人。
可依照這語氣,周穆王明顯認(rèn)得‘卿’的樣貌。
還未等他細(xì)問,周穆王強(qiáng)行冷靜下來,先吼吼一聲:“卿,等不谷撕掉后面的奸佞之人,便同你細(xì)說。”
言畢,血尸撿起自己的手,大喝一聲竄到魯殤面前。
兩頭血尸瞬間扭打在一塊,身上的紫紅溶液翻飛。
池落卿避免被濺到,默默退到后面吃瓜。
尸語翻譯器中,他倆罵的都挺臟。
池落卿津津有味的聽,還朝著旁邊的吳邪和王胖子揮手,示意他們過來。
王胖子差點(diǎn)給老池來個愛的熊抱:“池爺,您老和那神通廣大的小哥,真讓人如沐春風(fēng)的安心吶!”
池落卿伸手打住,“你們跟吳三省的隊伍會合了?”
王胖子點(diǎn)頭:“這小吳剛中毒了,我們東奔西走找到個藥,好歹給人毒解了,誰料到又跑出來個血尸?!?/p>
他朝著周穆王努嘴,對池落卿示意。
吳邪面露不解:“剛才大伙還在的時候,我跟三叔翻譯過這墓的壁畫,墓主人是戰(zhàn)國時期的君主,怎么憑空多出個周天子?”
池落卿給二人講瓜,指著纏斗的血尸們叨叨,“他們都想長生,但是計劃落空,這個活著的時候,被那個拖出來自己放進(jìn)去,那個剛躺進(jìn)去就被自己手下拖出來?!?/p>
然后皆發(fā)生了尸變,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
“貴圈真亂?!蓖跖肿勇犕赀@言簡意賅的瓜后,如是感慨。
池落卿瞥了一下這兩個灰頭土臉的人,問:“倒是你們,這才過去多久,怎么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
此話不假,這一胖一瘦頭發(fā)翻飛,衣服還被不明尖銳物質(zhì)刮擦出幾個小洞。
明明剛從密室中走出去時還挺意氣風(fēng)發(fā)的。
王胖子掩面嘆息,不住納悶:“說來奇怪,你這剛走,我倆一出門,尸鱉群,像狐貍的,起尸的……”
“結(jié)果呢,不去追他們!逮著我跟小吳死命追……胖爺下斗數(shù)年,也頭一次遇到這架勢?!?/p>
那時,所有人都在那狐尸旁待著,周穆王突然出現(xiàn),張啟靈讓所有人跑,自己剛抽出刀,準(zhǔn)備砍死它。
結(jié)果這血尸腦袋上就跟長雷達(dá)一樣,直勾勾略過張啟靈,沖著吳邪飛奔的方向跟耗子一樣欻欻飛。
將后面的張啟靈甩出去大截。
正所謂說誰誰到。
王胖子的話落下后一秒,張啟靈一個走位滑行而來,正打算跟粽子來場驚心動魄的自由搏擊。
沒成想突兀的撞見另一個自由搏擊戰(zhàn)場。
旁邊還站滿了三個吃瓜群眾大活人,好好的站在旁邊,不免失神片刻。
“……落卿?”張啟靈起身,默默走到池落卿身邊,“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池落卿見他衣衫微亂,伸手整理了一番,含笑道:“沒大事,這兩個粽子有血海深仇,正決一勝負(fù)呢?!?/p>
長發(fā)男的動作太過熟稔,等張啟靈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下意識彎腰讓他更方便些。
池落卿整理完衣角,趁著亂騰的局面忽然道:“等你得空,我?guī)闳ツ撟咦呷绾???/p>
去走走那些,已經(jīng)遺忘的前半生。
張啟靈盯著他,平淡的眼神中似乎為這個地名泛起些許漣漪。
沉默就是答應(yīng)。
池落卿輕嘆口氣,側(cè)頭看遠(yuǎn)處那兩個家伙打的難舍難分,“你們找到離開的方法了嗎?”
說到這,吳邪想起來,接道:“我們在主墓室中找到一樽棺材,還沒來的及打開,就被這血尸纏上,一路跑到這?!?/p>
池落卿思索:“主墓室里面的……應(yīng)該就是這的第三個主人,鐵面生吧?”
他的話不大不小,卻正巧能被那兩頭血尸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