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牙跑了沒一會,余渺就看到了朝著她狂奔而來的火焰獅子。
炎災看起來并沒有受傷,四肢也跑得很快。
她再次想到,獸人的恢復力真的很變態。
炎災朝著小雌性沖過去,馬上要撞到血牙身上,他才迫不得已地停下來。
他站在小雌性邊上,想靠近又不敢,前爪前進了幾次又后退回來。
他可是炎災。
從前他不論去哪里,都會被驅趕,雌性更是見都不見過。
雖然現在是寒季,可他不小心燙到小雌性了怎么辦?
炎災一直想和小雌性在一起,可真有機會離得這么近了,他反而躊躇不前起來。
余渺趴在狼背上,看到炎災奇奇怪怪的,一邊前進一邊后退。
炎災的獸形和血牙的差不多大,她在血牙背上,和炎災是平齊的。
炎災的毛色很漂亮,比起一般獅子的金黃,他的毛色更偏紅火,遠遠望去和一團火焰一樣。
余渺沖著他笑了笑。
“謝謝你呀,剛才要不是你,我們可能逃不出來了?!?/p>
炎災被余渺的笑容沖昏了頭腦,滿腦子只剩下香香軟軟的小雌性。
他下意識地就走到了小雌性的手邊,拿自己的鼻子碰了碰小雌性的手。
炎災舒服得全身的毛都飄起來了。
好軟。
她怎么這么可愛。
他好喜歡她。
炎災沒克制住,舔了舔余渺蔥白的手指。
余渺連忙把手收回來,一臉的難以言說。
用鼻尖碰她的手還可以表示友好,可干嘛要舔她啊……
這個炎災雖然是個好獸,但真的很奇怪。
看著炎災眼睛里無限的失落,余渺干笑了笑。
“對了,那些獸人還在后面追我們,我們快離開吧?!?/p>
炎災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后又有些忐忑道:“你能不能摸摸我?!?/p>
余渺一臉問號。
這又是什么新的癖好嗎?
可這一次,不僅是炎災,連一直沉默的血牙也道:“你摸一下他的毛,試試燙不燙?!?/p>
如果渺渺能適應現在炎災的溫度,在關鍵時候,可以讓炎災背著渺渺。
余渺不太懂,但還是跟著他們的意思摸了摸。
火紅的獅子毛,蓬松柔軟,比血牙的毛摸起來還要舒服。
血牙的毛更粗更硬一點,只有腹部的毛軟軟一些。
而且,炎災的毛自帶溫度,跟電熱毯一樣。
暖烘烘的,摸起來就很舒服。
余渺于是在兩獸期待的目光中,老實道:“很好摸,暖烘烘的?!?/p>
血牙滿意地點點頭。
炎災聽到這話,直接開心地在原地轉了個圈,然后道:“太好了,你可以碰我!我真的……從來沒有雌性摸過我,我好喜歡你,對了小雌性,你叫什么名字,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都驚呆了,我從來不知道,這世上有這么可愛的獸……”
因為有了炎災,身后追著的獸人,對他們來說就沒有那么致命了。
所以走得并不快,一邊走一邊養傷。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個炎災竟然是個話癆,這期間一直在他身邊和渺渺說話。
血牙冷漠地想,要不是炎災還有用,他早就把他轟走了。
而余渺這一路,也從炎災的話里,把他以前的經歷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炎災一股腦什么都說。
從出生在獅族,然后被發現是災獸扔出去,一個人在無邊無際的獸人大陸隨意游蕩,這走走,那竄竄,沒有獸人愿意接納他。
災獸的身份,讓他不論到了哪里都是獸獸喊打。
直到,他聽說棄獸城接納獸人,還不計較身份就來了,可沒想到還是被趕了,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就在棄獸城外住了一陣子,沒想到被鳴沙發現,打了一頓拽進了棄獸城。
他當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還從來沒有獸愿意讓他靠近部落呢。
接著,他看到了小雌性,只一眼,他的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獸。
他發誓要守護小雌性,讓她開開心心地過每一天。
余渺一直仔細地聽著。
她終于知道炎災為什么是這樣的性格了。
以前都沒有獸人和他說話,他一直自己跟自己說話。
最多就是悄悄地潛伏到其他獸人那里,聽他們說什么。
要不是這樣,恐怕連話都不會說。
余渺忽然覺得炎災其實挺可憐的。
唉。
也不對,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心疼獸人也不好。
炎災走南闖北,一直都沒有翻船,本身也是很厲害的獸人。
炎災問了她很多的問題,可她都找不到機會回答。
……
說到最后,炎災小心翼翼道:“小雌性,我以后能不能跟著你啊,你放心,寒季過后,我就遠遠地跟著,不會傷害你的,只有寒季我再來你身邊,怎么樣?”
余渺慢慢消化。
看著炎災期待又不安的神情,心里剛才對他舔她手指的行為已經原諒了一些。
“如果你沒有計劃的話,我們也可以一起的,反正我和血牙也沒有目的地。”
余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自從聽了他的故事之后,現在看他哪哪都順眼。
果然,看多了棄獸城的那些冷血獸人,外面的獸人每一個都眉清目秀的。
“我叫余渺,你叫什么啊?!?/p>
炎災卻卡了一下殼。
仔細地想了想,他不確定道:“我是叫炎災還是紅毛?”
余渺詫異地瞪圓了眼睛。
“這都不是名字啊?!?/p>
炎災是一種類型,紅毛也是個形容詞。
炎災氣餒地甩了甩尾巴。
“那我還沒有名字吧……就算我有了名字,也沒有獸人叫我。”
余渺鼓了鼓腮幫子,正義感一下子就上來了。
“你這么好的獸,怎么會沒有人叫你名字呢?你快給自己取一個吧,以后我就叫你的名字?!?/p>
炎災有些心動。
小雌性怎么這么好。
不僅愿意聽他說話,還愿意叫他的名字。
炎災尾巴興奮地甩起來。
“那我就和你一樣的名字吧!我喜歡你的名字。”
余渺頓時說不出話來。
炎災要用她的名字,以后她叫他,豈不是和叫自己一樣。
好奇怪。
這次,不用余渺拒絕,一直沉默的血牙就冷冷地道:“不行?!?/p>
炎災不服氣。
“為什么,因為你和渺渺的名字不一樣對不對?你嫉妒我?!?/p>
血牙不太會和別人辯駁本身除了對余渺,也很少說話。
他只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不行?!?/p>
炎災眼睛開始冒火。
“憑什么你說不行就不行,我喜歡渺渺,就要和她用一樣的名字,我什么都要和渺渺一樣?!?/p>
說完,他又對余渺期待道:“你說,我能不能用你的名字?!?/p>
余渺撫了撫額角。
“呃,要不我送你一個名字吧,也不一定要和我一樣,不然你叫我的時候,就像在叫自己一樣,多奇怪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