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大陸海域遷徙過來,連續(xù)好幾天不眠不休,這些海族都累的不輕。
也沒有再繼續(xù)深入北大陸,而是躺在碎冰河里休息。
一時間,寬闊波光粼粼的碎冰河,寂靜無聲。
只有陽光撒在河面,反射出五彩斑斕的色彩。
余渺左看看右看看,忽然發(fā)現(xiàn)黑白花支著大腦袋,從水里看著她。
眼神巴巴的,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余渺敷衍的笑了笑。
她其實要找的不是他,而是烏沮。
烏沮應(yīng)該也差不多休息好了吧,可看了一圈,在她旁邊的碎冰河里,并沒有看到烏沮暗紅色的腦袋。
他去哪了?
旁邊的鳴沙看到她的動作,眼神陰惻惻的。
“你在找誰,烏沮?”
余渺點點頭,然后牽著他的手晃了晃。
“怎么了,又在吃醋啊,要不你以后叫醋蝎,不叫鳴沙好了?!?/p>
鳴沙輕哼。
和渺渺在一起這么久,他早就明白吃醋是什么意思了。
“我不?!?/p>
但他也不會告訴她烏沮在哪里,他還沒有大方到那樣的境地。
還是旁邊的云豹善解人意。
“烏沮的族人剛才來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他們重新找的棲息地了?!?/p>
“我們也過去吧,等會這里的海族醒了,離開挺麻煩的。”
主要是那些不要臉的黑白鯨,一旦安全就開始糾纏雌性。
到時候,被他們知道渺渺在哪里,肯定沒有什么安生日子了。
余渺一想也是。
黑白花雖然醒著,但糾纏她的黑白鯨可不只他一只啊。
“你說的對,我們快點走吧,悄悄的?!?/p>
余渺爬上了炎獅的背,感受著他暖絨絨的溫度。
這里的寒季還沒有結(jié)束,只有炎獅身上最舒服。
臨走的時候,她對著眼巴巴的黑白花,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不許告訴別的獸,否則我再也不理你了?!?/p>
黑白鯨連連點頭,緊緊的盯著余渺離開的方向,等著族里安頓好了,他就去找到她。
余渺在炎獅的背上看著北大陸的冰川,都有點分不清顏色了。
入眼全是白色。
“話說,我來到這里之后,只見過中大陸、北大陸、南大陸,是不是還有東大陸和西大陸啊?!?/p>
她好像聽說過那么一耳朵。
但大部分雌性都會在中大陸的萬獸城,炎季和寒季的時候會去北大陸和南大陸。
東大陸和西大陸倒是印象不深。
烏沮想了想,他好像也不太了解,長到這么大,他離開深海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血牙也是茫然的搖搖頭。
云豹想了想道:“有的,只是我也沒有去過,這兩個大陸比較偏僻,很少有雌性愿意主動去?!?/p>
他也是聽說的。
鳴沙挑了挑眉,抬了抬下巴,對余渺示意可以問自己。
他倒是去過。
可惜,還沒有等到余渺問他,就被另一道聲音搶先了。
炎獅興沖沖道:“我知道我知道!這兩個地方我都去過。”
“西大陸幾乎全是連綿不絕的山脈,里面森林密布,很多地方常年看不到太陽,陰森恐怖,還有很多的沼澤毒瘴,誰家好獸往那里鉆啊?!?/p>
“對了,很多冷血獸人就是從西大陸出生的,像蛇獸蝎獸蜥蜴蟾蜍什么的?!?/p>
余渺聽的津津有味。
好像原始大森林似的,陰暗潮濕,樹木高大遮蔽陽光,里面棲息各種猛獸。
冷血獸人的棲息地啊。
余渺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鳴沙,發(fā)現(xiàn)他的臉臭臭的,不知道誰又惹到他了。
余渺想,他應(yīng)該是投錯胎了,不應(yīng)該是蝎子,而應(yīng)該是個河豚。
一天不是在生氣,就是在生氣的路上。
余渺好奇道:“鳴沙大王~你小時候是在西大陸長大的嗎?”
鳴沙被余渺的稱呼弄的有些怪異,心里被炎獅搶了話的氣都一滯。
“你別這么叫我?!?/p>
她只在剛開始遇見他的時候,叫過幾次,后來什么時候叫過他大王,從來分不清誰是大小王的。
“我小時候就在西大陸長大的,那里不適合雌性生活,雖然是冷血獸人的棲息地,但長大之后基本上都會離開?!?/p>
余渺支著下巴,看著鳴沙。
“那你在西大陸的生活是什么樣的,我們以后有了崽崽,也要把他們帶去西大陸長大嗎?”
鳴沙聽到崽崽,勾了勾唇。
“西大陸的食物很不錯,基本都是帶毒的,吃的越多就會越毒,蝎子幼崽當(dāng)然要在那里長大,吞食別的毒獸毒草?!?/p>
余渺眉頭一皺。
怎么聽起來跟養(yǎng)蠱似的,互相吞噬,留下最毒的那一個。
“可要是吃了比自己還毒的東西怎么辦?”
按照鳴沙的毅力,以后她肯定會有蝎子崽崽。
蝎子崽崽這么殘酷的話,她有點不想生了。
鳴沙是沒有察覺到余渺的意思的。
“那就被毒死,有什么好說的,但你放心,我崽子肯定能活幾只,畢竟我很強(qiáng),而且生的也多。”
余渺面無表情的想著。
哦。
蝎子一窩上百只。
以后得注意著,不能讓鳴沙弄到里面,或者要趕緊沖洗掉。
她寧愿生幾百只烏沮的崽崽,也不生蝎子崽崽。
云豹在一旁看的很清楚,看著還無所覺察的鳴沙,微微勾了勾唇。
之后渺渺肯定會減少和鳴沙的交配。
余渺拍了拍炎獅的背。
“西大陸我大概知道了,你還沒有說東大陸呢。”
本以為炎獅會繼續(xù)興沖沖的說,沒想到他這次沉默了。
肉眼可見的,耳朵也有點趴了下來,尾巴搖的都沒有那么歡了。
好像戳到了他的什么傷心事。
余渺有些不忍,摸了摸他的腦袋。
“我不問了,你別難過好不好。”
難道他以前在東大陸受過很大的挫折嗎?
聽著余渺的安慰,炎獅心里暖暖的,很快就恢復(fù)了,重新?lián)u起了尾巴。
“沒什么不能說的,我出生的部落就在東大陸的大草原上。”
“我一出生就是災(zāi)獸,父母直接就把我丟到了野外,本來我應(yīng)該像其他的災(zāi)獸一樣被餓死的,但我有一個比我大好幾歲的哥哥。”
“哥哥有時候會偷偷喂我,我才活了下來,后來長大一些,能自己捕獵了,哥哥又告訴我,父獸母獸是怕我,所以才丟了我,讓我以后不要尋仇。”
“再后來我就離開了東大陸,再也沒有回去過。”